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书院,书楼
楼内,苏汝焉身穿一袭白色的圆领衣裙,栩栩如生的坐在了书楼内的蒲团上,右手拿着毛笔静静的抄袭着书上的内容,书楼内的布置很是雅观,从房门进去,便能看到长长的书架,书架大概有两尺架子上摆着数不清的书籍,而苏汝焉抄袭的就是书架上的一本,坐在苏汝焉不远处的麒林,此时正用右手拄着下吧,在打着盹,时不时的发出叹气的声音,他望着离自己不远处的苏汝焉,瞥了一下眼神,又伸了伸胳膊,看着桌案上的书籍,顿时让自己一阵脑袋痛,于是,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向苏汝焉理了理衣服靠着苏汝焉的身边坐了下来,吧唧了几下嘴,看着自己身旁一言不发的苏汝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麒林实在是觉得自己太无聊了,便开口说道:“我说,苏大小姐,你从刚才就开始抄书,抄到了现在,你一言不发,这书楼里就我们两个人,反正何有为那老家伙,给了我们三天时间,让你陪着我抄书,你若一言不发,只会在这里抄书,那多没有兴趣啊?”
苏汝焉继续抄着书,淡淡道:“不可对先生不敬,先生叫我看着你,快回去抄书,否则罪加一等。”
麒林无奈的说道:“你倒是对何有为那个老家伙礼节相待,可我不一样,问题是他提出来的,我只是迎题而解,将自己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了,他不认同我,那为什么还要我作答呢?”
苏汝焉撂下笔侧头看向麒林,道:“先生自有他的道理,你不尊师重道,罚你,是应该的,快去抄书,今日,才是第一天,还有两天,这两天安分一点,乖乖抄书,不可在胡作非为。”
麒林“哦”了一声,站了起来,却无意中看见苏汝焉右手上的玉镯,眼光一亮,伸手去摸,不料,苏汝焉猛地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质问道:“你干什么?”
麒林尴尬的笑了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看见你右手上的玉镯,想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见怪。”
苏汝焉看了看自己戴在自己右手上的玉镯,道:“玉镯乃苏家之物,非苏家之人不可触碰。”
麒林摆了摆手道:“啥叫玉镯乃苏家之物,非苏家之人不可触碰,难不成碰你苏汝焉的东西,还要入赘你们苏家吗?”
苏汝焉道:“你......。”
苏汝焉见麒林这般话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行了一个礼,道:“父亲大人教诲,我恕难从命,苏家在乎礼节,也在乎自己的东西不可被旁人所触碰,如若刚才的话伤到了你,还请见谅。”
麒林征了征,随手还了一礼道:“无事。”话音落下,便将苏汝焉抄写的书拿了起来看了看道:“你抄了这么久,到底在抄写什么?”
只见纸上写着“何为清官,何为贪官?”
麒林问道:“不是吧,大姐,你抄了这么久,就写这八个字啊?”
苏汝焉道:“你可知这句话出自哪里?”
麒林道:“我不知道。”
苏汝焉又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麒林道:“苏姑娘是想听听我心里所想的吗?”
苏汝焉道:“说说看。”
麒林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好比一条小溪,从山上往下流,清澈无比,微微带有一丝香甜,倘若这时岸边有人向小溪里扔杂物,泥土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好比钱财扔进原本干净的小溪里,小溪受到了污染,变成了浊臭无比的小溪,清为澈,浊为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苏姑娘可满意?”
苏汝焉道:“例子倒是举得不错,但清官和贪官不可能站在同一线上,道不同不相为谋。”
麒林笑了笑道:“不知,苏淮,苏大人是清官还是贪官呢?”
苏汝焉道:“家父注重礼节,朝中大臣送礼给家父,家父都一一拒绝,自然是清官,更何况,朝中吏部尚书一职皆管各个地方的县衙官权,有任免和提拔的权利,家父为官四十几年,从未受过一点点的钱财,不吃嗟来之食,做的是大明的官,食大明之俸禄。”
麒林道:“是清官是贪官,只有自己知道,别人说什么只是他们自己内心中的想法,一切跟着心走,就可以了,苏姑娘,如果刚才的话伤到了你的父亲苏大人,我麒林同样的要给你道个歉,请见谅。”
苏汝焉道:“家父是清官也是吏部尚书,无需外人评价。”
麒林行了一礼道:“苏姑娘说的是。”......一个身穿破旧不堪的乞丐,手里拿着你只木棍拄着地,一瘸一拐的走进一处破庙之中,手上还拿着带有残缺一角的黑色瓷碗,瓷碗内还有两个干巴巴的窝窝头,头发稀乱,脸上脏的很是离谱,他走进破庙之中后,找了一处略显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身后是布满灰尘的佛像,和两张挂在墙上的破门帘,他刚刚咬了一口干巴巴的窝头,还没咀嚼,便呆住了,乞丐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回过头,只见在他的身后有一具尸体,乞丐瞪大了双眼,大叫了起来,手里的破瓷碗,掉在了地上,跑出破庙,一路沿着一条林子道跑着,嘴里大喊:“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啊。”
时间已过了一炷香。
一名身穿官府衙门行头的人带着数十名捕快,来到了发现尸体的破庙内,那身穿黑色圆领衣服的人是洛阳城的捕头,名为雷云秋,只见他生的俊俏,一脸的书生气质,完完全全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捕头,他的右手拿着一把弯刀,他蹲在尸体的旁边,抹了抹在尸体旁边的血迹,发现已经干了,看看了尸体的现状,眼睛被弄烂了,心脏被挖走,可见凶手极为残忍,随后他又看了看尸体,发现也没看出什么端详,便吩咐手下道:“将尸体抬回衙门,叫仵作来验尸,我去禀告县衙大人,县衙大人若是知道死了人,肯定会生气。”
随后,雷云秋转过身,脱下了自己的衣袍,盖在了死者的头上,毕竟死者为大,更何况若是真的抬回衙门,一路上若是被路人看见了势必会发生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