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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要对你负责

六月的天气对于Z市来说,可能已经开始有点闷热了,但对古镇来说,六月的到来似乎并不会对它有多大的影响,它依旧像一个老者一样稳重,不急不躁的在迎接夏天的到来。

初到古镇的祁琛,耐不住好动的性子,和姑妈知会了一声,便带着这次中招考试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省里重点中学一中父亲奖励自己的Sony相机出门了,推开木质的门,放眼望去,是弯弯曲曲的小巷,巷子里的石板是清的,各式各样的石板被自然的拼放在了一起。巷子不长,南北通道,二三百米而已。巷子两边是厚厚的青砖堆砌而成的院落,一家连着一家。院子一样的高矮,大小,一边十几户人家,排列得整整齐齐,看不到里面的房屋,只看到一个个宽敞的大木门,双扇的,还有房顶上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土烟囱,旁边长满青苔的墙壁,混杂着带着泥土芬芬的空气,一下子让祁琛的心情好了很多。接着往前走,高高低低的石板把路又一次引向了一个新的拐角。这里就是古镇的主街道,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一颗浓郁的老榕树映入眼帘。榕树的下面,有一个用石头打磨而成的石桌和几个小石凳。少年被这景色吸引到了,于是便拿自己的相机记录了这一刻。

在往前走,祁琛发现围着老榕树一周的木椅上还坐着一个少女,此时的沈韵拿着速写夹在纸上画着什么,她聚精会神地画着画,从她小小的身姿中能让人感受到她对于画画的热爱与追求。偶尔少女会抬头看看自己面前的街道,然后就又底下头去画,可能是临近中午天气有点热了,她把一直带在手腕上的皮筋随手把散在肩上的长发上扎了个马尾。然后将挂在碎发不经意间挂在流漏在外的耳朵上,露出了精致白皙的脸蛋。不知怎的祁琛就突然想把这一幕记录下来,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他刚拍完,沈韵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抬头往他这边看了过来。沈韵入眼便见一个少年拿着相机在拍周围的风景,少年个子很高,身着一身蓝白撞色休闲装,白色帆布鞋,露出半截手臂的手腕处带着一块表,目测是个游客,沈韵没多想,继续画自己未完成的画。祁琛忽然觉得有点尴尬,然后他又对着旁边的街道快速拍了两张后,刚好对上马上大功告成抬头看天空的沈韵的视线,于是强装镇定的微微点了下头。以示打了招呼,出于礼貌沈韵也报以微笑回示,只当是来体验生活的游客,便又低下头去画画了。这一笑,让本就故作镇定的祁琛慌了神,原本沈韵那张白皙的脸蛋上就长着一双可爱的杏眼,她这一笑,脸颊两边更是露出来浅浅的的梨窝,甚是好看。祁琛脑海里浮现一句词:“亲曾见,全胜宋玉,想像赋高唐。”然后他忽然觉得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那站了会,也没想出什么来正尴尬之时。沈韵抬头见少年还站在这里,似是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沈韵拍了下脑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向他说:“啊!那个你是不是要问路啊?我们这有很多打卡圣地呢?呐,你往前走大概两百米左右,就是从这数第二个巷口左拐,又一个廊桥,那边很热闹的,有很多的游客,如果你想体验原汁原味的古镇生活呢,可以右拐,直走在左拐,那边有很多有特点的民宿的,非常适合度假住的。”祁琛看着面前的少女认真对自己指路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嗯~小学生,对!就是小学生,回答问题的小朋友。这一幕,和记忆中第一次来小镇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很相似,他忽然觉得神情有点恍惚。反应过来看到沈韵正看着他,他问了一句:“你不是来写生的?”沈韵反应了一下说:“我?额,不是啊,我是土生土长的古镇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流露着对古镇的热爱。沈韵:“祝你旅途愉快啊,再见,我该回家了。”祁琛:“好的谢谢再见。”然后便看见那抹淡绿色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祁琛继续向前走着,逛了古镇的廊桥,热闹的汉人街,姑妈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去吃饭。

