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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闻天下八门开

大楚立国一百一十九年,立国之初正直烽烟七国,天下乱战,齐、魏、燕、西凉、苏越、朔金,楚国艰难的在齐国、魏国和苏越的夹缝中生存。祖帝项翎天励精图治,打出了一片基业,后来项帝登基,更是以强大的武力荡平天下,结束了烽烟。

而在大楚之前,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便是晋朝和大汉。晋朝初建之时,还只有现在山林和中域两地各一半的领土,晋人多谋崇武,开疆拓土,开民智,立先贤,存世一百八十七年,历经五代。但随后被外敌入侵,大梁首起,分裂晋国,后造成十国并立只局,又经七十二年,大汉王朝由中域起,立足咸阳,征战四方,第一次一统天下。

可惜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强大的汉王朝一夜之间损落,群雄逐鹿,将大汉的疆土切分乱战,那时王不王,将不将,民不民,直到魏国强势出现,楚立国,造就了七国烽烟乱战的历史,最终大楚成为了胜利者。

在如今大楚江州的一处水贼营地中,一个老头朝着少年郎问道“你知道大汉么?”

叶瑾宸毕竟在苏风院之内学习了许久,明白大汉的强盛,但不清楚这个傅前辈为什么突然问起了灭亡两百多年的王朝是为何。

“当年晋朝强大,无数先贤并立,福泽后辈,留下了数不尽的财富和知识。之后又经十国并立,大汉一统,天下升平,但外敌任存,多年以来数次叩边。那时候有一民间奇人精通天象,术数等上古之术,入朝谨言,可令大汉江山永固,外敌莫入。汉帝大喜,听从了这个人的建议。”

说道这里,傅山突然有些出神,好像在怀念着什么。

“此人名叫王抟,汉帝听从他的意见,收罗天下所有典籍传承和奇人异士入宫,由陈翎主持,想要编撰一套典籍,内含武功、术数、天象、民生、权谋、兵法、韬略等各类知识,此套典籍名为《天下录》,意味着要把这整个天下录入此书。”

“可惜,历经数十年,此书还未著成,大汉亡了。”傅山说到这儿,有些感慨,从床榻之上走下,一路走了出去。

“但是当年汉亡之时,有个负责抱书的门下逃了出来,他叫陈翎。陈翎在一众学士之中并不出彩,原本也只是个门下,负责给著书的各位大人打杂的人。只是此人也有大智大才,竟能过目不忘,因为当时战乱,他躲入山林之中,花了数十年,消化胸中所学。”

“之后他下山收徒,号称千机老祖,取八卦里八种天象包含万物之意,立下开天八门。这八大门分别为天门、地门、武门、将门、权门、医门、器门、以及千门,八大门中,又各分数个小门,包含天下最丰厚的知识,最厉害的兵法,最强大的武道,你能想到的一切尽归八门。”

“天门中涵盖测算、天象、星象、历法、占卜之道;地门掌农业、民生、工匠、商贾、数理之道;武门掌内功、炼体、招式等武之道;将门则是兵法韬略;权门讲统御之道、平衡之道、为官做人之道;医门之人能肉白骨、断生死;器门能打造出最厉害的兵刃;而千门。。。”

说道这儿,傅山好像有些沉重,看着慢慢落下的太阳,深吸了一口气。

“这千门之内,包含了所有小道,赌术、骗术、偷窃、易容、拷问等所有下九流的技术,教授的是小人之道、阴谋之道、纷争之道,反正尽是些阴暗、卑劣、肮脏的东西。”说到这儿傅山不禁摇了摇头。

“那,这千门里不就都是混蛋了?”叶瑾宸也不太理解为何听上去这个胜似圣人的千机老祖陈翎,要建立这么一门。

“是。。。”傅山不在说话,叶瑾宸也在思考,按理说这样的门派,为什么自己从未听过。

“因为开天八门已经被灭了,在创立之初,便已经灭了。虽说八大门貌似是一个整体,但其实创立的时候,本身就是分裂的,八个大门由老祖的八个亲传弟子为门主,门主旗下有各领,统领门下之人。”

“八大门分别加入了各方王侯,各领也融入民间,虽说都带着自己的传承,但都互不相识,甚至作为一个大门的门主,都不知道其他门里有多少个小门,多少个领,只知道八个大门,内含一千零八之技艺,数项技术并为一道,所以陈翎号称千机老祖。”

“之后诸侯乱战,天下兵戈四起,直到烽烟七国。那时候天下盛传,学会八门中任意一小门,可名扬天下;若是有一门的支持,便可为诸侯,统领一方;倘若收拢三门,则可画地为王;四门齐聚,便可争霸天下。”

“那为什么,现在这八门都没有人知道了?按理说就算门中混乱,但如果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到现在完全消失了。”叶瑾宸耐不住好奇,询问了傅山。

