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人没有死,因为他已经是死人,死人再死一次又有什么意思?
红衣飞剑也没有死,没有任何人愿意杀一个疯子。
好在德胜茶楼里还有两个疯子:刘督头和卜一刀。
三个疯子笑呵呵地摇晃着出了门,互相撕扯衣服,刘督头居然能唱得一口黄梅戏。
一个穿着藏青色棉袍、后背插着长刀的壮汉从他们身边走过,进了德胜茶楼。
头伏,酷热难耐,而这个壮汉却穿着厚厚的棉袍,也许只有漠北人才有这身装扮。大漠之北,住着一群与狼为伍的人。
他扫了一眼茶楼底层大厅,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老板也趴在柜台上,耳朵、眼睛里流出的鲜血顺着柜台滴落。只有一个白衣白袍、脸如白纸的人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悠闲地吃着包子,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也毫不影响他的食欲。
壮汉长满胡子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走向前坐在死人的对面。刚才,刘督头坐的位置。
“我饿了,可以吃包子吗?”
蹩脚而粗硬的问话,如同大漠的风。
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对面的眼睛虽然狭小,但却流露出苍狼般凶残的光。
死人没有回答,继续吃他的包子。
壮汉似乎认为得到了默许,便拿起包子大嚼起来,不过扬州的包子里面是有灌汤的,汤液喷出来泚了他一脸,烫得他脸部肌肉痉挛,差点将咬在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他没有吐,而是忍者剧烈的疼痛咽了下去。
壮汉很能吃,一口气吃下了十几个灌汤包子,而死人恰好吃了三个。
他们俩相继走出茶楼,来到大街上。
此刻,阳光依然在屋顶闪烁,四周,白花花一片。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死人终于发问。
“不,我更喜欢刚才的气氛,只有杀人的味道才能让我兴奋。”
死人笑了。
壮汉也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死人,一个与这个世界隔绝的死人。”
“我叫苏木,在我们蒙古语里是‘魔鬼’的意思。”
“苏木?”
苏木没有回答。死人看见他插在背后的刀很长很长,真是一把刀吗?
苏木拔出了刀,递到死人的面前。
一把通体黝黑的似刀似剑的兵器在阳光下发出诡异的光,似乎连火辣辣的太阳也不寒而栗,那些躲在门后窗前窥视的人亦感到阵阵寒意!
苏木的刀刀身是直的,这一点颇似剑身,它的长度比普通的宝剑长出至少六寸,而宽度几乎是宝剑的两倍。
“好刀!”
死人赞叹道。
“你知道一个叫望花楼的地方吗?”
“它是金陵第一高楼,是金陵首富贾自芳出资兴建的,但楼的主人却是赣南剑派的飞天神枭冷漠然,我正要找贾自芳算一笔旧账!”
“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