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活动了一下有些落枕的脖子,精神大振,他想起在睡梦中,银盘照耀下,他和晓雅共赏佳节,聊了些很私密的话题。
庄新彦时不时冒出头来,让保罗咬牙切齿,恨不得抄起折凳打得他稀里哗啦。
醒来时,这梦还在脑海中萦绕,似乎在暗示这什么?
银盘,圆盘,他想起庄新彦刚刚成为聚气期修士时,在圆盘照耀下,孜孜不倦地读着《三合经》,过了约莫半晌的功夫,圆盘便消散了,这说明法力是有限的,会在一定时间内消耗殆尽。
他蓦地一震,必须得行动起来,趁他还有法力,趁厨房里食人尸已被消灭了大半,将烧鸡和酒坛子搬进密室里。
“庄大哥,我来了!来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储备酒肉。”保罗说完此话,从折凳上站了起来,走出密室,走进厨房。
他把烧鸡包在油纸中,用绳子捆好,抱起一摞摞烧鸡,在厨房和密室中来回奔波,不大一会儿,桌子上已摆满烧鸡。
那张桌子也被他推回原位,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尸群中要想活命,必要的时候,密室还得再次关闭,上锁,小心无大错,这件密室就是他们的根据地,万不容有失。
做了这一切,保罗才发现要想进入储藏室,必须消灭那些堵路的食人尸,破开一条通道,而这需要两个人通力合作。
“庄大哥,我们需要通力合作,消灭那些堵路的食人尸,破开一条通道,才能把酒坛子搬进密室。”保罗走到庄新彦身边,悄声细语道,说话的语气十分郑重。
“的确需要这么做吗?!”庄新彦愣了一下,一刻不停地输出着法力,微光已有乒乓球大小。
“是的,你的法力值有限,必须在法力枯竭前,多储备些酒肉。人的精力值有限,我们要把密室当做据点,养足精神。”声音之小,细若蚊蝇。
保罗指了指储藏间的位置,迈开脚步,走了过去。庄新彦驭驶着微光,破开一条通道,两人齐头并进,向着储藏间走去。
“金童小兄弟,你把声带落家了!”庄新彦呵呵直笑,对于这种事情他做的已非常顺溜。
“庄大哥,隔墙有耳!”
保罗对准一个靠近自己的食人尸心脏处,精准射击,一枪破开胸部,二枪击碎心脏。
“怕这鸟人做甚?!”庄新彦满不在乎地瞅了还在抠脚的阿发,鄙视之色写在脸上。
“只要他还能引来食人尸,我们就不能杀死他,省得到处乱跑,落入陷阱!”保罗声音之轻,轻若微风拂柳。
“陷阱?人差不多都死绝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陷阱?!你多虑了!”庄新彦不以为然,闻到酒香后,加快了施法速度。
此时,阿发仍在不紧不慢的抠脚,脚皮散落一地。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凡人之虑,有得有失!我们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小心总是对的。”
保罗微微一笑,也闻到了酒香,忍不住抽动了鼻子,多闻了两下。
…………
终于到了!
庄新彦喜不自胜地抱起酒坛子,打开坛口,灌了个够,哈哈大笑道:“吃酒真好!”
保罗闻言一惊,咯噔心跳都加快了!
“对呀,吃酒特别好,好到妙不可言!”
庄新彦打量着保罗,目瞪口呆,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保罗接连抱起六坛好酒,庄新彦也抱起六坛好酒,两人踏上归途。
抱着满满当当的储酒,两人不大一会儿便回到了密室中。
此时,阿发又在抠鼻子,鼻屎滚落在脚皮上,两者甫一接触,便有一股黑烟升腾。
来回奔波十来趟,两人将烧鸡、酒坛尽数搬入密室中。
当即二人关上房门,上锁,坐在折凳上,吃喝起来。
阿发略感惊异,他听不到食人尸的哀嚎声,这两人终于奄奄一息,要被自己擒拿了吗?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厨房里竟无二人的踪迹,更别提什么尸体。
难道他俩逃跑了?
不可能的,厨房又无后门!
他俩在储藏间吗?
阿发不紧不慢的走入储藏间,还是没有二人的踪迹,而且酒坛子也不见了。
真是活见鬼了!
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他忽然察觉到厨房有异常,密室的房门被关上了,好像还在里面锁上了。
必须去确认一下!
阿发走到密室处,推了推门,根本纹丝不动。可见,房门被锁的死死地!
可恶!
这两个王八蛋竟然当起了缩头乌龟,可见他们耗不过食人尸的。
“我是阿发,我知道你们俩人在里面,快开门啊!保罗你的哥哥和妈妈在我手上,再不开门,我就吃了他两!”
阿发桀桀怪怪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眼神里透露出狠厉的凶光。
保罗隔着房门,侧耳倾听,暗暗感到不妙,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大骂道:“阿发,你如果做出如此禽兽之事,我必让你血债血偿!”
“你这句狠话吓不到我!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我撂狠话时,你不害怕。你撂狠话时,我更不会怕的!”阿发云淡风轻的抠了抠有些发痒的舌头,仿似这只手没有抠过臭脚、鼻屎一样。
“我头晕!真的,阿发,我头晕!哎呀!我不行了!我要晕了!”
装病,保罗现在想到的方法只有这一个,是有些拙劣,但是万一有奇效呢?
“无耻小混蛋,你丫装吧,看你能装到几时?!你的家人在我手上,你把烧鸡和好酒都搬空了,你忍心让他们忍饥挨饿吗?”
阿发放出最后的通碟,看着毫无动静的密室,含恨离去。
“要不要冲出去把你的家人救出来?”庄新彦拍了拍保罗的肩膀,语气严肃,神情庄重。
“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出去太过冒失,此事须从长计议!不知庄大哥有何良策?”保罗不再装病,苦思无策后,病急乱投医。
“或许我们应该这样,再那样,然后就可以以牙还牙了!”庄新彦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也不能描述清楚的计策。
“呵呵?!庄大哥,此计真妙啊?!”保罗露出一丝难以言明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