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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黑服少年

2020年1月11日,星期六,晚。

吴晓东在梦中看到浩浩荡荡的队列。看起来像是一场远古的祭祀仪式。所有的人都穿着灰白色长袍,脸上带着奇怪可怖的野兽面具,手持火炬,如星河一样在野地里闪耀。

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不知他们从哪里来,将要去向何方。

他于是也跟在队伍的后面。

旋律诡异的歌声从远及近,越来越洪大,越来越高亢,突然间响彻云天,一朵硕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数不清的各色花瓣,星星点点地由空中飘落,无比绚丽,又温暖如春。

他于是仰起头,张开臂膀,眼里泛起泪花。这时,前面的人忽然转过身来,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把他吓得心头一颤,也才看到烟花照亮之处,竟是四处悬崖,以及不见底的深渊!

那人嗬嗬地笑着,凑了过来,身躯威猛,宽厚如墙。

忽得伸出手一把锁住他的脖子,竟然把高大壮实的他,整个儿甩向空中!

他感到身体失重,眼前一黑,拼命挣扎着呼救,嗓子却干哑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小同志,醒醒啊!太原站到了。”

裹在黑色羽绒服里的少年醒来,他发现自己坐在从北京西站开往太原的T7次特快列车上,一身红制服的列车员俯下身子关切的询问:“怎么,做恶梦了?没事吧?”

晚上十点钟,火车在慢慢停靠。周围的人正陆陆续续拎起包裹准备排队下车。

“唔。我没事。”

少年见邻座都空了,上车时塞的满满的行李架,如今也只剩他的大背包孤零零的摇晃着。他拉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外套的拉链,站起身从行李架上扯下书包,挂在肩膀上,跨前两步,跟上了排队的人群。

他要在火车站内转乘K1287次快速列车,再坐大约六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定边,他家所在的小镇。

少年快步走进候车大厅内。室内暖气足,他走的有些热了,把黑羽绒服脱下来塞进包里,甩着膀子,四下逡巡,想找个位子坐下。可转了两圈,愣没看到一个空着的。

然后,他注意到一个穿草绿色外衣,农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平躺在椅子上,用只胳膊挡在面前,遮住灯光。人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哎,你,给我醒醒!”

他走过去,用手捅了捅躺着人的臂弯,说,“起来,一个人占三个人的座,不像话!”

椅子上的人嗯了一身,往里挪了挪身子,又转了身子过去,把一面不怎么宽大的背对着他。

“嗨,我说,你听到了吗?”

他揪住那人的领子,稍微一用力,一下把躺着的人提了起来,又松手放下。

那个人缩着脖子,没站稳,一个踉跄倒下去,头背撞在椅背上,人就又滑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整个人清醒透了,瞪着一双愤怒又惊恐的眼睛看他。

吴晓东站着不动,把那只结实的大拳头晃了晃,放回腰间,只把眼睛眯了,脸上的肉绷紧,斜着狠狠地瞟过去。

坐地上的中年人一怔。见眼前的人虽然年少,却壮得像头牛犊,是自己打不过的狠角色,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为妙。他收了神色,低头叹了口气,两只手掌撑住地面费力地站起来。又使劲儿拽了旁边的大箱子,和自己一起,去了离吴晓东较远的座位上。

吴晓东轻蔑的哼了声,一转身坐下,把背包放在身旁。

他望了眼远处墙上的钟表,骂了句,“该死的!还要熬一个多小时。”

少年要去的定边,处在宁夏、陕西、内蒙古和甘肃四省的交界处,位置偏远,交通不便。但地下遍布石油、煤炭等矿藏,也算是个边塞重镇。

他刚闭上眼睛想歇会儿,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有来电显示,一个笑的非常好看的圆脸盘中年女人,是他的母亲林雅莉。

“妈!”吴晓东听着电话里的问话声,脸上略微浮现出一丝愠怒的神色,“也不问我好不好,就知道关心成绩。”

“怎么可能一次就过,你太高看你儿子喽。嗯,暑假再考。你一个劲儿瞎担心有用吗?还不是要我自己学。”

“不是给你讲了吗,还唠叨。不用来接,我明早八点就到家了。”

