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白倾念觉得这件事错在自己,心里又愧对于顾景年,她走过去,坐在顾景年身边,拉了顾景年的手,“我的手机弄丢了,不知道你打过电话来。”
她刚靠坐过来,顾景年便拽紧她的手腕,握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手机丢了也不早和我说,我联系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顾景年的两条手臂圈揽着白倾念的腰身,从后面拥住她,把她整个娇小的身子纳入自己宽阔的胸膛里,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颈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满足,“念念,你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他最近烟抽得多了,身上便带了一丝烟草气息,但是并不难闻,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反而为他增加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白倾念脸一红,靠向顾景年清瘦的胸膛,把自己的背紧紧贴上去,“我有用别人的手机发过信息给你,你没有回复我,我以为你不想理我。”
顾景年皱了眉头,拿出手机翻了半天短信,并没有看到白倾念发来的后,他把手机递给白倾念,“什么内容?你自己找找。”
白倾念有些惊讶,手机包含了一个人的隐私,而顾景年毫不避讳地让她查,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早就掩盖了事实?
她接过来翻起短信,发现顾景年手机上的短信太多了,一问之下才知道顾景年没有经常回复短信的习惯,有关工作的会直接打电话给对方,问候应酬之类的,他看过后都会让助理安排。
或许是一般女人并不知道顾景年的联系方式,白倾念并没有在手机上看到暧昧信息,她的心情好了不少,搜索了内容,把自己用南月的手机发的短信翻出来,“就是这个。”
顾景年看到没有署名且就简单一句“我能去上班吗”的短信内容,低笑一声,“笨,也不想想我每天有多忙,哪有时间会回复一个陌生人的短信。”
被顾景年这样一说,白倾念顿时感到自己又犯了二病,掩饰性地解释,“你在顾家那样对待我,我心情不好,不想叫你的名字。”
顾景年想到那天她跑出去看自己的最后一眼里的失望和难过,心里顿时一紧,长指穿过她的头发,低声问:“生气了?”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说不生气是假的,但她也只能生生闷气而已,事后还是要笑脸相对,就像此刻这样,她让他抱着,不做任何反抗,垂下眼睛摇头,“我没有资格生气。”
一句话惹怒了顾景年,他以为她还在生气,从A市回来之前特意带了不少礼物想要讨好她,还打算放低姿态认错,好好哄她,她却一点都不在乎,那么这半个月来都是他一个人在不安焦躁中度过吗?
他用力捏住白倾念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什么叫你没有资格?你以为我不把你当回事是不是?我说出那些违心的话伤害你,看到你哭,我心里就好受吗?这些天我时刻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结果你一句没有资格证明我的在乎是那么可笑!”
一阵痛感传来,白倾念胸腔里积攒已久的怨愤爆发出来,提高声音说:“你的话都说到那种份上了,我再去质问你,不是自取其辱吗?我之所以不问,是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说你更想让我提出离婚?”
顾景年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白倾念,喉咙如被火烧,说不出话来。
白倾念深吸一口气,慢慢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她握住顾景年的手,触到他掌心里一片汗水,心底顿时有心疼和愧疚蔓延开来,“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既然你觉得我这个佣人好用,就一直把我当做佣人用下去吧。”
这是她欠顾景年的,就算他真的背叛她,只要顾景年不赶她走,她都不会主动离开。对于他,她可以没有底线,只求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顾景年紧紧反握住白倾念的手,胸腔里像是塞了棉花,呼吸窒闷,刚刚鼓起勇气抛开一切想要解释的冲动荡然无存,他没有办法把一切都告诉她,那些事对她的伤害太大,他怕她无法接受,宁愿自己一个人替她扛下来。
一个有苦难言,一个无条件顺从,这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白倾念没有想过要改变,顾景年想改变,也无从改变。
晚上睡觉时,白倾念盯着床外侧顾景年背对着自己的脊背,手伸过去扯了扯顾景年的头发,“景年,你翻过身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她温润柔软的小手摸到他颈边,让他的喉咙顿时一紧,很久后开口,声音粗哑,“就这样说,我听着就是了。”
白倾念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微微蹙起眉,“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顾景年脊背一僵,“怎么这样问?”
