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爆炸之时没了结果,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了。只是樊九终究是没洗清罪名,以盗窃的罪名逐出了东篱。
陆不意回来之后非常愤怒,直呼自己有罪,因为自己的看护不力,险些让陆家最后的血脉断尽。在后山的禁地前跪了多日,直到体力不支、昏倒在地后才被人架了回去。
陆不意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直到半夜也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于是看护的弟子就在外间歇下了。
等到弟子躺下之后,屋内就飘来了一阵幽香,将他带入深深的梦境之中。
一名身着深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而入,就在他走进内室的一瞬间,原本应该昏睡的陆不意突然睁开了眼。
“你来了!六弟”陆不意推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看向男子说道。
这男子寻了一个近处坐下来,与陆不意攀谈了起来。
六长老说:“陆放这小子倒挺狠,为了破局竟然以命相博。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一把火烧了祖宗的祠堂。”
陆不意说道:“无妨,虽说这次失败了,但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断了他一天臂膀。这樊九虽然能力不强,倒是个打听消息的能人。除掉他比除掉聂伊更划算。”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六长老问道。
陆不意回答道:“不急!先不用出手。等到三长老去了平城以后再动手。”
六长老点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的另外一边,祠堂的厢房内也有一场密谈在悄悄进行。
依照约定的时间,星夜披着月色悄悄的溜进了厢房里面。
听见门口有了动静,执光赶紧披衣坐起。星夜赶紧快步上前将他按下,然后说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起来了,躺着说话也是一样的。”
执光顺从的躺下,然后问道:“事情怎样了?”
星夜回答道:“樊九被逐出了山门,他们想在半道上劫杀樊九,被我的人拦下了。
大首领的人基本上都被抓出来了,剩下的探子都是可靠的,以后可以放心的用。
陆不意打算将三长老派去平城,等到你孤立无援之际他们就会下手了。”
“那聂伊的事……”
执光有些犹豫的问,眼角不停的飘向星夜,试图看清他的神色,却正好与星夜看对了眼。
星夜笑了笑,然后说道:“阿兄不必这般小心,我还不至于会跟自己的人置气。医师那边的人都是可信的,聂伊的身份没有暴露,再修养两日就可以回你身边侍奉了。”
问完了这些,执光突然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最近怎样了?”
星夜笑得更灿烂了,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说道:“我嘛!因为办事不利,折损了许多暗探,此刻正在被几位位高权重的首领联名弹劾,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下台了。”
“那你准备怎么应对?”
星夜答到:“接下来,就要靠“平城公”出力了!”
……
估摸着执光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陆不意就安排侍从来给他搬院子。
“这是要搬去哪里?”在一旁服侍执光的聂伊轻声问道。
进来通传的弟子规矩的回答道:“掌门说,祠堂终究过于偏远,难免会看护不周。所以安排执光君重新搬回内院,挨着玉子公子住下。”
“有劳!”聂伊看了执光一眼,然后继续轻声说道。
等到执光搬走之后,祠堂就完全封闭起来修整。
聂伊扶着执光走在最后,前面的弟子几次三番抬着竹轿来都被拒绝了。于是就不再打扰他,任由他们在后面缓行。
“公子,您如果搬回去的话,可就完全处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了。这样是不是有些凶险了。”聂伊担忧的问道。
“无妨!”执光说道:“钟离一族的势力还未完全收复,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接下来的计划该怎么办?”聂伊追问道。
执光说:“接下来的事就靠你和酒娘了。这两天我会找个机会把你送出去,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公子不可!若是我也走了,公子身边可就危险了!”聂伊焦急的说。
执光继续说道:“不用担心,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我身边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可是公子……”
聂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执光打断了,执光说:“此事不要再提,我自有谋划。”
眼见执光态度不好坚决,聂伊只好闭了嘴,心里的忐忑却愈演愈烈,一直七上八下的。
聂伊走后,星夜又趁机来了一次。
“你怎么来了?准备动手了?”正在看书的执光并未抬头,仍旧盯着书卷问道。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星夜笑着说,然后自觉的坐在了执光的对面,继续说道:“乱城已经布置好了,等到平城开学后就可以用了。”
执光正在翻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顺手合上了书卷,看着星夜的眼神说道:“这个法子终究阴损了些,真的要这么做吗?”
星夜动手接过执光手中的书,然后熟练的放回到身后的书架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这般。只是如今没得选了!”
执光闻言长叹一声,然后感叹道:“只是可惜了那些孩子了!”
星夜这才重新坐会垫子上,正经的说道:“阿兄此话倒是偏颇了。有些人,注定是要在黑夜里行走的。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命,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星夜的话让执光无法回答,只好静默着,望着几案上的烛光出神。
夜已经深了,马上就到了换防的时候了。这时星夜突然开口说道:“我该走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海螺递给他,然后继续说:“为了找到听潮,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阿兄以后可要收好,不要再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