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弧度不变,狭长漂亮的凤眼状似无意地从宋杳杳身后的某处掠过,许白揽着宋杳杳慢慢悠悠进了新翡。
屋内屋外俨然两个世界的温度一般,屋内温暖如春,不一会儿,热气变在宋杳杳白皙的脸蛋上氤氲出淡淡的红色。
低缓缱绻的音乐声在耳边萦绕,势要在寒冷的冬夜破出道道暖烈的音符,随着灯光的律动,氛围有些别样隐蓄的躁动。
许白带着宋杳杳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坐下,调酒师熟稔地凑了过来。
手上动作不停,他抬眼看了俩人一样,目光流转,别有深意一笑:“老样子,整两杯来?”
“一杯。”许白出声,手指关节轻轻敲击吧台桌面,继续道:“还有一杯热牛奶。”
“啥?我没听错吧?”调酒师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这是酒吧,上哪给你找牛奶?”
许白抬眸,凝着调酒师不说话,目光沉静。
半晌后,调酒师败下阵来,看了眼安静坐着的宋杳杳,摆了摆手说:“好啦好啦,等着。”
说着,便离开了这里。
宋杳杳一手托腮,眼神落在舞池中央,灯光明灭闪烁,中央台子上唱歌的人身上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的色调。
唱歌的是个男人,他戴着一个黑色羽毛面具,只露出薄削分明的嘴唇下巴,可以看出长相不会差,唇瓣一张一合,那些醉绻绕耳的音符便是从他喉咙里传出来。
不一会儿,调酒师再次出现,他的手里多了个白兰地杯。
圆乎透明的郁金花形状白兰地杯果真也应了“大肚杯”这一称呼,直到宋杳杳接过杯子时,杯身仍是温热的。
“谢谢。”宋杳杳礼貌地答。
“客气了,许白的朋友也是我朋友。”调酒师爽朗一笑,“不过来我酒吧喝牛奶的,你还是头一个。”
宋杳杳笑笑不说话,许白将调酒师打发走,随意晃着手里的酒杯,猩红液体在杯壁上激起短促的晶闪,他一手支着脑袋,目光随意地在酒吧内扫过。
“不称心的时候喝喝酒确实挺舒坦,不过你喝不了,哥哥只能带你来感受酒吧的氛围。”
许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宋杳杳并没有怎么接话。
终于,许白耐不住了,忽然坐直身体,伸手趁宋杳杳不注意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你说你,偶尔哭一次对你来说怎么就这么难呢。”
明明,她也是个该被人疼着的女孩。
可她却受着所有的苦痛和不公一声不吭。
愤懑的时候连酒都喝不了一口。
他的妹妹怎么就这么惨呢?!
而宋杳杳的注意力大部分还是在台上唱歌的人,听到许白的话,才慢悠悠转头看向他,眉眼恬淡却精致,她开口道:“你很聒噪。”
许白:“???”
他做什么了这么,怎么就聒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