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晓与陆引二人被带回了抚泽仙宗。医师诊治了一番后,精疲力竭的二人才放心的昏睡了过去。傍晚时分,陆引就被渴醒了,顺手接过了旁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正准备再和一晚时,却被人制止了。
“五师兄暂且忍忍,方才医师吩咐过了,方才给你们付下的药剂有些燥热,会使人有些口渴,但不可饮水过多,免得影响药性。”
陆引听到田芜这么说,也没有再要喝水心思了,向田芜询问道:“你怎么在此处?此地状况如何?可有见过你四师兄?”说完嗓子一干,咳嗽了起来。
田芜赶紧坐到床榻上给他顺了顺气,回答道:“五师兄这么博闻强识的人也会有记不清事的时候啊。我和九师妹本来就是被派到了西南,我们在此处也不稀奇。不光我们在这,二师兄和三师姐也在此处,方才你睡前喝的药还是二师兄熬得呢,只是那会你已经睡得迷糊了,怕是也没听见他们的声音。”
“为何?”
“啊?哦!”田芜疑惑了一刹就反应过来了,回道:“此次除潭本是极为顺利的,各门派鼎力相助,再加上抚泽仙宗传授的经验,本来不过十日就将聚阴潭破除干净。就在各门派准备返回之际,只是不知道为何,原本封印在符咒中的阴气突然都冲破法咒聚集在一起,以水势为依托,四处为祸,不过半月就已经夺取了数百人的性命,且多为老弱之人。”
“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吗?”陆引追问道。
只见田芜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说道:“昨日在大殿上已经探讨过这个问题了,好像是说当今世上只有东篱的听潮海螺可以吸纳这些至阴之气。宗主已经向东篱求助了。据说这听潮螺可吸纳一切气和识,是不世出的宝物,还真想见识一下。”
听到田芜的感叹,陆引突然想起,然后脱口而出:“可是听潮海螺已经丢了啊!”
“什么?”刚好推门而入的连巡听到这话赶紧快步走上前,坐在窗前急切的问:“小五此话可当真?听潮螺事关重要,不可戏说。”
看到连巡反应这么大,陆引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此事吗?常晓也没告诉你们吗?”
“常晓还昏迷着呢!”一直站在床脚的小九冷不丁的出了声,把田芜吓了一个激灵。
其他几人嘲笑了他一番,然后才又说回正题。于是陆引就将事情的原委都诉说了一遍。
“看来是东篱和永州将消息封锁了!”听完陆引的描述,连巡感叹了一番。“不过听潮螺事关重大,这般做法也理所应当。我先将此事告诉谭宗主,小五你好生休息,莫要太挂心,养好身子最重要。”
说完就急冲冲的走了,差点迎面撞上端着药进来的三师姐连优。
“巡哥你要去哪?”连优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后,一脸疑惑的将药送了进来。
再说另外一边,陆放和钟离佯装打了一架后就从后山小径处离开了。过了几个镇子,躲开了搜捕之后,两人就地分别了。钟离一路向东,准备乘船前往千山岛历练。陆放恰好与他相反,一路往西,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峡谷后开始修炼听潮术。
峡谷内很是幽静,在一块斜斜伸出的巨石下,有一间屋子这么大的空地。细细密密的春雨飘进来,打湿了一半的空地。春雷时不时的炸响,惊得来不及回家的小动物四处乱窜,想要在岩石下躲避,又顾忌躺在里面的人,只好瑟瑟缩缩的挤在角落里。路放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动作,也不敢惊扰他们,翻了个身,假装没有看见。
过了一会,这些鸟兽的胆子就打了一些,悄悄的往里面挪了一些,还顺带着偷吃起了石桌上的果子。说是石桌,不如说是一块削平的大石头。路放在修行到了瓶颈之时就会出去四处转转,一来放松一下,二来也寻觅些食物充饥。
就在路放半睡半醒之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极其快速的传来,石桌上的鸟兽也顾不得外面的细雨,四散逃开。
“哈!哈!哈!”耳边低沉的喘息声使得路放惊醒,睁开眼还没看清东西,就被一条湿湿濡濡的东西糊到脸上。劈头盖脸的舔了一圈后,一条大狗终于老实下来,蹲坐在路放的面前。
路放用袖子摸了两把脸上的口水,然后做出了一个凶狠的龇牙咧嘴的表情。大狗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尾巴反而摇动的更加欢快了。
路放被这只狗的傻气逗乐了,说道:“要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说你傻,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汪!”
“跑我这避雨来了吗?”
“汪!”
“想跟着我吗?”
“汪汪!”
于是一人一狗就达成了交易,路放也多了个跟班小弟。只是这狗却总是黄昏时分就叼着食物走了,也许是送给小情人了。路放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乐了一会后就不在意这件事了。
约莫过了半个月,路放的听潮术已经突破了不少,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借用灵器存储声音和灵气。心情大好,于是带着狗子转的远了一些。等到准备回去的时候,早就过了黄昏。一人一狗踩着月色,小心翼翼的顺着来时的路返回。这时,狗子突然开始躁动不安,烦躁的来回转圈,甚至丢掉了口中的战利品就往前冲过去。
路放担忧前方有危险,于是快步追了上去,几个跳跃后,就看见一盏微弱的亮光。大狗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然后兴奋地围着那个持灯笼的女子转悠。几圈过后,才冲着路放叫了几声,仿佛是示意他过去。
这时灰衣女子才注意的路放,稍稍惊愕了一下,随后盈盈下拜,说道:“可是公子将我家骨头寻回来的?小女子在此多谢。”
路放赶紧还礼,不好意思的搓了下手,说道:“不知次犬已有饲主,今日将它带入深山是我的错,还望仙子勿怪。”
“公子客气了!”灰衣女子又还了一礼,然后继续说道:“天色已晚,公子还是早日归家。”然后带着大狗离开了。
路放本以为大狗找到了主人就再也不会来了,谁知天一亮,大狗就兴奋地在洞口嚎叫,惊得小动物四处躲藏。
“骨头,过来!”
路放试着唤了一下大狗的名字,大狗就甩着哈喇子扑了过来,样子蠢极了。
“你是还要跟着我吗?”
“汪!”
“黄昏时仍要归家?”
“汪!”
......
一人一狗交流的好不热闹,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几天后,灰衣女子又出现了,静静的站在洞口,等待着一人一狗归来。等到走近了,女子方才说话:“冒昧打扰,还望公子勿怪。此番前来是受家母之名,前来邀请公子前往木家村赴宴,还望公子赏脸。”
灰衣女子一连串的话已经说出口,路放也不好拒绝,只好挑了几件像样的猎物准备赴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只有“骨头”兴奋地窜来窜去。思来想去了好一番,路放终于忍不住口,问到:“敢问仙子如何称呼?此次赴宴所谓何事?”
“我姓木,唤我欣欣就好。”木欣欣礼貌的回答道,“此次酒宴是为了感谢公子的恩情。若不是骨头带回来诸多食物,我族中老弱怕是难以存活。具体因由,公子去了便知。”
得知了意图,路放就不再担心,放心大胆地随着她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