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冥界地下最深处有一个孽魇台,因为只要世人存在,就都会有各种念,包括恶与欲望,这些念造就了各种的孽魇,他们入侵、攻击着三界,妄图取而代之。
比如先前附身时许的媚鬼,这些是宋杳杳后面恢复记忆才想起来的,也是那会才知道,他曾回来过。
恶与欲望不消,这些孽魇就会永远存在,但因为神主,所以它们被一并收服关在了孽魇台。
可就在两千多年前,这个孽魇台被人打开了所关押的结界。
始作俑者,神界的神都齐刷刷地指向一个人。
是她。
根本无需她去否认,神的旨意不会出错。
神说是她,那就是她。
思及,宋杳杳望着江倜的背影,与印象中的那个男人一般无二。
两个身影重叠再消散。
唔……
忽然有点想抱抱他。
走廊的挂钟还在继续走着,距离2月14日还有四十八分钟。
宋杳杳从拐角处走出,朝着江倜的方向移动。
江倜背对站着,是许白率先发现了她,刚要出声,却发现宋杳杳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
得,他又成了电灯泡,他走。
露台又恢复了短暂的安静,今夜没什么风,天气干巴巴地冷,偌大的天空只悬一轮月亮,似乎没有一点多余的景物。
宋杳杳站定在江倜身后,不说话,也并没有上前抱住他,沉淡的眼神只盯着他的背影。
约莫过了几分钟,最后耐不住的人还是江倜。
他转身,后背倚在露台栏杆上,正欲开口,他的脸色倒是变了变。
盛京的冬天虽逐渐进入尾声,但气温仍是零上几摄氏度,外出仍要裹着大衣和棉服,在这接近凌晨的深夜,温度势必要再降一降。
眼前的宋杳杳,此时只套着他抱她来时的毛衣。
江倜沉着脸,这个小呆子是不会觉得冷吗?
他站直身体,牵起宋杳杳的手准备回房间。
“我不冷。”
似冬日慵懒倦怠的猫咪,女孩动作比他更快一步,就着过去牵人的动作顺势环住腰,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身体的冷意瞬间祛了大半,轻闭上眼睛,宋杳杳稍显满足地在那温暖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
江倜的心神有一刹那的怔愣,继而真实感觉的一个小小柔软的脸颊停在他心口处。
他穿着大衣,宋杳杳小小的一只,他抻开大衣两襟,将宋杳杳包在大衣困于怀中。
“什么时候醒,可还有不舒服?”
轻嗅着鼻尖传来的发丝淡香,这种感觉真实又虚晃。
“醒了一会,没有不舒服。”怀中的人儿乖巧道。
江倜抱着她的力道又收了收,沉吟道:“杳杳从昨晚昏睡至此,喊也不醒,检查更无异样。”
宋杳杳没有打断,听着江倜继续往说。
“甚至,有种杳杳即将离开我的直觉。”
“杳杳说,这感觉是不是太过荒缪。”
“我知道,杳杳不会离开的,对不对。”
江倜一句一句地说,她清清楚楚地听着,贴在胸口的脸颊还能感受他说话时胸腔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