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骤暗,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地上沙尘飞扬,一中年男子孤身一人走在沙漠之中,脸色微红,头发用一根木雕花纹簪轻轻束于头上,一袭青袍撩至于腰间,腰间各悬一剑,左剑为红,右剑为青。左手扶剑,右手拿着木质葫芦,附耳听听酒声,摇摇晃晃嘴上嚷嚷着;“这酒好些醉人啊,去城中定喝个大醉,痛快!痛快!”一边摇摇晃晃的走着,拿着酒壶时不时给自己灌一口。边陲,繁延城,是距离京都最远的一座城池,由于路途远,还要经过无边的沙漠,易变的天气,沙漠中的马匪黑客栈,杀人越货让人不寒而栗。由于繁延城距离京都较远,路途险阻,山高皇帝远,曾经想整治但是有些触之不及。
而繁延城,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街道两边叫卖的小贩,青楼,赌场明目张胆的在商铺门口立起牌坊,门口壮汉则大声吆喝,城中极为喧哗,热闹。
“让开!,让开!”一群黑衣人,腰间都配有一柄长剑,大声呵斥路人。
一酒楼的雅间里,两人听着外面的大声的呵斥声,不禁哈哈哈大笑。
“听说,咱们远在京都的安熠皇帝想要整治咱们这繁延城,三千人马,路途中遭马匪抢了一些粮草,大部分的马匹骆驼的吃食都被下毒,然后没有办法又路途返回,二皇子这只头羊真是比我还废物。”一身锦衣的少年,抓着满手是油的鸡腿,大口吃着含糊不清的说到。
“你还知道你是个废物?吃吃吃,就知道吃,父皇昨天刚说过让你减肥,然后送你去京都的夫子那里学习,你今天就跑过来大吃大喝。”青年盘腿而坐,身上布料花纹呈现不俗的身份,眼神中透露出溺爱,口中却大声训斥着正在大吃大喝的弟弟,手上却也拿着一大鸡腿啃着。
“哥!你说我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的鸡腿放下!”锦衣少年似乎有些生气
“我这是帮你吃掉一些,父亲让我监督你,我也对得起做起长兄的责任不是。”
“什么狗屁责任,能有比吃的还大?等回去我一定要把母亲说通,先把你送去京都的老东西哪儿。”
“你敢!”
青年扔掉鸡腿向少年扑了过去,少年也不甘示弱,将鸡腿往嘴里一塞,随后扭打起来。
京都明面派兵增员,其实是暗中准备商议抢夺繁延城的大权之位。近几年派兵暗遣来来回回几次都未成到达繁延城城外,马匪似乎总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和行军路线,准确造成破坏之后就脱身离去,这也成为繁延城住客的笑谈。
咚!咚!咚!青袍酒壶剑客,醉醺醺敲着这大门。
门缓缓打开,只见门缝伸出头来,小孩子小声的问道:“敢问,阁下找谁?”
青袍剑客里面站直对着门童拱手行礼道:“在下王子晏,是岐王殿下招来交二殿下的剑术先生。”
“原来是剑术先生,岐王早就在正堂等候,先生请随我来。”
两人拱手互礼,童子伸出手示意王子晏先请,王子晏点头回礼。
王子晏双手扶于剑上,跟随童子走过池园,见成百条锦鱼在池中游淌。
“园中极为安静,不知大殿下和二殿下去何处了?”王子晏跟随在童子身后,看着园中安静的让人奇怪。
“昨日,大皇子跟二皇子在逸和楼的雅间喝的大醉,晚上翻墙回来时被岐王殿下撞见,现在罚于书房抄写圣经三百遍。”童子轻快的跳着。
“看来大殿下和二殿下都是好酒之人,岂不是快哉!”王子晏心里想着这下有好酒喝了,差点就笑出声来。
穿过池园,走过竹亭,在经过一条两侧都是极美的花雕庭院,大约行走数十分钟之后到达正堂。
“姬大叔,画生的剑术先生我引过来了,我先去找浮靖和画生玩了”
童子对着岐王笑呵呵的说道
“好。让他进来吧。”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灰色上衫,玉石发簪将头发整齐扎束好,眉头紧锁,剑眉星目,手中笔犹如利器一般在正堂左侧的书桌上写着什么,低着头向童子挥了挥手,示意先离开。
“王子晏,见过岐王。”
王子晏拱手鞠躬施礼,似乎感觉到一股压力向自己迎面袭来,青袍在脚边哗哗作响,王子晏将脚微微分开,才站的稍稳一些。
正堂鸦雀无声,只见岐王仍在低头写着。
片刻,岐王缓缓抬起头饶有趣味看着向王子晏说道;“先生刚刚的阵势,可见先生一定有实力教画生,我想除了八洲八大家,世间上少有对手吧?”
王子晏不敢恭敬立刻回答道:
“子晏曾想,岐王殿下实力非凡,想来,今日一见八洲也不及繁延城一家!”
岐王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岐王向王子晏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王子晏也不明白,带着一脸疑惑走了过去。
“先生见笑了,先生过来看看我这字写的如何”
岐王让出身来,示意王子晏到书桌前来,王子晏不敢怠慢。
只见纸张上写着“势”
王子晏不解道:“岐王的字,令我汗颜,要是在下能写岐王的一手好字,肯定能成为当代书法大家,也不至于成为一介武夫。”
王子晏连连叹气。
“只是岐王写这字意下如何,子晏愚的很,实在不解”
岐王看着王子晏的眼睛问道;“世上如今势力繁多,却隶属于一朝,先生不会觉得这个时代太过于繁盛吗?”
王子晏突然想到什么,岐王跟他说当朝势力,就说明.......
王子晏有些不敢回答
“盛久必衰,乃是自古以来常见,子晏倒认为,无论是盛是衰,总会有民不聊生,子晏虽能力平庸,也希望能够力保一方平安”王子晏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有什么惹得岐王不满,自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先生,先去偏房休息,明日一早画生便在池园等你。”岐王对王子晏笑着说道
“子晏告退。”王子晏对着岐王施礼退下。
在回去的路上,王子晏很清楚知道岐王的“势”字,说的盛久必衰,在一朝之中,百家争鸣,必有一方出头,皇室镇压。若岐王出头,那必然是什么呢?
似乎还有刚才鞠躬时的压力,让他直不起身来,这说明岐王殿下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如此实力,为何不亲自教小世子,听外界传闻岐王不曾习武,以文当道,可刚刚实力的压迫感,不知如何解释。
王子晏想了很久,又路过池园时,便随手将一碗鱼饵都洒了下去,看着两条大锦鱼相争,周围小鱼纵容争夺残食,这一切似乎就像这个鱼池,倒映着天空的美好,却也看不清池中到底有多少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