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穿越都很神秘,都不知来处为何,不知去向哪里,只是莫名地出现在一个地方,处在一个人群中,相处,并且成长,所以,我也找不到我因何来到这里,只是在醒来的时候,我就从一个将死的人变成了一个十四岁的娃子,往事无需再提,我已记不起我死的那一刻是从高楼上坠下,亦或在病房等死,只是隐隐有着记忆,并且记得,自己是有三十好几的岁数,并且,行之将死,像梦一样,但是又确切地知道那是真的,像前一世。
但是也就是那一天,我却有了这孩子十几年的记忆,好像不是我的,就好像在那朦胧的记忆里又附了一层,的,第二种记忆,于是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死,并且记忆出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同一个时代,时间,也对得上,毕竟我死的那些天,恍惚也就是这孩子那次落水大病的日子。
于是我在这里听教导主任喃喃念着学习经,却没什么用处地听着,或许再过几十年后会对现在的学子成为警世名言,但是对于一个三十好几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泛泛之词,对于生命来说,警世,学习,都在第二位,而我此刻想着的是,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个孩子,准确的说,那个孩子的魂,又哪里去了?穿越这回事儿,真的有吗?
也是看过书的,并且书里穿的事儿都写的烂大街了,但是真搁自己身上,就奇了,我检查了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准确的说,是那孩子病的那几天,身上奇妙的东西只有一件,就是那件脖子上的项链,缀着一颗浅蓝钻石的古朴链子,据说是这孩子自小就有,从脖子上戴着,从不摘下来,我试过,可以摘下来,只是她不摘罢了。
被教导主任喃喃念了一通,我掏了掏耳朵,走回了教室,这是一间很平常的教室,但是却在她的周围空出一圈空座来,有人说,这学校是她的家族捐的,也有人说这学校校长是她什么亲戚,但是真正的理由恐怕是某个同学说的真话,这,是个怪人。
我挑了挑眉,没当回事,坐在座位上,心想,不爱和人说话就怪了?那哑巴不得怪出天了~!
摸摸手上的链子,也没什么特别,除了贵重了点,是这玩意儿吗?又或者。。。我确实是这孩子的前世,只是时空错乱了,我,也就是这孩子。。。想起了前世的事儿??
这也有可能,扔下手上的链子,那链子在她的脖子上晃荡着,划过一道诡异的光,瞬间隐没。
再或者,我,是这孩子的一缕分魂,现在终于回魂儿了??想法有几十种,但是没有哪一种是真实的,不过有一点我是明确的,这秘密,在这孩子身上,也就是我,如今的我的身上。
最奇妙的是,这孩子与我当时的名字居然是一样的,白殇,多么伤人心的名字,也不知当初我的文学老妈怎么来的精神头儿起的这名字,是情伤啊,还是啥伤啊??那这孩子呢?那死鬼老妈临走前还给她起这么个名儿,是希望这孩子和她一样伤啊,还是希望这孩子别跟她一样伤啊~~
是啊,我,也就是现如今的白殇,有个美如天仙的妈,但是这妈却不待见白殇,在白殇周岁时就走了,并且,听人事后叙述,似乎,这美女妈和白殇的爸是情人来着,毕竟,那么小的白殇没啥记忆么。
而今,那有钱的爸,似乎。。。。只有白殇这么一个子弟,更糟的是,这有钱的爸还出了次意外,提早去见上帝了,这不,白殇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惹那正主儿后妈嫉妒了呗~
下了课,放学了,白殇背起书包,走去学校门口,一辆黑色宾利停着接她,将她接回了那丝毫没有温度的大宅,车子缓缓驶入,白殇跳下车,静静走入那所大宅,刚穿来没几天,白殇就被催着上了学,说是落水已好了,没事了,就从那特级疗养病房里被推了出来,自此之前,白殇没在这大宅子里看到第二个活人,错了,是除佣人之外的活人,只有白殇一个!
今天,白殇却在那高大的落地窗前,被风吹得纷扬的白色纱帘旁看到了一个体形纤瘦婀娜的女子,她穿着贴身的黑色长裙,显得高贵典雅,几寸高的高跟鞋证明这是个精致的女人,白殇瞥了一眼,心道,这就是那后妈了吧,那正主儿夫人,刘妍丽,普通,但是绝不庸俗的名字。
白殇走过她的身边,但是却没有说话,直接走去楼梯旁,想要走上楼梯,那女子似乎长了后眼似的,对着落地窗说:“别以为进了这宅子,就可以做这里的主人,以后,有你受的!”
似乎在对她说,又似乎在对着落地窗说,白殇没有说话,看了那女子一眼,走上了楼梯,心里想着:刚来就碰到个老巫婆!
噔噔噔跑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白殇才算喘过了一口气,这女子气场也忒大了,冷冰冰的,冰块么?!!
是的,白殇并不是一直都住在这里的,之前,白殇一直被她的爸爸好好地保护着,在一个小小的别墅里,那里虽然没有很多的佣人,只有刘嫂,可是她却很开心,虽然妈妈也不在身边,爸爸也不在身边,可是刘嫂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而白殇也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富豪的孩子,在普通的学校读书,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爸爸去世,再也不能来看她,直到,刘嫂告诉她,她的爸爸的身份,她才恍然知道,哦~~原来,我的爸爸是这样的人!
于是,她来到他曾呆的世界,站在他的棺前低声地抽泣,并且哀叹自己唯一的亲人的逝世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那些所谓的,她的“亲人”,那些眼神,有疑惑,有鄙夷,有轻蔑,有不屑,唯一没有的,就是善意,面对这些眼神,年仅十三的小孩子感觉到了孤独,那种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感觉将她深深地打入了地底,她知道,这些人,不可以信!
于是,她揪着那老管家的衣襟的手拧得紧紧的,坚强地站立着,承受这些她本不该承受的眼光,她开始沉默,直到,那一次,听到几个所谓的亲戚在谈论她的母亲,她才知道,原来,她没死,只是走了,但是听到她们说她的坏话,她还是忍不住上前撕打,于是,落入了水中,病了,一缕魂魄也就这样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