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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告知真相

出了殿门,我对着清礼摇摇头,“你先回府看看静姑姑,我们被刺杀的事已经传回京中,静姑姑想必担心不已。”

“好,那你……”

“本宫先去见母妃,之后回一趟林仪阁,最后出宫回府,府中,元副将还在等,三公主也还在府上,只怕,清王也在,”看着他担心忧虑的眼神,我一笑道,“这是京都,还没人敢在这里动本宫。”

“臣先行告退。”

看着面前的轿辇,我摇摇头,穿过御花园去升宁殿,一别多日,一切如故,可是,心境已大不如前,随手摘下一朵花,很香。

“皇后娘娘,辅政公主殿下已到殿外。”

话音刚落,我就已进殿,“儿臣见过母后、皇兄,儿臣离京多日,让母后和皇兄担心了。”

母后抹着泪,将我扶起,“你武功高强,又智谋无双,母后对你应该很放心,但是……”

我扶着母后坐下,倒了杯茶递过去,看了眼周围,母后明了,“全都下去”

很快,殿中就剩了我、皇兄和母后。

“母后,儿臣明白您和皇兄都想知道青州情况,明日早朝,父皇会当众宣旨,到时,母后与皇兄自可知道,大朝结束,恭太妃必会前来找母后求情,请母后推脱,让恭太妃去林仪阁找儿臣,儿臣必会处置妥当。”

“恭太妃?难道青州……真是洛王所为?”

“皇兄,有些话心中清楚即可,对外,主谋是长史齐桓,所有事都由其一手谋划,无关他人,”看着他们十分不解,我多加一句,“方才所说,请母后、皇兄记在心中。”不等他们说话,我便告辞,行礼离开。

刚到林仪阁,洛王坐在偏殿良久,喝茶看书。

刘内侍看着我,很是为难,我让他去书房候着,独自去见洛王。

“方才去给母后请安,顺便陪着坐会儿聊天,让三叔久候,实在失礼,还请三叔恕罪。”

“不必拐弯抹角,本王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

“如果是因为三叔在青州做的那些混账事,就不必说了,该如何做,芷儿心里明白。”

“公主当真不肯放过本王,”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镯子放在我面前,“公主可认识这枚镯子。”

我拿起仔细端详,“若没看错,这是当年太皇太后赏给后宫娘娘们,妃以上方有,恭太妃真是大手笔,三叔是觉得以芷儿的为人,会为了这一枚镯子徇私枉法吗?”

“公主,你……”

“左主事知道三叔刺杀,怕芷儿不讲情面,让三叔进宫找恭太妃商议,恭太妃便让三叔拿着东西来找芷儿讲清,让芷儿放三叔一马,压下此事。”

“你怎知道……”

我放下茶,抱着自己养的兔子,漫不经心,“怎知道我知道如此详细?

“不错。”

“放心,本宫没有在洛王府中安插眼线,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还有,三叔,你在公主府中的人都已被我料理。”

“你都知道了?”

“上回我乔装改扮去如烟楼,刚进没多久,我的人就禀报父皇已在路上,加之之前我一直怀疑府中有内奸,后来我设计将名单钓出,一网打尽,只是一直瞒着,未曾惊动于你。”

你想怎样?“

“三叔出宫代为转告左主事一句话,一切如他所想,却又并未尽如人意。”

“什么意思?”

“告诉他就好,其他左主事自会给三叔解释,还有,”我拿起镯子,戴于腕上,“三叔,芷儿方才回朝,就不留了,明晚如烟楼,恭候光临。”

我抬脚正欲走,他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心中有些不稳,“如烟楼,是你的产业,对吗?”

我未回,径直离开了殿中,去了书房,刘内侍正候着。

“刘内侍,多日不见,身体可好?”

“有劳殿下记挂,老奴都好,殿下离京前让老奴盯着左锋,”他从袖中掏出奏折,放到我面前,“这上面是左锋在殿下离京后的行踪,还请殿下亲阅。”

一目十行,看完后,我轻飘飘一句,“早在预料之中,刘内侍,备轿,随本宫去见恭太妃。”

“是,殿下。”

一盏茶后,恭玲殿中

宫女进殿通报,彼时,恭太妃正焦急不安,“禀娘娘,王爷方才出宫,现下,辅政公主殿下在殿外求见太妃娘娘。”

“快请,都下去。”

“是,娘娘。”

我让刘内侍等一众人在殿外等候,独自进殿,“芷儿参见太妃娘娘,娘娘千岁。”

“起来,公主请坐。”

“芷儿还有其他事,就不拐弯抹角,娘娘应该知道芷儿来意。”

恭太妃瞥了一眼刘芷腕上,那枚镯子戴在腕上,想必不是兴师问罪,恭太妃站起朝我行了一礼,我大惊,连忙将他扶起。

“按辈分,娘娘是芷儿祖母,为何突然行如此大礼。”

“公主,哀家万般无奈,哀家只有这一个儿子,望你看在先帝面上放忆儿一马。”

“芷儿来此只有一句话,先帝待我不薄,保他子孙是应为之事,其他不必再说。”

“谢谢公主。”

“娘娘,我亲自来此,是希望娘娘可以帮我一件事。”

“殿下请说。”

“您先坐,说来话长。”

我二人坐下,我喝了杯茶,直奔主题,“本宫希望恭太妃和洛王可以站在本宫一边,或者持身中立,两边不帮。”

“公主为何觉得哀家能答应你?”

