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这个逼装大了,不用说,肯定自动被贴上了主战派标签。
“不曾想到在这烟花之地,蚀骨之城出生的大皇子,竟然如此有气节,看来我们一直都小看了皇家的教育啊。”韩侂胄的府邸,几个主战派高层人士正在讨论今天在垂拱殿上大皇子的惊世警言,陈自强不由感慨:“有后如此,大宋未来可期啊。”
“非也,陈中丞有所不知,当今天子,只此一根独苗,其余皇子皆殁,恐怕这个皇子也...”郭倪话到此为止。
“查出什么来了么,张大夫?”韩侂胄听到这些讨论,不由问张岩。
“目前我们查出来的结果只是皇子皇女的死皆有蹊跷,还不能找出关键的证据,不过,我猜测和投降派那一伙少不了关系。”张岩道。
“皇家贵胄他们都敢动手,还不止一起,这也太过嚣张了,皇帝恐怕还以为是我们所为。”韩侂胄沉吟片刻,说道:“继续查,在查道确切证据之前,不要向皇帝透漏半点消息。”
“这是为何,我们早和皇帝说明,皇上或许不会那么针对我们了。”张岩疑惑道。
“早点和皇帝说自然可以避免一些小问题,但那只是小问题了,重要的是,我们一说,那边的人肯定知道,后面就更难查出来了。”陈自强虽然年龄大了,但是这个阅历和智慧也和年龄成正比,作为韩侂胄的老师,自然可以看出他的用意。
“知我者,陈师也,对了,张大夫,还需要多安排我们的人注意下大皇子,一定要保护好他。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在全年下传播大皇子的惊世警言了。”韩侂胄笑道,这距离他伐金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史弥远府邸,投降派几位大佬都没有想到大皇子竟然有如此志向,佩服归佩服,但是与自己政见相左必然是不能容忍的。投降派始终没有一个派系首脑,此次史弥远做的事情,也让大家看到了这个人的能力,所以大家这次自发的到史弥远这里汇聚。
“真没想到大皇子才六岁就有如此志向,他的那句话里,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穷兵黩武之意,这对我们大宋及其不利啊。”李知孝作为投降派大佬,首先提出了对大皇子的敌视态度。
梁成大紧随其后,说道:“大皇子这句话虽然让人热血沸腾,但是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句子,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影响他。”
“没错,我们身为朝中脊梁,必须劝告皇上,不要让皇子被小人操纵。”莫泽开口说道。
“那些主战的莽夫,应该会在整个大宋大肆宣扬大皇子的这句话,然后利用所谓民心来达到开战的目的。”史弥远说出了关键点。
“看叔同智珠在握,不妨说说,我们可要洗耳恭听了?”李知孝看史弥远表情镇定,毫无慌张之意,便知道他已经想好处理的办法了,所以直呼其表字,以示亲切。
“李大人折煞史某人了,只是有区区浅见,希望各位大人指正。依我看,这件事情不如不去管他,甚至是帮助他们宣扬大皇子的警句,让天下人都知道大皇子的志向是多么远大。”史弥远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按照常理,此时应该要有一个愣头青出来质疑一下他,这样才好衬托他的智谋。
果然,莫泽却是迫不及待地说道:“你这个姓史的,难不成是韩党卧底?怎么还要我们帮韩党做事?”
“莫大人稍安勿躁,还请听史某说完。莫大人可知捧得越高,摔得越疼。在朝堂上,咱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反对,但在暗中咱们却要推波助澜,到时候北伐真的启动了,然后吃了败仗,这无论是大皇子还是韩党,尽皆是大宋罪臣。”史弥远很满意莫泽恰到好处的插嘴,看似详细的解释给莫泽听,其实是在向所有人表现自己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大宋就一定会吃败仗呢?”梁大成还是有所疑惑。
“大宋积弱已久,和强大的金国开战,输不是必然的么?”史弥远向在座的各位使了个眼色,众人都是官场沉浮已久的老手了,自然看得懂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不择手段一定要让大宋输掉这场战争,想到这里,在座的各位都莫名感到心里一寒,看向史弥远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警惕。
梅友回到自己的寝宫,别说,像这将近两百平的房子,放在现代肯定不下五百万的,但是这只是宫中皇子的一般住所,而东宫则至今无主。前段时间皇帝就让梅友搬出了钟夫人寝宫,毕竟已经六岁了,该懂事了,皇帝和妃子有些机密的国家大事,小孩子是不方便知道的。
钟夫人特别疼爱自己这个儿子,还怕他住不惯,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把梅友住习惯的床褥被子毯子枕头都准备了一份新的送过来,吃得好住的好,所以现在也是白白胖胖,他的贴身丫鬟还没有到,听说钟夫人的家里还没有挑选好,毕竟梅友刚刚分出去住,皇帝赏赐的又不能放心,这时候跟着梅友一直跑的还是那几个从小把梅友带大的奶妈王妈,还有两个内侍邓聪,邓明兄弟俩。
这一座寝宫,唤作明英殿,是一个帝后宫殿群的一座偏殿,除了包含梅友的两百平大卧室之外,还有几个偏房供下人居住,再有就是书房,那个从来没有开过门的房间。此时梅友就在书房内,拿着整个书房唯一一部书,还是刚刚答奏完,皇帝给他的《九经》,这一部叔可不是一本,虽然这个时代文章字数偏少,但是架不住写文章的人数量多啊,《九经》就是这样一个集合,分为《诗》《易》《书》《左传》《礼记》《周礼》《孝经》《论语》《孟子》,还全都是文言文。
同时过几天资善堂翻修开张,还要去资善堂上课,学的就是这些东西,有两位当朝名士来教学,还有皇帝的贴身内侍来负责看管,因为只有梅友一个皇子,所以梅友想要逃课基本是不可能的。这同时也意味着梅友开始被皇帝接受了。以前是对钟夫人爱屋及乌,可能还有点血脉情分,现在在自己那句传世警句之后,这个做父皇的立马有了动作,这无不表明皇帝还是从心底开始认同这个大皇子了。
“看来我总算熬出头了,可以开始提一点要求,然后接触武道,完成支线任务,美滋滋!”梅友想的很远,连武道都没有接触过的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己在武道巅峰的样子。
“不行,赶紧的问清楚这些情况,才能找我老子要政策。”梅友又想到了韩侂胄,当初自己在宫中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认路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在文德殿等候,上前攀谈了几句,才知道这个人是当朝权臣,连他的父亲都要给面子的人物。两人聊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大皇子走出宫门一直骂韩侂胄老狐狸,而韩侂胄则是一脸赞赏目送大皇子离开。
这个时候,想要了解外面的武林中事,找宫里的人肯定很少有人清楚,但是要找宫外的,也只有韩侂胄这一个人选了,当即吩咐邓聪道:“小葱子,大后天早朝过后帮我把韩相截停下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邓聪听了吓得腿软,截停韩相,这得多有勇气啊,还传唤韩相,怎么不自己去找他,邓聪怕了,面对大皇子苦笑着说道:“大皇子,那可是韩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啊,你要奴才去传唤他来,是对韩相的侮辱啊,他一定不会来的。”
“是啊,韩侂胄这个家伙把握朝堂,逼格很高,但是我要是亲自去请他的话,那不是显得我逼格低了很多么?”梅友暗忖,“特么的,我一个名字都不配拥有的皇子哪里有什么逼格,决定了,明天亲自去问他。”
“好吧,那我自己去请了。”梅友对邓聪说道,让邓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