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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边关

京东十里。

楚流风卓玛央金,和吴三桂三人并辔而行,身后跟着吴三桂的数百骑亲兵。

初春的景象,京师近郊也是一片绿意盎然,楚流风想起十几年前,自己也是差不多在这个季节,北上盛京的。

十几年间,如烟云一晃而过,当年身边的人,而今却又在何方?

吴三桂神情庄重,像有心事似的,这时后面的亲兵队伍中,忽然跑上来一骑,骑手面容端庄秀气,军兵中还有这样俊俏的,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个在边关冲杀的将士。

俊俏骑手正是那日在保和殿见过的吴三桂身边的那个亲兵。

吴三桂转身道:“圆圆,不要闹了,快和流风公子他们打个招呼,你就回城吧。”

叫做圆圆的骑手咯咯笑了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流风公子,卓玛姑娘,陈圆圆就此别过。”

陈圆圆说完,脱下头盔,满头秀发垂到了肩头铠甲上,衬托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后面的众亲兵们,几乎都看呆了。

楚流风皱了皱眉,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着陈圆圆远去的背影,卓玛央金很不舒服,不无讥讽说到:“吴总兵大人,军中藏娇,传扬出去,倒也是一个佳话啊。”

吴三桂面红耳赤,有些不自在:“叫二位见笑了,几年来圆圆和我情投意合,我多在宁锦一线作战,也无暇照顾她,回来京师,她就缠着我不放,也是没有办法。”

楚流风打了下马,径直向前而去。

卓玛央金也是冷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

路上行了几日,到了锦州。

蓟辽督师洪承畴坐在帅案后面,扫了一眼下面的八位总兵,清了清嗓子说到:“受皇上恩旨,本督师召集各位率本部人马,前来宁锦会战,边关形势是愈来愈危险,清主皇太极现在也是步步紧逼,前锋大队人马也已经过了大凌河,为今之计,只希望众将士全力以赴,不让清兵越过宁锦一步。”

各个总兵都是起身应道。

楚流风卓玛央金坐在洪承畴的书房,一边喝着茶,一边和祖大寿聊着,自从天启六年宁远大捷后,楚流风再一次见到当年在边关一起浴血奋战的祖大寿,也是感慨万千。

二人聊了很多,祖大寿也是直性人,从崇祯初年的皇太极围攻京师,到袁崇焕凌迟处死,再到后来他的假降清军,娓娓道来。

楚流风多是听着,只是在祖大寿说起假降之事的时候,多问了几句。

祖大寿家族虽然祖籍江南徽州府,但是两百年来,祖氏家族的各个时期人物,都是忠心耿耿的守在辽东,而今崇祯帝对他更是多多倚重,甚至于前几年假降皇太极之后,祖大寿回到了宁远,生性多疑的崇祯都没有多问,只是派人又给祖大寿送去了重金,以示嘉奖。

去年又任命祖大寿为左都督,在边关一线,除了洪承畴,无论是资历还是军功威望等,自是祖大寿为最重要的统兵大将了。

楚流风想起了吴三桂,于是问祖大寿道:“这宁远总兵吴三桂,可算是年轻有为啊,以前我在宁远的时候,可是没有听说过他啊。”

祖大寿闻言,哈哈大笑:“流风公子,吴三桂是我的亲外甥啊,他自小在我身边长大,十几岁后又有机缘,受到了异人传授武技,加之后来在战场上作战很是勇敢,屡立战功,所以迁升也快啊。”

楚流风恍然大悟,心道这祖大寿在宁锦一线,实际上比洪承畴还要关键,毕竟祖大寿是在这里成长起来的,熟悉边关情况,而且和各个将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吴三桂又是祖大寿的外甥,难怪受到重用。

卓玛央金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这时洪承畴咳了一声,推门而入。

看到楚流风和祖大寿相谈正欢,洪承畴坐下来道:“我就是知道你们是当年故旧,所以才留下了大寿和公子作陪,这皇太极来势汹汹啊,流风公子可有什么高见啊?”

楚流风看了一眼洪承畴,心想这当朝一品大员,手握数十万关宁铁骑的蓟辽督师,却是长得尖嘴猴腮,一副奸相,有些不悦说到:“十几年前的宁远大捷,也是仅凭两万之师就守住了,而今洪督师麾下数十万将士,难道还怕他皇太极不成,任他多少人马来,只要洪督师和将士们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我想皇太极他也难成大事。”

洪承畴和祖大寿都是点了点头。

洪承畴喝了口茶又道:“流风公子此来,如有时间,也在军中多住些时日,听闻公子隐身十几年,再出江湖就名震四海,以公子之威也能壮我军势啊。”

旁边的祖大寿也跟着说到:“流风公子犹如战国的信陵君,堪为国之柱石。”

楚流风闻言,淡淡笑了笑:“两位大人过奖了,楚流风但凭一口气在,就会为国家竭尽全力的。不过我明日就先要赶赴盛京,我们还有几个人质在皇太极手上,这几个人质也是很关键,我要想办法把他们解救出来,以免皇太极当做砝码。如果有可能,我也会去皇太极军中一行,那边如有什么消息,我也会及时通报给洪督师的,松锦边关还要倚望大人们和众将士。”

洪承畴低头沉吟,心想这楚流风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敢深入虎狼之地,确是英雄本色。

这时外面一阵吵闹之声传来,还有洪亮的鸟鸣之声。

一个亲兵进了书房禀告道:“督师大人,外面飞来了一只金色的大鸟,我们怎么撵也撵不走,大鸟还伤了我们几个人,现在还在外面吵闹着。”

没等洪承畴说话,卓玛央金飞一般的纵身而出,到了外面和金雕抱在一起。

原来原来卓玛央金在开封动身北上之前,知道此行关外凶险万分,就飞鸽传书到昆仑山,让金雕飞越万里前来相助。

第二天,楚流风和卓玛央金就离开了锦州,两人两马一雕,向东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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