林雅莉是典型的陕北女人,外表娇小,内心却很刚,忙起来像停不了的陀螺,笑起来像黄土地上盛开的山丹丹花。

1996年冬天,她和结婚不久的丈夫吴绍刚,把所有家当换成现金,搭上绿皮火车辗转一天一夜,从米脂来到自古被称为“三秦要塞”的定边,在这个遍地流油的地方,寻找致富机会。

丈夫的浙江同学已经在当地注册成立了公司,让他也出资做了股东。公司和县政府签了一份明明白白的合同,约定合作勘探开发一个大约10平方公里的区块。

他们算是幸运的,三年后地块上钻出油井正式投产。投产那天,丈夫和同学激动地宣布,根据预测的产量,一年内他们就能收回全部成本,接下来就是大把大把赚钱的日子了。这简直就像做梦,大家高兴极了,如同过年一样,扯了红布,插了红旗,载歌载舞地庆祝。

这梦没有做多久,就在油井投产当年的年底,国家经贸委和国土局联合发布了1239号文。该文件说的很明确,矿产资源是国家所有,县政府并没有权力擅自出让。县政府与企业签署的合作协议,因为违反法律强制性规定,当然的自始不生效。

经过各种争取,当地政府默许他们继续开采到2003年底,然后无条件无偿收回。好在公司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和基层管理者关系还算不错,他们也就怀着侥幸心理,一直经营到了2004年。

油井的利润真的非常可观,吴绍刚顺利完成了原始积累,成了一个富有的小“油老板”。

2004年5月25日,正是林雅莉在医院手术的那天,定边县政府派了数百名干部进驻他们的井场,当场抓捕了持器械抗拒执法,打伤数人的吴绍强。

当地的最后几口合作油井终于被依法收回。

之后,林雅莉花费重金,四处求人帮忙,才终于让丈夫在被关了两年半后,减刑释放。出狱的那天,他冲过来抱紧了来接他的林雅莉母子,哭的稀里哗啦。

油田是没有了,可吴绍刚也不愿意回去种地。凭着原来的一些积累,他在当地拉起一个十几人的钻井队,十几个多是壮汉。钻井队没有资质,挂靠在一个国有企业的下面,本就像开黑车一样,属于灰色地带,再加上还有很多类似的队伍,他们就如同野狗抢食,揽一次生意也就赚个三十多万,抢不到生意的时候什么都做,帮别人撑个场面,或者拉起绳子占块区域,收些看护费……游走在非法的边缘,凭着欺软怕硬地混口饭吃。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吴晓东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脑子灵活,从小长的也结实。刚三年级,父亲就迫不及待地带他出去混,说是死读书无用,社会中真枪真刀地磨练,才能长本事,赚大钱。他胆量越来越大,行为也越来越“野”。

他上了初中,就成了父亲和周围人的主心骨,遇到事情都要问问他的主意。他也因此洋洋得意,越发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这地方除了和油、煤打交道的人,吃公家饭的人,其余多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这些所有人各有各的路子,他看的透透的,所以眼前的事儿没有能难住他的,就像庖丁解牛,初中语文课上唯一一篇引起他浓厚兴趣的故事,因势利导,借力打力,所有的问题都有解决的方法。

可是他往远处看自己的人生路,确是个例外,总是茫茫然一片。

一次偶然的机会,吴晓东在当地矿场救了两名北京矿业大学研究生的命。

那年暑假,因老鹰山金矿矿脉走向导致大规模开采颇有难度,两名学生来实地考察。恰巧接连几天暴雨不断,老鹰山上爆发山洪,冲毁了上山的路。趁着派出所的民警无法上山,一些当地人就抢占了金矿,把留守在哪里的两个学生绑了。

水土不服连同惊吓过度,两个学生生起病来,其中一个更是发起高烧,昏睡不醒。

山上的人慌了,不知该怎么办,稍信儿给吴绍刚。

吴晓东给他爹出了主意。他先以学生的口气,写了封信给派出所的陈所长,说自己的同学已经昏死过去,若死在这老鹰山,害他命的正是当地的激化矛盾和治安不力,一定追究到底。然后吴晓东让他爹借故去派出所探访。