沈韵回到家后,准备好饭菜看了眼墙上的闹钟上五年级的弟弟快放学了,于是他盛好饭菜,刚上桌。就传来了一声:“姐,我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个。沈韵:“少贫,快说,又给我在学校捅啥篓子了?沈泽烊。”沈泽宇:“我能捅啥篓子,你可别忘了姐,你弟可是学霸!”沈韵:“抛给他一眼神,”沈泽宇:“那我就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不用在吃你做的饭了”。沈韵:“你找打……”沈泽宇:“别生气姐我还没说完呢!”沈韵:“快说!!!”沈泽宇:“我们老师准备让我直接参加小升出考试,直接上初一。”沈韵知道他是不想耽搁自己沉默了一会问:“你自己想不想去考?”沈泽宇:“想,我当学霸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显示自己智商高嘛?尤其是和比我高一届的人同班,如果成绩在比他们好哈哈……”沈韵:“停止你的胡思乱想,那我们去试试,考不上再接着读,反正年纪还小,不丢人。”沈泽宇嘴一撇心想他老姐还真是不相信他的实力,但看见沈韵投过来你像找打的眼神后,秒乖的应了生:“好嘞!”

“哥哥,你回来啦!”说话的是祁琛姑妈刚满三岁的小女儿。刚刚祁琛到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听妈妈说表哥来了,平常赖床的小姑娘立马让妈妈找来衣服要起床,自从上次过生日在姥爷祁琛陪她玩过后,回来便时不时的说要是表哥在就好了……这不,祁琛刚进屋,就被小姑娘抱住了大腿。小姑娘还奶声奶气的说:“表哥颜颜好想你呀~”祁琛伸手把小姑娘抱了起来,说:“表哥也想颜颜”。祁琛的这句话,乐的小姑娘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快!准备吃饭了。”祁琛的姑妈喊到。祁琛的姑妈和姑父是结婚后才定居在小镇的,祁琛的姑父是个美术老师,认识祁琛的姑妈前居无定所,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祁琛姑妈和姑父据说就是在古镇认识的,当年姑妈被姑父一身潇洒有满腹诗文的才艺给吸引了,后来遭到祁琛爷爷也就是自己老父亲的反对后,毅然决然的要和陈老师(祁琛的姑父)私奔。东西什么的都收拾好了的满心欢喜的去找到陈老师,谁知陈老师一脸严肃的又把她给送回了家里。祁琛的姑妈以为他不喜欢她,郁郁寡欢了许久,谁知最后他家老爷子竟然松了口,同意俩人在一起,但前提是陈老师必须稳定下来,有个固定的居所,然后才同意俩人在一起……于是俩人为了纪念相遇,就到镇上定居了,而且古镇环境也是真的很好。俩人在这喝酒长久居住了下来,祁琛的姑父靠着教镇上一些孩子画画来维持生计,姑妈在院子里也种了一些蔬菜,没事便打理打理,小日子倒也过得幸福自在。尤其有了陈依颜小朋友之后,小姑娘鬼机灵。听到妈妈喊到吃饭:“便立马说我要挨着表哥做。”祁琛姑妈应到:“行行行,你表哥一来,连你爸都失宠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呐,来吃饭。”

“听你妈说,这次中招以市排名第一的成绩被一中特招了?可以啊,小子没丢咱老祁家的脸!”祁琛:“……话说姑姑我啥时候丢过脸……”不过这话可没说出来,要不然他姑妈能把他小时候的丑事一一列出来。于是老老实实的应到:“是,我姑姑这么优秀,他侄子怎么会差是不!”姑姑:“你少吹我的彩虹P,我不吃你那套,和你爸又怎么了,都让你来我这躲清闲了?”祁琛看了一眼他姑妈,然后拿着小勺子喂了陈依颜小朋友一勺饭后淡淡的开嗓说:“没事。”那语调,像是真的没事一样,祁琛他姑妈从小看他长大,信他才怪,刚要开口,便被祁琛姑父送到嘴边的一勺饭给制止了,于是很自然的喝了下去,便看到自家老公给自己使眼色。心想也是孩子大了,也该有点自己空间了便没在继续追问下去。一顿饭倒也吃的相当愉快。

