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最近的日子,是忙碌且充实的,日出而作,早上去宫中‘健身’刷分,中午回来吃饭,下午练功房修炼,吃过晚饭,看一会收集到的消息,日落而息。
第二天上午就要丹心阁学习,下午才有时间或是去安定军,安定城巡视,或是带着妮妮满城乱逛,探听民间消息。
通过这种加速修炼的方式,在四月初,梅友就已经突破到了六十五点的灵气值,突破到超一流水准。
王重阳曾经说过,在先天之前,只是真气的修炼积累,只要真气量到了,自然而然就会突破,但是到先天境就不一样了。
从超一流突破到先天境,才是一道坎,这和每个人的悟性,武学资质有关,王重阳提到像是梅友这种这么小就突破一流的人物,这门槛肯定形同虚设。
当然,从来没有认清自己的梅友也是这么觉得的,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
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刷分,再加上士林中梅友诗文的传播,到现在,梅友已经攒下来两万胜点了,《登神路》也早已记录在藏武阁中,只等梅友突破到先天,就可修炼。
一个月来,随着铁矿石的不断输入,安定城中的武器产出也不断提高,现在将军炮已经生产到一百二十门,虎蹲炮达到了三百门,各种弹药无数,足够支持一场大型战役了。
同时在开战过程中,小城会持续不断的生产弹药,枪炮运上战场,保证后勤。
今天,四月初六,整个华夏都弥漫在烟雨之中,只要下雨,火药就难以点着,但是梅友的燧发枪和大将军炮都Conter这一点。
梅友站在安定王府门口,一如往常许多时候,看向远方的鳞次栉比的房屋,看向蒙上轻薄面纱的临安,说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说完,就再一众满脸疑惑的侍卫的保护下,赶到韩侂胄府上,没有进门,只是递给门房一一封信就回到轿子,赶往皇宫,信中只有一张素纸,两个墨字,曰“杀敌”。
韩侂胄接到这封信,满脸疑惑的打开,杀气腾腾的两个大字映入眼帘,顿时手掌握紧,抬头看向皇宫方向,最后睁眼望天,吩咐道:“来人,将陈师,张侍郎,邓将军等人全部请来!”
阴雨天气,朝廷中大多数官员都在家中围着火炉,修改明日早朝的朝会内容,或是喝着热酒,或是美人在侧,日子过的分外潇洒。
但是随着韩府派出的家丁分散向临安各处,整个临安仿佛是滴水掉入热油中,炸锅了!
平静的水面被滴滴雨点打碎,街巷中的水洼也被匆匆的脚步踏破。一顶顶轿子,马车,或是徒步撑伞的主战派官员全都迈出家门,汇集到韩府,默默站在院中淋雨望天的韩侂胄身后。
韩侂胄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期间想上前为他撑伞,劝他回屋的老师也好,同僚也罢,都被他瞪了回去。
“可都来齐了?”
大家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聪明的人像是陈自强等人已经想到了什么,满脸兴奋。
“我等尽皆在此!”
“好!各位请随我入内,喝酒!”
“哈哈哈!”一片爽朗的欢笑响应着他。
韩侂胄曾经和主战派高层说过,待到北伐开启之时,一定要和大家痛饮三百杯!
不管后人怎么评价韩侂胄,这次开禧北伐,却是他一力策划起来的,谋求利益也好,一腔热血也罢,敢于和金人开战,这就值得梅友和他合作一次。
宫中,梅友正和老赵面对面坐着,阐明了来意之后,老赵也陷入了沉默,梅友也没出言打扰,将这一壶茶,喝了又倒,福宁殿内陷入了紧张的安静中。
良久,老赵才开口:“朕说过,你什么时候开口,就什么时候开启北伐,但是朕还是要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有把握么?”
老赵在朝廷中言论很少,基本上都是安静的坐在君位,听着大家撕逼,并且表现出虚心纳谏的样子,但是他从不在大早朝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有事情难以决断都是推给韩侂胄和钱象祖这两位宰相撕逼,只有在垂拱殿私下召集的小朝会才会表露自己的态度。
别人都说老赵智商不高,做事不精明,但是在梅友看来,却恰恰相反。
智商不高,怎么在光宗被迫禅位的时候,被太后,大臣们逼着上位的却是他?做事不精明怎么韩侂胄把持朝政多年之后还是不敢再皇帝面前缩着尾巴,不敢太过放肆?
为何在韩侂胄领导的主战派在朝廷中如日中天的时候,竟然还压不住投降派的诞生,反而被争夺一部分的权柄?
诚然,老赵是个老实人,但是不是思想顽固不化的那种,而是大智若愚的那种。
他开口提醒梅友,实际上正是他自己判断此次北伐胜算渺茫,但是这几个月以来,自己这大儿子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让这胜算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投降派是他扶持起来的,事实上,形势也如同老赵判断的那样,靠突然袭击,确实能够打的金人措手不及,但是时间一长,在江南烟雨之地流连忘返的大宋将士韧性将会磨灭,败相就会渐渐出现。
历史上的开禧北伐就是这样的结果,开战前一个月攻城掠地,无往不利,开战三个月战况僵持,难得寸进,再往后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明明人数优势那么大,却还是难逃一败。
败后还能怎么样,割地赔款,史弥远借机上位,暗杀韩侂胄,老赵还得像个乖宝宝一样,喊着“爸爸我错了”,结果人家来一句“我没你这个儿子,叫我叔叔”,以后每年孝敬给叔叔的还要加点了。
看似玩笑,但是这其中的屈辱,却是无法遮掩的,一朝天子,被逼的叫他国皇帝叔叔,割地赔款不说,还要纳贡,百姓年年都受欺压却只能忍着...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一年了,梅友早已把这里当成是第二个家,不管是父母亲戚还是朋友家仆,都让他感到温暖,这个世界的国仇家恨,自然而然也成为梅友心中的一根刺。
收回思绪,梅友语气轻松,笑着对老赵说道:“爹爹放心啦,这次北伐,儿臣定要将东京收回来,给爹爹祝寿,那完颜璟,也要带回来让他在爹爹寿宴上献舞。”
在只有两个人的场合,老赵从来不在梅友面前摆架子,就像是妮妮面对梅友一样,梅友面对老赵也只能在私底下奔放一点。
“哈哈哈,你小子,有心了。”老赵很开心,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心智成熟,不能想看待小孩一样,对方开口肯定有一定的把握。
“此次北伐,孩儿将要带兵亲自上阵,十年磨一剑,一朝露锋芒。”梅友语气铿锵,说完故意停顿一会,等着老赵劝或者夸,怎么回事,梅友斜着眼睛瞄了一眼。
老赵正在对面含笑看着他,意思就是你尽管表演,我都看着,看的好了,会鼓个掌的。
“孩儿曾经说过,‘天子守国门’,如今,国家大事当前,爹爹不能随意离京,孩儿愿意代父坚守,收复失地!”又是一阵慷慨激昂的讲话,宛如京剧中的角色,哇呀呀叫了大半宿,手中大刀也转了技术圈,总算脑袋一定,看向观众。
哪知这个观众一点不领情,仍然面带微笑,表示你继续,我听着。
梅友总算是知道后世历史,为什么会传出宋宁宗智商不高的流言了,这要是梅友是大臣,肯定回家往死里编排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