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最后一间学校,那是在市里的一所技校,那时候很多像我这样的人都在找寻新的方向,而我拉了随便两个伙伴,更加随便的找了一所学校,选了一个我都不知道是干嘛的专业,便开始了新的校园生活,但是哪段时光毫无惊奇可言,而且十分短暂,我只是知道哪时我花了很多的钱,疯玩了一段时间,便老老实实滚回了家,在家里没有了战场,随痕迹依在,但也乐得安宁。
慢慢的,在无聊之中我更加沉迷于游戏里的世界。
那时的我玩的很疯,很狂,在那个幻想世界中肆意消费,疯狂的宣泄,快意恩仇,慢慢的认识了几个未谋面却很聊得来的朋友,我们不知道彼此的生活,只知道一起去砍,去杀,去打游戏,他们跟我没什么不同,唯一一点是我偶尔狂喊的同时,有些哭闹声会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有时会问,我也只是喊的更疯更响,但每次等哭闹声,消失了,我也便安静了。
一天又一天,突然不知何时,我想逃,逃出去,找寻一种新生,所以我有了第一份工作,因为那时我还小,而且什么都不会,所以第一份工作很简单,简单的看门工作。
那份工作也不长,但我是用尽了百分之百的努力,哪怕是很简单,但至少对于我来说,在过于努力之下,便被我做的有些复杂。
后来,第一份工作辞职后,回到了家后,发生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被这些事情的挤压的实在喘不过气便再次逃了出去。
哪算是第二份工作,跟第一份完全相反,这次是一个比我大一些的朋友带我去的,我们扛着两大麻袋的假花走到了隔壁的城市,找了个胡同口后便开始了工作。
刚开始,包括我坐在胡同口时,我都是难堪的,不愿的,但是一次他不知道去哪了,别人来问我时,我也尝试了一下他的口若悬河,挣钱手段,其实就是骗,忽悠,一顿胡吹,然后便能拿到钱。
慢慢的在拿到几次钱后,我越加不止羞耻,越吹越欢,但是这个工作也没有持续多久,我便离开了,当时,包括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回想这段事都是沉溺在钱来的欢实之中,但是现在只能对自己曾经的悲哀表示同情
就这么我一直破罐子破摔,随意漂泊在任何地方,任何工作之中,当然,同样的是工作类型大致相同,一直到遇到了那个家伙,让开始了一段匪夷所思的惊奇旅程。
到这,林生停了下来,阿丙顺着他的眼神的方向看去,很是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看外面的明媚?还是鸟语花香。
看了不知多久林生才缓缓对阿丙道“那时候的我跟你差不多大,但跟你不同的是我拥有着别样的悲愤,我厌恶一切,尤其是自己,因为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滩烂掉的垃圾,每一口呼吸,哪该死的恶臭味都会顺着我的咽喉逐步填满我空无一物的身体。“
阿丙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了想自己,曾经自己也有过厌世的时候,但却没那么强烈。
林生没有停下,在痛斥自己过后,一直讲了很久,只到某个时刻才停了下来。
那一天,我反复的看着自己所剩的余额,我知道我必须要去找新的工作了,坐在昏暗出租屋中,我打开了手机,正正好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一份特殊的工作,特殊到很特殊,无要求,无底薪,当面谈,当面付款,一次结清,地址XX路九零一。”
“呵,这广告倒是新鲜”我笑了笑嘲讽了一句后,便把消息删掉了,随之我打算出门走走顺便填填肚子。
跟平常一样,我走在大街上,低着头,如同熊瞎子一般乱窜到了一家廉价的快餐店门口,但是,就在我刚要跨进门的一瞬间,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突然拉了我一下,我整个身体惊恐的颤抖了一番,踉跄的倒退了一步。
就在我皱眉想要回头看一下是那个神经病拉我时,“砰”的一声,一个完好的酒瓶在我刚刚所站的位置被摔的粉碎。
酒瓶的破碎像是点燃,或者说激发了一些东西,我站在门口,只听快餐店里开始传出各种谩骂声,大叫声,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
”哎“我叹了口气,掏出了根烟,扫视了一眼周围,看到了另一家相隔不远的店,准备前往时,被人再次拽了一下。
拽我的人活生生的就像个乞丐,不对,他就是个乞丐,乱糟糟的头发,灰尘铺满的面容,破烂的衣服,他的脸上唯一能看出的就是他在笑。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我转过头简单的说了声谢谢后,抬脚准备离去时,他又把手放到了我的肩膀处。
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有事吗?”
见他没反应,我掏了掏自己的挎包,表示道“我没钱,找别人要去吧。”
那时的我像是个冰冷的陌客,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基本都无法让我的心跳多跳一下,但是我眼前的这家伙就那么看着我一直笑。
看着他的笑我感觉十分不舒服,我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神经病”后,想甩开他的手,但不知是脚下打滑还是用力过猛,一下便把自己摔了个底掉。
乞丐蹲下身子,把他哪黑的不能在黑的手缓缓像我脸上伸来,我是愤怒的,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但是我快要接触到他的时候,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站了起来,掏出了所剩不多的现金,分出了一半,递给他了“这样行了吧。”
乞丐接过钱,装进了自己怀里,我在叹一口气,或者说舒了口气,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猛然回头大骂威胁道“你个...到底要干什么,在跟着我,我报警了!?”
我突然的失控,引得几个过路人转头看了过来,但也只是看了看罢了。
乞丐张了张嘴,然后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一个方向。
我看出他好像是个哑巴,而且很着急或许他想让自己帮他做什么,所以道“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我除了比你多张嘴,跟你并没有什么区别。”
乞丐挠了挠头,突然抓着我的胳膊像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跑了半天,我发现自己却十分无力,根本做不出任何一点有意义的反抗,而且不管是骂是喊,是踢是打,甚至于我还想开口去咬,当然我没那么做,因为我无从下口,总之不管我怎样,乞丐就是不松手,就是那么拉着我,就像是大人拉着孩子般,一直到一栋房子门口才停了下来。
我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地上,看着哪不蓝的天,不白的云,我笑了,大声的笑了,笑的自己疯狂的咳嗦了几声,笑的让路人终于对我指指点点了一番。
我闭上了眼,只知道自己还在移动,被拽进了房子里,但是在没有力气,任凭乞丐摆布。
“哟,来了,啧啧,看来挺不容易啊,行吧,你回去吧。”
“你别比划了,你既然给钱了,你的事就放心吧。”
“得得,好了,我知道了,拜拜,慢走。”
我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心里越加绝望,但又能如何呢,除了等待,我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