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恶客临门

一路返回住处，晚上就继续做了传统的俄式晚餐，红茶也翻出来一些泡上。吃过之后，马可悄悄地起出了藏在储藏室下面的武器——一杆修长的莫辛纳甘1891/30型步枪。

昨天马可就按照领事馆人员的提示找到了，只不过不准备主动进攻的话没有必要取出，显然在自己狭窄的住所使用标准型步枪并非明智之举。

saber好奇的目光令马可感到愉悦，马可熟练地拆卸下枪机检查了一下弹仓，然后再装回去，接着将五颗子弹借助桥夹装入弹仓，上膛，瞄准！射击就算了。

关掉保险，上尉同志相当满意步枪的状态。面对聚精会神的saber，马可炫耀般地卡上枪刺，左手握住前护木，右手把在扳机后方，刺杀！

锋利的枪刺稳稳地停在电灯下，saber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虽然还是会被英灵轻易击败，但是马可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了。”

“不用子弹，仅进行肉搏的话，saber估计我能在英灵面前坚持多久？”听到这话，马可有些好奇。

“我的话，一瞬间就可以了。”马可咽了一口唾沫，确定saber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么用子弹呢？saber，你知道步枪的威力吧？”

saber停顿了几秒，然后依然平静地陈述道：“应该也是一瞬间就可以了。”

马可有些难以置信：“子弹对你们无效吗？”

“除berserker以外，其他从者用身体硬接子弹的话还是会受伤的。”saber解释道，“不过无论是你的瞄准还是子弹的速度都太慢了，几乎不可能打中。而且偶尔躲不过的话，我还可以用剑劈开。”

马可一时失语，过了一会才讷讷地说：“今天中午真该回去打架的。”

saber正想反驳，表情变却突然得严肃起来，马可同样如临大敌：警报被触发了，附近有魔术师在活动！提起步枪冲到门廊，赶紧一脚蹬上靴子，saber已经取出那把隐形的剑，一瞬间便已用魔力披挂整齐。

“大半夜的堵门，真晦气。”马可龇牙咧嘴地系上武装带“是正东偏北方向——已经来了！前出抢占有利地形，saber！”

“跟着我，马可！”saber朝着上午约定的地点一马当先走出居所，马可紧随其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saber跑动时，身上甲叶摩擦着其下的锁子环，发出肃杀的金属碰撞声。

“真正的首战啊，拿出红军战士的勇气来，马可！”从未打过仗的马可为自己偷偷鼓劲，“该死！”手忙脚乱的，居然忘记了带钢盔。不，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反正钢盔也顶不住英灵的随手一击，马可立刻调整好了心态。

终于向东抵达了黑黢黢的街口，按照约定，saber领下挂着马可送她的吊坠（实际上是一个魔术做的对讲机，另一端就是马可领章上左侧第一颗长方形的军衔标志），就像马可不存在一样进入这一小片空地，马可则履行御主的职责，在边缘选择一块阴暗的角落匍匐，紧张地透过瞄准孔搜索着每一个令作为魔术师的自己不安的方向。

等待的痛苦是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马可此时当然没有心情了解，这恰巧是未来全联盟最杰出的女狙击手——击毙三百零九名***的红军神射手柳德米拉·帕夫利琴科同志最喜欢的诗句。

准星划过被银白色铠甲saber，紧紧锁住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敌人来了！

不知名的从者与saber对峙着，马可隐隐约约听到两人的交谈，看来地方从者不是几乎没有语言能力的berserker了。双方在言辞上的试探很快结束，对方首先发起了进攻，使用两团看不清楚是啥的武器冲向saber。两个从者间不可思议的近战令人眼花缭乱，金属撞击的刺耳声响刺激的马可寒毛直竖——压迫力极大！

该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了，马可下意识地想咽口唾沫，却发觉由于紧张，自己的口腔与咽喉干得要命。

新兵就是怂啊，苦中作乐地吐槽着自己，马可缓慢地审视着周边的环境。敌方御主有这么几个选择：第一，放任从者单独进攻；第二，通过别的魔术在其他地方观察自己从者的战斗；第三，和自己一样在现场。

如果是第一个，那马可当然拿对手毫无办法——就如同敌方御主拿自己也毫无办法一样。如果是第二个，或许可以通过总会有迹可循的魔术找出对手自己。如果是第三个的话，今晚说不定就能解决这一场战斗。

马可所学习使用的魔术门类，是苏联特有的“工程科”。什么叫“人民魔术工程科”啊，马可露出自信的笑容，战术性后撤了一点。“工程科”魔术是普遍的应用性的魔术，对苏联的建设事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其对勘测、侦查、改造和修理等实际应用能力的强调是其他任何魔术门类都不能比拟的，对其他魔术或者非魔术手段的侦查当然是工程科的拿手本事。

马可小心翼翼地在地面上划出拉丁语的“公式”（传统魔术师更倾向于称之为咒语），面前的石块瞬间就变成了红外线的光源，再对自己的瞳孔用魔术调整一下，将特定频率的红外线转化为可见光。马可眯起眼睛渐渐适应强烈的红光，调整其方向，仔细地检查空中是否有红光的断点——并没有，光柱都是直插天空的，这就在对方魔术师很难察觉的情况下确定了对方并没有在空中设置观察点，由于空中观察点具有其他观察点无法企及的优势，那么他几乎可以将第二种可能性排除。

抓一把土盖住那个土块，光源的突然消失让马可几乎完全失去了视力，只有耳朵还能听到saber的剑正在与对手的武器碰撞，二人目前为止还是不分胜负的。在让眼睛适应黑暗的过程中，他已经规划好了下一步，确定地方御主是否在现场。

这就不仅仅是用魔术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还需要动用一个战士的战术思维。考虑到阴暗的环境，能观察到战斗的位置距离战斗中心一定不远，而且一定是远离路灯的暗处，敌人可能会借助望远镜、潜望镜甚至炮队镜来观测。

“咱们来用排除法。”马可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一个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