“凭本宫知道的事情,本宫相信,若娘娘知道,定会与太后决裂,更遑论帮她。”

“什么事?”

“当年娘娘小产和被陷害降位皆是另有隐情,不知娘娘是否要听,听完是否能撑住。”

“另有隐情?你是说当年……”

“当年娘娘诞下三叔后未满一年,便再有喜,皇爷爷盛宠,阖宫上下皆传,娘娘会晋位贵妃,与已有一子一女且背景强大的淑贵妃并尊,您想想,如果您再有一子,在后宫,谁会比较危险?”

“是太后,常王地位不稳,朝中易储之声传起,众位皇子,无人与常王交好,当时,哀家与淑贵妃相交甚好,忆儿和陛下走得很近,若哀家再有一子,会直接威胁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和常王的太子之位。”

“娘娘聪慧。”

“之后呢?”

“娘娘有孕近三月时,太后买通了娘娘宫中的翠眉,让她伺机把红花汁液下到娘娘的安胎药中,不留痕迹,恰好当日晏昭仪带着参汤前来,而翠眉又是您的贴身侍女,在接过之时,按例要用银针试毒,试毒的银针上沾着红花汁,就这样,娘娘喝下参汤小产,矛头直指晏昭仪,皇爷爷未曾查明问清,便直接处死晏昭仪,掩盖悠悠众口。”

恭太妃一怒之下,将手边茶水糕点全部扫到地上,“我知道她向来不容人,可没想到,那是一个无辜的生命,是哀家的孩子,她怎么敢。”

“她有什么不敢,她做的事不止这一桩,有多少人命折在了她的手里。”

“这些事时隔多年,公主是从何得知?”

“不瞒太妃,翠眉被本宫扣了多日,这些都是从她口中得知。”

“人可还活着?”

“本宫为得口供,用了些手段,但并不会伤及性命。”

“本宫做主,翠眉交于你处置,秘密赐死即可,对外,本宫会称其暴病而亡。”

“是,太妃。”

“那,当年哀家被降位,是为何?”

“淑贵妃去世后,太妃孤掌难鸣,太后撺掇怡美人,暗指怡美人之父被贬乃是因为左俞左大人的弹劾,太后又故意让怡美人听见太妃与当时尚是嫔位的慧太妃争吵,更坐实太后所言非虚,于是,就有了当年那桩事。”

“哀家被降位。”

“是,本宫猜当年太后是想让太妃娘娘进冷宫,可没想到,皇爷爷顾念旧情,只是降位禁足。”

恭太妃冷笑道,“她算得真是仔细,每一步都算好了。”

“太后唯独没有算到,这两件事背后的始末原委,皇爷爷全都清楚,这就是最后几年,皇爷爷待太后越发冷淡的原因。”

“你说什么,先帝他……他全都知道?”

“据刘内侍所说,确实如此。”

恭太妃哭着站起,质问着,“那可是我的孩子,他在我肚子里待了几个月,一朝而失,为什么放任幕后凶手,为什么明知我是无辜的,却依旧冤枉于我。”

“因为皇爷爷不能动太后,”一句话,让太妃安静,止了哭声,“太后出身伍氏一族,伍氏在朝中根深蒂固,动太后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况且,当时本就有传言,说皇爷爷不日就会废掉太子,另立储君,为了江山和平百姓安宁,皇爷爷选择忍了下来,暂时不发。”

“为了这些,就能放过一个杀人凶手吗?”

“太后终要动,我们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动,名正言顺方可,还请太妃忍耐一时,小不忍则乱大谋、”

“公主,哀家相信你,哀家和忆儿愿意帮你,但,有一个条件。”

“太妃请说。”

“将来若有可能,请将太后交给哀家,哀家要亲自报仇。”

“若有机会,本宫可以答应。”

“多谢公主,已过午时,公主是要在哀家殿中用膳还是回府自用?”

“宫外公主府还有事,等本宫去处置,本宫就不叨扰娘娘,先行告退。”

“哀家答应你,哀家愿助殿下。”

“谢太妃,请太妃先不要表露立场,太妃可以暗中帮本宫,也许将来,太妃还能帮本宫的大忙。”

“好,一言为定,忆儿那边哀家会伺机相告,殿下尽可放心。”

“多谢太妃,不过,明晚本宫与三叔私下会见面,不妨由本宫来说,太妃只需解释即可。”

“好,既然公主着急出宫,哀家就不留公主,来人,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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