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硬气!是条好汉!”金戈笑着说道。
“不过,以你这身武艺,应该扬名天下,本不该被人利用。你认为自己义薄云天,却不知潜入马家之时,马兴财已经提前得到消息……”
计逵豁然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惊愕。
金戈继续笑着说道:“呵呵,有人已给马兴财透露消息,所以你才被众护院和家丁抓住。而别人却趁此机会,偷走了那么多金银珠宝……”
计逵摸了摸胡子说道:“你莫花言巧语,真把我当成五岁孩童?”
“呵呵,有必要哄骗你吗?那么多金银珠宝,他们可以潇洒风流一辈子了,唯有你,唉真的可惜……”
计逵心中暗道,难道真的被人算计了?
金戈道:“如此大案,马兴财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真的寻不到盗贼,县衙只能让你来顶罪!最终结果就是你被判以重刑,下辈子就在这牢狱中吧!”
计逵脸色已经变了,任何人也不愿意被关在这暗无天日、腥臭无比的牢狱中。
“难道你认为他们会来救你吗?如果想救你,昨夜和前夜当是最好的机会!可是他们没有来!可能远走高飞了……”
计逵喊道:“我们是结拜的生死兄弟,绝不会的!绝不会的!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但是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现在都没有来救自己,那么他们带着金银珠宝,逃之夭夭可能性非常大。
“呵呵,就是他们会来救你,也晚了!因为知县已经决定,今日要断了你的手筋脚筋,锁了你的琵琶骨。”金戈看着计逵恐惧的神情,继续说着。
计逵突然大吼道:“你是在危言耸听。”
金戈露出不屑的神情,慢慢的说道:“就是你被救出又如何,你已经成为废物!还能与曾经的结拜兄弟一样吗?没有武艺,还有什么尊严?你本应该名扬天下,却变成了一个残废!”
计逵全身都已经冒出冷汗。
“我叫金戈,不知你可曾听过我的名字?”金戈笑眯眯的问道。
计逵,盯着金戈,未曾言语。
金戈已从他疑惑的眼神中明白,计逵定然不认识自己。
“呵呵,我虽然穿着这皂服,但我却不是衙役!马兴财求到了我,所以,我必须竭尽全力!”
金戈看着这牢房的墙壁,乃是由青砖砌成,突然右掌击在墙壁之上,“嘭”一声,墙壁之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
“啊……”计逵大吃一惊,没想到金戈武艺竟然如此之高,自己是远远不如。
而牢顶之上,居然震掉了一只壁虎,直接落在了计逵的头上,他吓得“哎呀”一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那壁虎甩到了地上,那壁虎钻入稻草中,消失不见了。
计逵有些惊魂未定,他对壁虎,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很是恐惧。而牢狱中却恰恰不缺少这些东西。
“呵呵,我曾习医多年,知道怎么做,才能使人疼的欲仙欲死,却求死不能!我也可以让你永远躺着吃喝拉撒……”金戈的声音变得有点阴森。
金戈突然怒视计逵道:“我给你半柱香时间,是成为残废,还是说出真相!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计逵冷汗直流,颤抖着道:“若是……若是我说出真相,你可保我平安无事?”
金戈望着他冷冷道:“是生是残,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计逵颤声道:“大侠,那你答应我,你不能让别人伤我……”
金戈阴测测笑道:“呵呵,既然你不愿说,那你就等着做个残废吧!”话音刚落,然后转身欲走。
计逵突然跪在金戈面前,惨叫道:“金大侠,我说,我说……”
经过计逵的诉说,金戈终于知道事情的始末。
计逵乃是汴梁人氏,也曾习武多年。两年前,与包逸、田雨堂、祖沧海、穆新结拜为异性兄弟,自称“汴梁五鬼”。
老大“吊死鬼”包逸,气宇不凡,颇有心机,也心狠有辣,善用软鞭和短剑。其短剑削铁如泥,乃是神兵利器。老二“水鬼”田雨堂,面黄肌瘦,善于游水,可在水中闭气数个时辰,用一柄细长宝剑。老三“大头鬼”祖沧海,身材魁梧,肥头大耳,一双铁掌功力非凡。老四“刀劳鬼”计逵,浓眉大眼,络腮胡子,善用一把短刀,还善于用飞刀暗器。老五“长毛鬼”穆新,身材瘦小,全身长满毛发,其脸上也有长长的绒毛,善挖洞,其武器为一柄铁爪。
“汴梁五鬼”皆是汴梁人氏,他们结拜之后,以偷盗为生,浪迹江湖,走到哪里偷到哪里,但从未失手。
多日前,他们听闻到了一个消息:几十年前刘知远称帝,建国号‘汉’,在被周太祖郭威灭亡之前,将无数金银珠宝,藏于嵩山之中!
于是“汴梁五鬼”来嵩山附近寻觅一番,看看是否有机缘获得宝藏。
来到登封县后,“汴梁五鬼”住在了“福来客栈”,探听到马家有个藏宝库。于是众人决定偷盗马家,并寻来了一张马府布局图。
因为“刀劳鬼”计逵轻功最好,先潜入马府,引开马府护院和家丁,而“水鬼”田雨堂也将在书房中纵火,调虎离山,为偷盗藏宝库,创造机会。而“吊死鬼”包逸、“大头鬼”祖沧海和“长毛鬼”穆新,直接潜伏在藏宝库附近,寻找机会。
当计逵入了马府之后,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与其调虎离山引开家丁和护院,莫不如,直接擒拿马兴财,那样一举多得,不但可以引来众护院和家丁,也可以用马兴财换取金银珠宝,还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计逵足够的谨慎,但还是没想到,刚到马兴财卧房附近,就被发现。不仅被刺了一剑,砍了一刀,还被那马员外踹断了鼻梁骨。
他感觉自己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如果不是衙役心善,可能自己已经流血过多死于非命!在东京汴梁之中,达官显贵无数,他们五兄弟偷盗也是来去自由,从没有失手被擒拿,自己更从来没有落得如此凄惨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