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马车,朝着户部侍郎府行去。这一路,乐游与李栋朴只觉浑身上下不舒服,鸡皮疙瘩掉了一马车;可是我们的某大少懵不自知、竟是洋洋自得,一副‘你不懂哥的美’之态。弄得某俩大少肚子一阵翻滚,几度呕吐。
片刻之后,终是来到了户部侍郎府,守门的侍卫见到乐游三人,尤其是见到某君更是拔腿就朝着府中跑去。边跑边鬼哭狼嚎道:“公子,公子,乐公子和李公子前来拜访,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小的着实不敢看啊……不过观体态应该是太尉府彭光贵公子。”其间更是跌了好几个跟头。
彭光贵见侍卫的‘坑跌’的形象,不禁眉毛一挑,叉着虎腰对着二人道:“看见没有,单凭我这装束就将这守门侍卫吓得屁股尿流……厉害吧?嘎嘎……”
听到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话语,乐游和李栋朴又是一阵恶寒。
须臾,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袍,油头粉面的少年从内堂中急匆匆地赶了出来;来者正是户部侍郎之子--何其浪。
何其浪貌似蟾蜍,两眼无神;眉如残柳,口若呆鹅;长得可真是鬼斧神工,夺天地之造化。听闻侍卫禀报‘仓央三少’共同来到自家门口之时,正在喝茶的他差点没有被呛死,干咳着从府中忙不迭跑了出来迎接。
这些大佬,他可是惹不起啊!
出了户部侍郎府,正见乐游三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府外;何其浪心下一紧,连忙上前躬身道:“乐少,李少,你们能来何家,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快,里边请!”
这时候,别具一格的彭光贵立马不乐意了!什么乐少?什么李少?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彭大少在此你都不打声招呼?
一甩大红锦袍,彭光贵手指何其浪大喝道:“何其浪浪浪浪,我说你小子眼睛瞎了?!没没没没看见你光贵爷爷在此吗?怎么都不行礼问候?”
何其浪被这一喝喝得有些懵懵然,有些尴尬地问道:“乐少,这位莫不是彭少?”
乐游刚想点头,李栋朴上前一步道:“这就是彭光贵,看你俩这长相,应该是手足兄弟啊!”
一旁的彭光贵听到这话,立马就炸毛了,喝道:“李栋朴,我我我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能用用一只懒蛤蟆与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俊男相比?”
何其浪听闻二人的明朝暗讽,脸色阴沉得可怕,不过还是连忙上前拉着彭光贵的手笑脸相迎道:“原来是彭光贵大少啊,你换了一身衣服,小的差点没有认不出来!?倒是小浪眼拙了,还请彭大少不要见怪!!”
何其浪那是一个劲儿的拍着马屁,谁叫自己老爹的官位没有眼前这三位的老爹大呢?
彭光贵被何其浪不要钱的马屁拍得有些飘飘然,连忙开口道:“何其浪浪浪浪……你觉得我这身怎么样?”
何其浪听闻彭光贵问话,暗自吞了吞口水,不假思索道:“帅,简直帅破苍穹,帅得无与伦比;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就是特么的太帅了!”
此时的何其浪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不迭;我的天空啊!我的大地啊!真不是我昧着良心说话啊!实在是眼前的彭光贵真真是太帅了!帅死特么的了呀!
乐游见这二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暗中对着彭光贵使了一个眼色。
彭光贵兀自了然,勾肩搭背对着何其浪说道:“我说何其浪浪浪浪小子,你还真打算让我们哥三一直在这户部侍郎府口晾晾晾晾着?还还还还不请几位爷进去里面坐坐?!”
此言一出,乐游和李栋朴又是一头黑线!怎么感觉是咱哥三一起逛窑子,然后你在跟老鸨说话?真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咯!
何其浪也是满头黑线,连忙对着三人道:“乐少,李少,彭少里面请……”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朝着户部侍郎府内堂走去。
待众人进去之后,先前禀报的那个侍卫对着另一个侍卫道:“仓央三少一同前来户部侍郎府,决非好事,你在此守候;我去将昨夜在万花楼过夜的大人喊回来。”
一进入户部侍郎府,乐游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言辞犀利道:“何其浪,你一个区区户部侍郎之子,竟然敢勾结草寇盗贼对我实施绑架,好大的狗胆!”
