重修!第七十二章急调入京
八月末的京城,虽然仍炙炙炎热,但白日以经渐短,刚入初更,东暖阁中以是灯火通明。
崇祯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的掐捏着一本奏折,轻轻的敲击着书案。
王承恩在一旁躬身说道:周延儒今天传信过来,他以经联合了一些御使,可以在明日的朝会上附议“高捷、袁弘勋、史褷、王永光等人,弹劾袁崇焕“通虏谋叛”“擅主和议”“专戮大帅”之罪!
同时,他希望皇爷能够获准“候恂”继任兵部右侍郎,和徐光启升任为礼部尚书之事。
还是皇爷慧眼识人,知人善任,这个周延儒,还是有些本事的,经他如此一番的拉笼分化,东林又少了两份助力,这下看成基命和钱龙锡还怎么蹦跶。
崇祯将奏折轻丢在桌案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将袁弘勋,高捷几人的贪末的案卷销了吧!
“是!是!”老奴这就去!
“等等”一会再去便可,不用如此着急!
“关外的局势如何了!”
“回皇爷,皇太极现在正与一些外喀尔喀的部落,在科尔沁部会盟!”
“哼!”崇祯将茶盏在书案上一顿:不过是群跳梁小丑而矣!若非朝政难疏,朕早以会集强兵健卒,一举灭之!
崇祯又将桌案上的奏折掐起,轻轻的在左手上拍打了几下:若说袁崇焕那厮“通虏谋叛”“擅主和议”确实有些冤枉他了!
“皇爷所言为何”
崇祯嘴角一撇:他还没有那么蠢笨,分得清关内关外,哪个方面更为重要。
“皇爷说的是!”
崇祯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他作为蓟辽督师,常年驻守在关宁锦,怎么会不知建奴集结兵马的事情。
只要稍加寻查,便可知其大部绕道破关,若不是他与钱龙锡蛇鼠一窝,建奴又怎么会轻易的直驱京城?
朕的赵率教又怎会中伏战死,说道激奋处,崇祯猛然站起,挥手将茶盏扫落在地!
钱龙锡和他们的那伙东林党人,这不是逼朕,这是想要朕的命!想要杀朕!
朕原想扶起周延儒平和朝政,他们难道还看不懂吗?
为何还要逼朕?
崇祯将奏折狠狠的甩在地上:袁崇焕这厮,见朕初继大统,朝局混乱,根基浅薄。
他倚靠东林,在边关拥兵自重,这是再学“安禄山”呐!
“砰砰砰”崇祯恨恨的在奏折上,又重重的踩了两脚:袁崇焕,朕必杀之!他若不死,朕的头上如同悬了一柄利剑!
若不是他考虑到自身,在朝中的根基簿弱,“朕死的早了”利益将会被东林获取,这厮又岂能率兵回援!
他这是见朕可欺,想继续在朕的身上榨取利益!
当时若将他放入城中,这厮岂不是圆了他,西凉“董卓”,东汉“曹阿蛮”的老梦!
哈哈哈!袁崇焕,朕要将尔千刀万剐!崇祯咬牙切齿的,一掌拍击在桌案上!
随后“噗”的一声,重重的坐在龙椅上,满面赤红的喘着粗气!
“山海关那边可有异动?”
“回皇爷,孙承宗此时正在宁远巡视,宋纬,吴襄,金国奇,祖大寿,都以经得到安抚!”
王承恩一边回话,一边将扫落到地上的奏折,重新摆回到桌案上!
崇祯渐渐的由亢奋中平静下来:速调张春所部进驻昌黎,若山海关有何异像,无须奏报立刻夺城,所遇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皇爷将张春所部调去山海关,京城的防务只能靠京营,“勇士营”的四卫来负责了!”
(四卫、勇士营是亲军中非常特殊的一支部队,由御马监提督,被称为禁兵。永乐时,选天下卫所官军及归附的蒙古的精锐之士,收作勇士,共数千人,俱属御马监,更番上直平日操练,战时随征护驾。宣德八年,以各卫养马军士及神武前卫官军组成腾骧左右卫、武骧左右卫,选本卫官四员为坐营指挥,别营开操,由御马监太监提督,御马监所属勇士也纳入四卫。)
王承恩见崇祯默然不语,急忙说道:京营各部主官,与朝臣的关系错综复杂,这时还须加以监视,恐怕是不能使用了!
“勇士营”所辖四卫,具是忠于皇爷的兵马,不须担忧他们的忠心,但战阵经验缺乏,恐难防万一!
崇祯闻言眉头一皱,指节轻轻的敲击桌案,忽然淡淡一笑,宣:秦翼明,马祥麟即刻率兵入城接管城防!勇士四卫严守皇城!
王承恩脸上的忧色一扫而尽,展颜笑道:还是皇爷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建奴退兵之后只让秦良玉回川,将白杆兵留了下来!
“老奴这就去遣人调他们进城!”