“消失?怎么会消失,八门没有消失,只是没人提起了而已。当年楚国祖帝项翎天,便是将门中人,一生征战大小百场战役,未尝一败,打下了一片江山。而他在还未立国之时,身边就有权门的人跟随,后来立国之时更是得了天门的支持。随后项翎天更是收拢了千门的领在麾下,至此大楚算是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说来可惜,项翎天虽身为将门之人,但自己的武道修为实在比不了武门中人,那时候听闻武门传承所在,便领兵平了那门派所在,可是武门中人能是好杀的?虽然最后灭了当初武门所在,但也无力继续征讨其他各国,更是因为有几人逃脱,从此之后刺杀不断。”

“这项翎天倒也是豪杰,把武门的传承给了自己的儿子项武国,又把将门的传承给了自己的子侄,这下实力暴增。先灭了齐国,收拢了齐国之内医门的一些传承,随后灭了魏国,获了魏国权门之中的统御之道传承。”

“随后利用千门中人的手段,打下了西凉,分裂了燕国,又有权门和千门出手,把苏越皇室搞的乱七八糟,最后大兵压境,苏越皇室直接低了头。苏越境内的地门和器门传承也被夺了去,自此开天八门的传承获了半数往上。”

“那项浩文当年出生,不知道为何不能练武,体质实在脆弱,即使找了医门的领也不能治愈。武帝只好将权门地门的传承给了项浩文,平衡之道、御下之道,民生之道并发。但八门中的知识哪儿是那么好学的,平时一人能学精其中小门里的一道已经实属为难,何况两门数道,说来那项浩文其实都是个半吊子水平。”

傅山闭上了眼,好像不愿意回忆那段历史。

“那项浩文用自己学了半吊子权门传承,还听从了千门中人的意见,非要搞什么以门制门的手段。当年虽然武帝将八门大部分的传承都藏于大楚皇宫,但其实还有数分传承流落民间,所以为了自己项家江山,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条绝计。”

“你猜猜,这项文帝是怎么死的?”傅山扭头看着叶瑾宸。

“书上说。。。是病死的。。。”

“我杀的,文帝二十四年,我于咸阳城内刺杀项浩文,他身受重伤,当时我剑气入体,想来就算有医门的人在,但毕竟传承不全,他也活不了太久。”

虽说之前的开天八门确实听上去震慑人心,但远远不如这个消息震撼,叶瑾宸看着面前的这个白发老者,明白对方并不是简单的说笑。

“四十四年,我刺杀文帝后,众人围攻,力竭被擒,囚于龙雀楼内。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刺杀大楚帝王吧。”看了眼叶瑾宸,傅山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师傅是武门的领,我大小师兄弟数十人,在江湖上虽有些名声,但其实我们都忠于项家,是项家默默安排在民间的一股力量。那时候项浩文想出了以门治门的手段,便命我师傅煽动江湖众人刺杀自己。”

“项家虽然贵为大楚皇室,但当年抢夺八门传承,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八门传人,同意归附还好,但倘若不从,就算传承断绝,项家也要他们死。因为项家的人,通过八门获得天下,便怕有其他人也一样通过八门的能力取而代之。”

“那是文帝四年吧,我师傅暗中亮出武门身份,便纠集了很多八门的传承者,刺杀项浩文。但众人又不傻,咸阳城内重兵把守,就算我们有军队,也打不过有将门传承的项家。那时候项浩文和千门的人设下陷阱,文帝出游。哈哈哈哈,好一个文帝出游,那次我师傅率领众人发起刺杀,之前说好了,只是引出其他八门的人,并不会针对我们师门,而且说好了放过我们。”

“那时候我师傅已经亮出了身份,所以总不能只有自己前往,便带着我们一众师兄弟一起参与刺杀。第一次,我一个师兄死了,文帝解释说阵前难免误伤,我师傅不好说什么;刺杀之后文帝盛怒,下令清查凶手,又命令我们发起第二次刺杀。由于那时候我还年幼,没有前往参与刺杀的任务,而且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是那文帝自己指示我师傅的。”

叶瑾宸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傅山,只见傅山此时泪流满面。。。

“那天,我记得是个很好的晴天,前一夜师傅就带着师兄和师伯都出去了,走前叮嘱我好好在门中,不要乱跑。所以那天我起的很晚,我偷懒了,我知道师傅他们不在,没有人盯着我练功。我起床之后在演武场里兜了一圈,就想跑出去玩儿,我一开门,是玲儿,她是我师傅好友门下的弟子,我喜欢她,我就是想跑出去找她。”

“可她满身的鲜血,手里拿了一把匕首,她跟我说,是我师傅害了她们全门上下,她要杀了我。”叶瑾宸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个玲儿的门派,也参与了对文帝的刺杀。

“本来等师傅那次回来,我就想让给师傅带我去提亲的。但是她要杀我,我便躲了,那时候她的武道修为并不如我,我一边跑,一边问她到底是为何。才知道原来我师傅和她师傅一起去刺杀皇帝了,而且今天有军队上门把她门中屠了个一干二净,还告诉她,这一切是我师傅和狗皇帝一起策划的。”

“狗皇帝,是那个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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