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巫合你个小混蛋,又偷吃我的包子。”中郡县集市上闹哄哄的,只见一家包子铺外蒸笼摔了一地,满地落着冒着热气的大包子。店家拿着擀面杖追着一个小孩,小孩看样也就十一二岁,巫合一边跑一边朝后方大喊:“蔡包子,这几个包子值几个银钱?至于这么追我吗?你可别忘了,这是你们欠我的!全中郡县都欠我的,哈哈哈哈。”巫合跑了几步也不跑了,这被唤作菜包子的店家也不客气,追上去擀面杖直接落在小孩身上。这蔡包子跑得太快借着冲刺的力量这一下打在巫合身上,只见巫合整个人打飞出几米来。
巫合撑起身子突出一口血来,这蔡包子见状也停住了手,“我们中郡县欠你的?欠你什么?还在那说梦话呢?你父、兄的死别想耐在我们头上,如果不是可怜你死了父兄家中母亲疾病缠身的份上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本是集市最热闹时分,两人追逐显眼已经围上不少人,看见被打在地的巫合不少人也指责这蔡包子下手太狠。
“我下手狠?你们是不知道这小孩一月来了我铺子多少次?每一次连吃带拿,我做小本生意能亏上不少钱,你们可怜他那你们谁把这包子钱给垫付上。”
蔡包子摊着手向围观的人讨钱,这围观的人均不开口了。良久,一人跳出来说你把他捉去衙门便是何苦下此狠手?
“捉去衙门又有何用?衙门就只说他年纪还小用不得刑,家中困难银钱也陪不了了。”蔡包子脸气得胀红,怒视一圈这围观的人,他们都在指指点点,也无一人说送巫合去医馆。不一会儿闻讯来了几个衙差,“散开散开,发生什么事了?”衙差从人群中走出看到倒地吐出血的巫合,看了眼拿着擀面杖的蔡包子便知什么事了。
“来人,把这小孩送医,把这打人者带走交给大人发落。”
“大人,我冤枉呀,是他偷我包子我才打了他。”
“这些话你留到府衙上给大人说去,我们只是接到通报有人打了一个小孩,带走!”两个衙差把蔡包子拷压,一个衙差背上巫合送去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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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公堂内,早时打人的蔡包子跪在地上,知府坐的地方高于堂内两三阶。知府望着跪着的人,他来过公堂多次了,“你说说,为何打人?”蔡包子抬起头来满脸惶恐,“大人,小的冤枉呀,是那小子偷吃在先。这一月内他来了也有十余次,之前也捉住他一次我也上报公堂,这您也是知道的。”
“嗯,记得,上次我是怎么告知你的?”
“大...大人上次让小的饶恕他,说他父兄有恩于郡县。”有恩?恩从何处来?我从未听说。蔡包子嘴上复述着知府的话心里却也嘀咕不知恩从何来。
“好了,此事就这样得了,你也打了那孩子,现在他还在医馆医治,偷你包子的事就这样扯平了。”“啪”知府惊堂木一拍,喊道退堂。
李俊洲是这中郡县的知府,作为父母官他也不好一味的偏袒巫合。
此时医馆内的巫合醒了,全身像是要散架一般,被打那一下疼的不清,在送医路上疼晕了过去。巫合强撑着身子起来,医馆内的老大夫看到巫合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巫合侧旁问他感觉怎么样?巫合抱拳谢过大夫,只是疼痛其他已无大碍。大夫背手而立,你现在少走动回去静养三两日便好,没有伤到筋骨,这几幅药你拿回去按时付下。巫合接过药开口问道这药,多少银两?老大夫走远几步,头也没回道,拿走便是。巫合默然谢过老大夫便起身回家。
离县城外三里外有一户人家,围着栅栏里是一间茅草棚,栅栏内养着六只鸡鸭,一妇人手里端着粮食投撒向鸡鸭。妇人望向栅栏外,只见巫合慢慢悠悠地走了回来,这里便是巫合和母亲住处。
巫合母亲看到走近的儿子脸色有些差,便问,“合儿,怎么脸色不太好?”巫合母亲名叫辰溪。
“没事娘,我这不是出去给你买吃的嘛,忘记拿银钱了。”巫合也不敢正眼去看他娘亲,被发现被打娘亲又该不好受了。
中郡县内都说巫合父兄是战死沙场,可是也不见朝廷封个烈士,朝廷也未曾管过这对母子任由他们自身自灭。民间就传呀这巫合父兄其实是败军,叛逃了,在叛逃的路上被敌军给杀死的。可是一日府衙大门大开,知府大人在府衙内痛哭说巫合父兄有恩于中郡县被不少人瞧见了,也被传了出来。
“合儿,你看娘这身体一日好过一日,都是你去求医买药又去给我买好吃的所以才好得如此快。”五年前,国家战事吃紧于是开始全国范围内的招兵,巫合父兄本是习武之人战事当前便觉是时候去军中大展拳脚,随军去了边疆攻打敌国。那时巫合只是七岁年纪,父兄出征后和母亲住在郡县内的宅子里,父兄在军队中战功赫赫,也常往家中书信告知在军队中一些近况,巫合记得每次母亲收到父亲信后都喜笑颜开。
那是在巫合父、兄参军后的第二年,一日夜里巫合已经熟睡,巫合父亲独自回家,且并未走正门,巫合父亲轻功从外墙而进。辰溪见到丈夫穿着夜行衣满脸是血吓得不轻。
巫合父亲脸上有一道刀伤还未愈合看着颇为可怕,可是脸上却是坚毅,看到长久未见的妻子竟已哭了出来,喉咙干哑说不出话,半晌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琛儿战死。辰溪瘫软在椅差点昏死过去,“战,败,了?”辰溪一字一顿,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只见嘴唇有些发红。
巫合父亲止住泪水,拳头紧握,“琛儿死得冤枉,冤枉啊!我此次回来就是想告知你照顾好合儿也要照顾好你自己。”说着他从衣服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辰溪,“这本秘籍,你一定好生保管等到合适的时机你把他交于合儿,今夜我与你相见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为夫,愧对于你。为父,愧对琛儿和合儿!明日知府衙门上就会传来我与琛儿的死讯,切记无论谁问起都只说我死了!也别让合儿知道我还活着,告诉他,别为我们报仇!”辰溪早已经泪流满面,手里紧紧攥着秘籍,问道“你还会回来嘛?”
巫合父亲穿好夜行衣,双手为妻子拭去满脸的泪水,“终有一日我夫妻二人会再相见,等我揭开这个阴谋的那一日便是我们全家团聚的一日!”语罢巫合父亲满眼温柔的看了一眼妻子,捧起妻子的脸便吻在妻子额头。
转身离去,转身的那一刻双眼的温柔消失了,剩下的是满眼的仇恨!弑子之仇不可不报!终有一日真相会公布于天下,阴谋终有一日会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