“等等!让方小子也进城吧!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
对!对!让那个愣小子也入城!
“将去年外番赠送的那柄玄铁短刀,也给他拿去!”
“皇爷英明!”
(崇祯三年(1630年),清兵陷永平西城,秦良玉独慷慨誓众,率翼明捐资济饷,师昼夜兼行抵都。翼明护筑大凌河,城成,亦撤兵还镇。(祥麟、凤仪代驻近畿防守!)
方楠泡着脚,随手拿起了一本三国演义,正在无聊的翻阅,“汪汪,汪汪汪,”村口的几只土狗,突然狂吠起来!显然是看到生人了!
这都要到三更了,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访?方楠拎起麻布擦干了双脚,心想:可能是军营来人了吧!
方楠光着膀子来到了前院,“稀溜溜!”几匹战马在门口停了下来!
这时,响起了丁成的声音“当家的睡下了吗?”
“睡下了也得喊起来,哎呀!小祖宗咱们快点进去!”
方楠又听到了一个尖细的嗓音,像是个太监在说话,还挺耳熟!
紧走几步,他迎面看到卢九德,急吼吼的推着丁成走入院中,两名护卫也随着他俩跟了进来,看到方楠挥了挥手,才又退了出去!
卢九德眼睛一亮,扶了扶歪斜的帽子,拉扯几下松垮的衣袍,挥手迈步将丁成挤到一边,愁眉苦脸的喊道:我的游击大将军呐!
“快快!卢九德捧出一柄金鞘直刀和令牌,皇爷口喻,命你速速带兵入城!
方楠见卢九德深夜传旨,估计京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立刻伸手接过刀和令牌,看到金色的刀鞘上,镶嵌着三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在院中火盆的映照下,闪熠着血红的光彩!
方楠好奇心起,将刀抽了出来仔细察看,见刀身约有一尺八寸,刀柄七寸,形制与现在使用的钢剑差不多,只是一侧无锋,才称其为刀!
杂乱繁复的纹路布满了刀身,方楠一看就知道,此刀要比现在使用的钢剑好很多。
“哎哟喂!”大将军呐!可别在那看刀了!
卢九德拉住方楠的胳膊就向外走。
看样子事情还很急,不然这个胖太监也不会这么急吼吼的!崇祯赐刀,这是让他用来杀人呐!
想到此处,方楠面色一肃,将刀插入鞘中,大步走到院外跨上护卫牵来的战马赶往军营。
一路上方楠打听了几句,但卢九德所知很少,只是告诉他京城现在还算平静,明晨可能有事发生,勿必在丑时末刻前赶到!
卢九德来柳河村前,到过军营,所以段荣以经集合好队伍,所有家丁和士卒,披挂整齐手牵战马,举着火把,列队在营门之前的官道两侧!
方楠并未降低马速,抽出金刀前指,呼啸而过。
段荣取出缴获的一个,精美的牛角号嗡嗡吹起,士卒同时上马有序的加快马速追随!
卢九德骑术不佳,落后了方楠百步,听到牛角号声,便想起了建奴兵困京城时,见天听到的声音,吓得身体猛的一抽,急忙趴伏在马背上,心中暗骂方楠这个楞头青,什么物件都敢让下边的人使用!
他抬头看去,只见方楠的所有士卒每人一马,盔甲的样式虽然分为几种,并不一致,但都是明亮厚重。
其中的一队,体态极其高壮的士卒,竟然是一人双马,卢九德暗忖:都知道方楠夏天,两出大安口发了大财,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有钱!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起,卢九德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紧迫的压力袭来,士卒们身上威猛的气势,和军伍的杀气,让他感觉心弦在振颤!
深夜中,七百多骑在官道上急弛,首尾拉开了一里的距离,如一条火龙蜿蜒着快速前行。
绕通州而过时,吓得守城士卒接连击鼓传警,跑上城墙的人趴在垛口上,看着方楠率领部队,隆隆的开向京城,纷纷猜测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凌晨四时,朝阳门前的十几个大火盆中,又添了一些大块的木柴,熊熊的火光,将城门楼映照的如同白昼。
在关墙上,一名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须的将领,手拄白杆枪正观看,一队队的白杆兵有序的开进城中,他皱起眉头正在寻思,半夜将他们由房山大营调入京城,到底是什么事情?
虽然探问了两次,可是身边这个壮硕的太监,却始终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并没有吐露出半个字来!
皇爷对马总兵十分信任,即然以经到防,咱家就去回禀了,若没有手谕,不能让任何人入城!
“高公公放心,祥麟定当恪尽职守。
“咣铛”一声,大门关闭,一队队白杆兵蹬上城墙,便分散开驻守在垛口之后!
马祥麟城上城下又查看了一番,见别无异样又回到城头,刚刚站定就看到一支骑兵举着火把向朝阳门开来。
这支骑兵,规模不过千人,骑行非常快,转眼间以行至城门前几百步外。
马祥麟接过一根点燃的羽箭,弯弓开臂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