何其浪听到这话,脚下一颤,一头雾水躬身道:“乐少,你说什么呢?小的怎敢如此胆大包天做出绑架朝廷命官之子的事情?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乐少,还望您慎言啊!”
“慎言,慎言你姥姥个爪!!老子被你们父子俩泄露行踪,这才被歹人绑了去,你特么的还叫老子慎言?你老子呢?叫何齐正出来,本少今儿个就是要讨个说法。何齐正呢?”乐游勃然大怒,对着何其浪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
“什么?你们父子竟敢陷害游哥。”
一旁的李栋朴听闻乐游此话,心中知道好戏上场了。从旁附和道:“你特么的,卧槽你姥姥……知道游哥是我的什么人吗?!”
何其浪被这突兀万分的情况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在思考这仓央三少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说户部侍郎陷害镇南将军的儿子,那不是无中生有、天方夜谭吗?
最为重要的是,自己还得忍气吞声,毕竟对面这三人可是武陵军政三大员的子嗣,他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之子如何敢顶撞对方?
正在郁闷之际,何其浪突然听到李栋朴的话,抬起有些惨白的脸回道:“乐少是栋朴少爷的兄弟。”
毕竟武陵之人谁人不知:仓央三少以乐游为首,李栋朴为次,彭光贵为老三。
一听这话,李栋朴就是火冒三丈,怒骂道:“混账东西……这么简单的关系你都回答不上来?真他娘白长这么大了……听好了,游哥是我哥!我特么都告诉你答案了,你还是回答错,真特么够操蛋的!还有栋朴是你这姥姥不疼妈妈不爱的玩意儿能叫的吗?特么的……”
何其浪此时心中有一万只***奔腾而过,可谓‘万马奔腾’啊!
你特么的!游哥是你哥,不就是兄弟?
你脑子被顺天府的朱漆大门夹了?
当然这话,打死何其浪他也是不敢说出来滴,只能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李大少,您说得对:乐少乃是李少的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哼,有此觉悟便好。我说是白便是白,黑就是黑。”
李栋朴自然知道何其浪所言完全无误:乐游是自己的兄弟没错,但是在他们要找茬的时候说,那就大错特错了!
“既然这样?我说你们父子陷害我游哥,你认与不认?”李栋朴自知自己乃是一诡辩之才,如今听闻何其浪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会在其上大做文章,振振有词道。
此言一出,何其浪心知对面这位爷是跟他玩文字游戏呢;心中更是凄苦郁闷,眼中含泪道:“李少,这……这无中生有、堂而皇之的事情我怎能认?!”
“卧槽你大爷,方才还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说你们一家陷害我游哥,你特么又说什么堂而皇之?堂而皇之你姥姥……存心消遣本少爷是不是?”
面对这丝毫不讲理的仓央三少,何其浪可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当真是欲哭无泪,心中更是祈祷自己的风流父亲赶快回来啊。
他实在是顶不住了啊!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彭光贵被乐游和李栋朴的突然之举弄得一头雾水,但是并不妨碍他自己找乐子。怒骂道:“卧槽你大爷的个吊吊吊吊,没想到陷害游哥之人居然是你这王八蛋蛋蛋蛋,何其浪,老子告诉你:你这小崽子最好和你老爹那个老崽子早点认罪伏法,否则我弄不死你丫儿的!特特特特么的!”
说完之后一口浓痰便是吐在何其浪的脚下,要不是对方闪避得快,那浓痰定要与何其浪的黑色长靴来个亲密接触!
一听到彭光贵的这奇葩的骂语,乐游暗自乐了:你槽他爷爷的吊?这倒是着实好奇啊!
彭光贵继而转身对着乐游道:“是他,就是他,就就就就是他,游哥。就是这小崽崽崽崽子陷害的你,我作证!”
随即还碎了一句:“特特特特么的,说话真特特特特么的太累了!”
大兄弟啊!
我们听着也很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