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00:30 ，吴凡在椅子上坐着发呆了快半个小时，脑子里混乱一片。
可怕的是，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当中。
很久以前，人们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会用一个十分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掐自己一下，如果感觉疼的话，那就是在现实中。因为在人们的印象中，梦里人是感觉不到疼痛感的。
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刚刚在梦境中进入坟地时，感觉都极为真实，根本无法察觉自己在做梦。
挖土的时候，泥土那种软软的、湿湿的、凉凉的感觉；当泥土中的小碎石划破手指上的皮肤时，那种刺痛的感觉；手指摸在绿本子上那种粗糙的纸张的感觉；走在阴冷的墓地里面的阴风拂面、脊背发凉的感觉；翻墙时候从高处跳下来落在地上，脚底和膝盖微微震痛的感觉；走在回家路上，路边夜宵小摊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有逻辑。
吴凡想起来刘医生曾经跟他提过一句：“王司坤的记忆有感染性。”
是不是自己也有妄想症了？自己是不是也精神分裂了？自己是不是也要进精神病院了？吴凡心里十万个“是不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冷静了一会儿以后，吴凡吞了一颗解离药片，希望这东西能帮他的大脑抵抗王司坤的记忆对他的“感染”和“入侵”。
这么一折腾，吴凡彻底没了睡意，打开电脑就开始查刚刚在梦中，绿本本上面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大多数都是一些网友们残缺不全的简介，有的甚至还有添油加醋的科幻成分，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还有就是一些类似研究的学术论文，一大堆看不懂的文字、符号、图片，看得吴凡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不去问网络了，根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办？去找刘医生吗？不行！他肯定会把我关进精神病房的！去找研究机构？把王司坤的记忆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这些记忆是王司坤的鬼魂给我的？人家会信我吗？会不会把我当成疯子去送给刘医生.......哎，算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还是不要贸然把记忆交出去吧。这东西，看来挺麻烦的。”
烦得直挠头，吴凡还计划拿着王司坤的记忆看不能卖给别人，然后赚点生活费呢。这下可好，自己才看了这么一点点记忆，就差点精神错乱，这要是卖给别人，出了什么事，他不就得蹲大牢了？
“先放放吧，先去搜集其他人的记忆吧......”
生活还得继续。
“正好今天下午预约好了，先去另一个市看看这份新的记忆怎么样吧。”
可怜的吴凡同学在智能管家上操作了几下，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存款取出来一点。另一个市有点远，光靠走路的话，根本赶不上约定时间。
时间还早，吴凡洗了个澡，准备再睡一会儿。
躺在床上，清醒得很，开了助眠的音乐后，才缓缓进入梦乡。
“嗡——嗡——”起床闹铃响了，感觉才刚睡下，怎么这么快就要起床了。
打开手机查看留言，吴凡差点跳起来。
“小凡，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今天有空吗？”
断开联系三年了，来自那个人的信息，看得吴凡心脏狂跳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