陈所长果然着急火燎的提到这件事。吴绍刚便当仁不让地拍着胸脯承诺,不顾性命,也要上山抢人。实际上,山上的人早与他联络妥当,双方在山脚交接。

最后,学生得到及时治疗,恢复了健康,感激不尽。法不责众,稳定为主,山上人也没有一个被追究责任。不仅保住了学生,还化解了纠纷,自然这情陈所长是又领了一次。

学生住院的几天,吴晓东无事,就帮忙送饭。两名研究生不多久就喜欢上了这位聪明沉稳的弟弟,知道他初中毕业不打算继续读书,就鼓励他把眼光放长远些,多学习,增长见识。他们兴致勃勃地向他描绘起能源行业的未来,比如世界上正在发生的各种改变石油开采和加工业的突破性的新技术。

这未知的世界以及光明的前景,让吴晓东着了迷。“那如果我想早一点学习、掌握这些技术,有没有办法?”他问他们。

“想早一点?”一个学生说,“那等明年初三毕业你就去读国际课程,这样高中毕业就可以考国外大学读矿业技术相关专业。“

另一个学生提供了进一步的帮助,他说:“我正巧有同学读的是国际学校,如今已在加拿大读矿业工程专业的研究生,我会联系他,请他帮着指导你的学习规划。”

但是,吴晓东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上初三的那年元旦,发生了一件大事,把他推向了一生命运的定数。

大课间,传达室的老师给他送来一封信,土黄色的信封,右上角贴着一张120分的邮票,白底上两朵艳丽的梅花吐蕊。

这是吴晓东接到的第一封纸信,来自遥远的北京。

他拆开,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三页纸,读着读着,忍不住撇嘴笑了。呸,这么低级的恶作剧,怎么会搞到他小太岁头上。

但是,少年还有有颗好奇心,他最终如信中要求,添加了写信人孙廓尔的微信号。

微信里,那个叫孙廓尔的女孩,自称是他的双胞胎妹妹。她向他讲述的故事,细微之处竟如同真事一般。女孩发给他看一个护士的发黄的日记截图,还有一个叫杨肖梅的女人产检时候的记录单。他当然不信,只是觉得好玩,看看这骗子的手段。

直到看到孙廓尔发给他的几张杨肖梅少年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简直就是照着他的模样画出来的。高身材,长脸盘,挺直的鼻梁,微翘的方下巴,嘴唇略微外翘地恰到好处,还有那好看的眉眼,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弯弯的,尾部飞翘起来,无论何时都像笑着的。

他的父母是典型的蒙古人样貌,圆脸盘,低鼻梁,圆眼睛,中等略宽的身材。从小就有人说他和自己的父母一点儿不像。母亲说,他不像父母,确很像她的舅姥爷。隔代遗传。可是她的舅姥爷早在七四年就去世了,也没有留下照片。

这时候吴晓东心里开始发毛,虽然还是不信,但怀疑已经如同夏天野草一般疯长。

就这样过了几天,他终于还是忍禁不住,在一天晚上,拿着那封信,连同打印出来的“证据”,鼓起勇气跑去问父亲。

吴绍刚刚刚喝完酒回来,醉醺醺的满身酒气,一把搂了儿子肩膀,说一起去问他母亲。

林雅莉看了儿子递过来的信件、日记和产检单,脸色变得煞白,她沉默了半天,最终选择了说出真相。

“儿子,对不起,她确实是你的亲妹妹。”

她沉默的时候,其实吴晓东已经有所意识,可他还是站着不动,呆呆傻傻地望着母亲。

果真听到那句话,顿时觉得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蹲在地上失声大哭起来。

吴绍刚酒醉还未醒,一副耷眼垂涎的模样,不知发生么,看着儿子伤心,就也孩子似的嘤嘤地跟着哭起来。

时光倒流,回到十五年前。

吴绍强顺利完成了原始积累,成了一个富有的小“油老板”。

2003年秋天,林雅莉怀孕了,他成了准爸爸,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听从同学的建议,他们在北京西城区购置了处房产,又花钱给妻子办成北京户口。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肚里的孩子咕咕落地。