“不然你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背对着我睡觉?”
顾景年:“……”
他猛地翻过身,伸出手臂把白倾念扯到怀里,“你不当我是男人是不是?我这个年纪正是男人欲望鼎盛时期,每天和你睡在同一张床,已经无法压抑想要你的冲动了,我若是再看着你,难道每天半夜你都要我去浴室解决吗?你若是没有打算和我做,就不要总是做一些勾引我的言行举止来。”
白倾念接不上话来,顾景年于她就像陌生人,即便她再怎么努力说服自己,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顾景年,真正发生时,她还是从心底抗拒排斥,而且她以前没有过性经验,又被池北辙强占了几次,深深体会到这种事的痛苦。
顾景年见她半天没有回应,就知道她还是不愿意,他自嘲地勾起唇角,用力闭上眼睛。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他从来不会强迫女人,问她:“你想对我说什么?”
白倾念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去上班吗?”
“不行!我早说过了,既然回到了我身边,我就不会再让你出去为别人打工,你做好锦衣玉食的顾太太就可以了。”顾景年话锋一转,用诱哄的语气问她:“若是实在无聊了,我把我每个月的收入都交给你,让你学着理财?”
白倾念听着顾景年毋庸置疑的声音,知道没有再商量的余地,就适时沉默下来。
她决定先瞒着顾景年,反正他每天忙得无暇顾及自己,等到她在恒远的工作真正稳定下来了,她再跟他说。
这样一想,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两条手臂环住顾景年的腰,把脸贴上去,“我困了。”
顾景年把一条手臂放到她脑袋下,让她枕着,另一条手臂搭在她腰间,把她拥在自己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安抚性地说:“睡吧。”
A市国际酒店项目刚实施,顾景年作为顾氏副总,自然很忙碌,白倾念醒来的时候,顾景年已经去了公司。
她起身时看到床头柜上的新手机,知道是顾景年买给她的,她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拿过来看了一眼时间,想到今天要去上班,立即起床穿衣洗漱。
她本来想搭车去恒远的,但顾管家执意要送她过去,她推辞不下,只好叮嘱顾管家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顾景年。
顾管家既然是罗佩云的人,自然会按照罗佩云的意愿,想法设法把白倾念送到池北辙床上,他算好了池北辙上班的时间,开车去恒远的途中,故意放慢了车速。
池北辙最初建立恒远的时候,只有一栋综合性高楼,后来经过几年的发展,他把恒远分为单独的三部分:办公楼、综合门诊楼、急诊楼。
办公楼和综合门诊楼前皆是繁华街道,平日里车流拥挤,再加上恒远生意好,因此恒远门前经常会出现堵车的现象,而医院门前的堵车,堵得就不是路了,而是生命通道,池北辙作为恒远的老板,在交通拥挤会耽误病人病情的现象上,没少花费功夫。
三年前他把急诊科从综合门诊楼里分离出来,请了世界著名的美藉华裔建筑设计大师规划设计,特意避开马路,把急诊楼的门面向人流稀少的北方向,缓解了交通拥堵现象,当时还被政府和媒体大力宣扬赞赏了一番。
因此白倾念不能理解顾管家把车开入拥挤街道上的行为,前后堵了半小时,车子才停在恒远办公楼下。
白倾念刚想提醒顾管家她所工作的急诊楼在另一条街道上,就看到前方的一辆车子里伸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车门打开,男人劲瘦笔直的两条腿着地,挺阔流畅的肩背线条背对着她。
白倾念睁大眼睛盯着池北辙高大的黑色背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池北辙下车后,大步流星地往办公楼里走,身后仍然跟着六个西装革履的高级行政助理,让白倾念觉得这场景跟拍电影似的,十分的壮观。
混黑道的都是这气场吗?怎么不戴黑色墨镜和穿黑色长风衣,他反而依旧一身做工精致看起来很正派的深黑色西装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