饭后陈意涵小朋友还有手工作业,饭后小朋友就拉着祁琛回房间去了,走之前还奶声奶气的告诉了妈妈一声:“妈妈,我去完成手工作业了!”于是拉着祁琛回自己的房间。

祁琛陪陈意涵小朋友完成了手工作业后,便开始邀功,表哥,涵涵厉害嘛?祁琛看着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望向自己,便也就顺了他的意。嗯,还不错。况且也是真的不错,小姑娘做起事情来,是真的还听认真。得到他的肯定,陈意涵小朋友更开心了。然后就拉开他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工盒子,献宝一样的给他看。盒子很精致,上面还画着一个很像陈意涵小朋友的Q版萌图,很形象。然后他问了句盒子是你爸爸给你做的?“不是不是,然后小姑娘用很开心的口腔说,盒子是韵韵姐姐送给涵涵的呦!对了表哥,韵韵姐姐可厉害了呢!而且她人也很好,对韵韵也很好。爸爸还说,韵韵姐姐是他带过最有绘画天赋的学生了呢!……”姑妈走了进来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在说韵韵姐姐啊!”对了,说起那丫头,应该考完试了,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同龄人,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语音,改天那丫头来了让他带你转转。祁琛:“不用了,姑妈我这么大人了,又走不丢。您放心吧!”姑妈:“这孩子,从小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放心,那丫头乖巧的很,你会喜欢的。艾?对了,那丫头好像也是考的一中,你们一个学校,这样也好有个照应,那丫头爸妈不在家,她也……”祁琛:“姑妈,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祁琛打断了姑妈接下来的话,他相信,他如果不打断,他姑妈会一直说下去的。”姑妈:“这孩子,怪不得你妈妈担心你找不到对象……”然后对着陈意涵小朋友说:“改天,你领着你表哥去找你韵韵姐姐去玩,我就不信,那丫头,那么乖巧,他会不喜欢。快,洗澡睡觉。”陈意涵:“可是妈妈我还不困……”姑妈:“洗完澡我把老公借你一会让她给你讲睡前故事。”陈意涵:“好叭。”

祁琛回到房间后,时间还早,刚到八点,因为白天有点热,而且大多小镇人以旅游业为生活收入,所以到了晚上,正是他们放松的时刻,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拉二胡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声音拉的很悠长,让忙碌了一天的小镇人感觉很惬意。他就想出去转转,然后和在院内坐着的姑父说了声,走,陪你去逛逛,刚想出门,就看到一姑娘迎面走了过来,脆生生的叫了句陈老师,祁琛一眼便认出了这关便是上午给自己指路那姑娘,真是好巧。姑父:“沈韵,通知书下来了?!”沈韵:“嗯,下来了!您这是要出去?”姑父:“对,出去转转,对了?和你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沈韵:“额,我今天来就说和您和师母说这事的,师母呢?”姑父:“在给涵涵洗澡。”沈韵:“是这样的陈老师,我想白天在镇上一个小餐馆给人家当服务员,然后白天涵涵刚回上课,我每天完事过来和涵涵疫情学习,顺便辅导一下他的功课,但是,您和师母给我说多辅导费,我是万万不会要的,你们已经帮我够多了,如果真的给我辅导费的画,我真的不会来的。”祁琛看着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小脸上布满了认真。还没到姑父说话,姑妈就出来了,老公,你宝贝女儿要听你给她讲睡前故事,边说着边走了出来,姑父应了一声,走进去的时候递给姑妈一个眼神,夫妻俩超有默契,然后姑妈就说,韵韵,这是我侄子,亲的,祁琛,和你一样,上了一中,沈韵微点头对着祁琛微笑了一下说了句:“你好。”祁琛看小姑娘好像真的不记得他了一样,心累不知怎的有的小小的不爽但还是不冷不淡的回了句你好。姑妈心想臭小子,就装吧,一副高冷样子给谁看呢!装作啥样不了解问祁琛:“你这是?”祁琛总有种被算计的预感但还是实话实说:“我打算出去逛逛。”姑妈:“那刚好,碎肉小镇民风不吃,但晚上女孩子走夜路对手有的不安全,你负责把韵韵安全送会去。”祁琛:“……”沈韵反应过来连忙说:“不用的师母,现在街上人很多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姑妈:“没事,韵韵刚好这臭小子想出去逛逛,他今天刚来,你带他去看看,完了让他把你送回家。”沈韵听她这么说,便也不能再拒绝,就应了下来。