预产期在2004年6月01日,虽然林雅莉被诊断出胎盘前置,但是她体格健壮,又一向乐观,所以并未特别在意。直到2004年5月25日凌晨,毫无征兆的大出血,她手忙脚乱的拨通医院的急救电话。十分钟后,医护人员到家时,她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她被抬进救护车直接拉到了附近妇幼保健医院的手术室里。

当小护士把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青紫色小人拿到林雅莉面前,她挣扎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它,让它活过来。

“老天爷啊,你可以不可以开恩,让我去死!让它活过来,好不好,好不好啊!……。”

她喊地撕心裂肺,面色惨白,泪流满面。

刚工作不久,还未习惯生死离别的小护士,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叹息一声,等会儿她还要负责告诉她刚才的手术情况,要眼睁睁看她面对另一个沉重打击。

事情就是那样巧,杨肖梅入院待产时,只有林雅莉病房仅剩的一张病床。于是,她在孙继忠的小心搀扶下,走过林雅莉身边,一步一挪的来到空床前。她的肚子比旁人大一倍,因为是双胞胎,好不容易才完成侧躺的动作。就在这时,她发现对面床上的女人正拔下针头,用力往自己颈部的血管上乱扎。她吓得侧卧起来,大声呼叫护士。

那位小护士风一样跑了进来,她看一眼林亚莉,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帮她擦拭伤口,一边说,“好姐姐,你要看开些,虽然以后不能要孩子了,可是能活着就是幸运的了,你说是不是。你不让我们通知家人,自己一个人受罪这又是何必呢。”

小护士熟练的重新扎上针,用自己的双手抚着病人的手说,“姐,你不要想不开,孩子,要有缘份的话,以后还可以收养的。不瞒你,我就是被爸妈收养的,我和我妈感情很好,就和亲生母子一样的啊。”

她的话,被对面的杨肖梅和孙继忠夫妇认认真真听进了心里。

孙继忠转头看妻子,发现她也在望他,那一刻两人发觉彼此心意相通,眼里也就都湿润了。

去年年初,十岁的孙涛气息奄奄,被送进医院后,连续做了几个大手术,现在算是保住条性命,还要继续治疗。可是手术费是个巨额数字,他们也几乎花光了婚后的积攒,自家房子也卖了,又借了近十万的外债,才勉强凑够了眼前的费用。这些年,孙继忠一直托人寻找姐姐,始终杳无音讯。必须考虑如果她若不在人世,接下来要照顾孙涛一生的问题。

或许,这一天的无数巧合,正是上天的安排。

孙继忠找到小护士,说了夫妻两人共同的想法。小护士走到林雅莉跟前,俯身凑在耳畔,悄悄把这好消息转述给她。

林雅莉听完小护士的话,转脸直直的望着杨肖梅,泪水不住的淌,心里满是感激,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中午11点45分,一对肤色红润的可爱婴孩被抱进了同一个房间,分别放进了两张病床旁边的小床上。林雅莉为自己的孩子办理了出生证明,吴晓东,男,2004年5月25日出生。晓东,晓霞,这是吴绍刚半年前就起好的名字。

虽然夫妇俩坚持这不是卖孩子,绝不要任何费用,只要如亲生一样对他就好。之后的岁月里,林雅莉还是拿到了杨肖梅的账号,陆陆续续地匿名把钱存到她的账户上。一半出于私心,另一半是诚心诚意的感谢,她想,如果不是家庭困难,谁又会忍心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呢。

2019年元旦,当年的小护士已经离开医护行业,嫁做人妇,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可她依旧还是那个心软,看不得别人苦的人。

经不住小女孩哭诉着父亲的遗言,一再恳求,她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也把深藏箱底的日记本取出来,撕下其中的几页记录给她。

孙廓尔给定边的所有中学都寄去了信件,收信人是同一个名字。终于有一封被转交到了吴晓东的手里。

“K1287次列车的乘客请注意,现在开始排队进站。”

听到乘务员响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吴晓东拉开背包的外置口袋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张火车票,然后拉上拉链,拎起书包,转过身。

他一眼就看到大屏幕上的整点新闻报道:长城遗尸案热点追踪。

城市一中高一女生孙廓尔于今日傍晚被警方带走,受访警官称其存在谋杀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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