俩人从姑妈家走出来后,谁都没有说话,身影感觉气氛有点小尴尬。于是便开始找话题。沈韵:“你是第一次来小镇吗?”祁琛很平淡的回了句:“不是。”沈韵:“额。”气氛再度沉默,走了一段路程。祁琛说:“小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姑姑和姑妈刚结婚。感觉这个地方很安静,便在这住了几天,对了还在镇上的学校上了几天学。不过后来给我爸妈接走了。”沈韵:“你还再这边上过学?真好,是小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体愿意,没怎么去过学校的。所以对学校的记忆很少。”祁琛听着小姑娘缓缓的陈述,竟觉得很熟悉,心里没有丝毫不耐。俩人穿过了古榕树渐渐走到了廊桥,廊桥那边都是一些年轻人。当然其中不乏有一些来小镇旅游的情侣。沈韵:“呐!你看,这边就是廊桥,小镇的其他打卡地点都是晚上安静白天热闹,这里就不一样了噢。这里是白天晚上都会有很多人过来。听说情侣一起牵手走过这个廊桥,会在一起一辈子的。”说完这句话,沈韵感觉祁琛一直盯着自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回他介绍这些,他不会误会了吧!天哪。然后赶紧解释说,我是说我觉得游客很喜欢来这些地方打卡,所以我带你来历觉得你可能也会喜欢,这不是我喜欢来的地方的。越解释越乱本来就是这样啊你慌什么沈韵,真的是……她的这些表情变化被祁琛一一收入眼底。祁琛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可爱。然后他问:“你最喜欢去哪里呢?”沈韵:“额,我我最喜欢去穿心巷小店,里面有个小店,就像是一个藏宝阁,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书和手工制品,而且还可以自己去做,李奶奶和李爷爷人也很好,去哪里,让我感觉到很温馨。”祁琛等她说完淡淡的问了句:“现在还可以过去吗?”沈韵看了眼手机说:“李奶奶他们应该该休息了,改天行么?”这句话虽是问句,却像陈述句一样说了出来。祁琛点点头回了句:“好!”

“每当深夜总是会想起……”沈韵:“喂?不用,我一会就回去了,作业放桌上吧我回去检查。嗯,先挂了吧,快点睡觉!”祁琛:“我送你回去。”沈韵:“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我先把你送回去,毕竟你在这里不太熟悉。毕竟我得对你负责。”祁琛眸光微闪:“嗯?”沈韵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容易让人误会,就解释说我答应师母要带你逛逛的要把你安全送回去对吧,不然我不好交代啊!她说的的时候手舞足蹈的,像极了一个在极力辩解自己没有错的小学生。祁琛觉得一个女孩子不是应该怕走夜路的嘛,但面前这个女孩子还要送他回家。他没有极力和她争论。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反应让沈韵也是有点吃惊的,不过这样刚好,顺了她的意,万一他要真出点事,她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的。俩人就这么走到了姑妈家门口,祁琛拿出手机,问:“你微信?”沈韵:“啊?”祁琛:“我也要对你负责啊!”沈韵:“……”祁琛:“你送我回来,我不得知道你是否平安到家了吗?到家给我发个信息。”沈韵:“噢,这样啊。然后乖乖把手机二维码递给了他。那我回去了,拜拜!”祁琛:“路上小心。”等沈韵大概走了二十米左右他跟了上去,然后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等看到她推开了一个木门,然后过了大概一分钟,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我到家了。祁琛:“好,早点休息。”沈韵:“嗯,你也是。”回想起刚刚祁琛那句话我也要对你负责啊,沈韵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厉害,人家明明没什么意思,她却偏偏不争气的脸红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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