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这第三千九百九十九个石阶上的人,却是不好相与的。
那是个手持双刀的白面郎君,眼神清明,不见有被蛊惑的迹象。
清明的眸子越过陈科直视小女孩暖暖,轻笑一声,“有意思。”不知说的是陈科还是暖暖。
陈科心中戒备,那白面郎君却是毫不在意。慢悠悠的越过了陈科,突然,双刀转瞬之间。
刺向陈科后背上的暖暖,暖暖突然后背一真发凉。
那是陈科的宽刃长刀冒着的寒气,陈科早有防备。
手腕灵巧的转了一圈,就把那白面郎君给击退了。
陈科心中微微惊讶,看了看泛红的手腕。
有看向那个白面郎君,只见此人继续往石阶下走去。
口中有道了一句,“有意思。”这次却说的是陈科。
待到看不见那白面郎君这才转身步入那第四千阶台阶。
终于,陈科喘了口气。
右手臂突然变得红肿起来,溢出丝丝的鲜血。
陈科立即盘膝坐下,用着自己精纯的内力去修复中那有些瑕疵的经脉。
片刻,陈科睁开眼睛。一双好看瑞风眸子眯起,想到翻转手腕一刀逼退那白面郎君的双刀的时候。
陈科的手臂处突然感到一阵酥麻,险些让长刀脱手而出。
是故,陈科才看了一眼手腕。
没有在意那蚊子叮一下痛的陈科,现在想起了是何缘由导致他手臂首创了。
只是陈科尚不知对方用的是什么奇艺手段,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是那时候吗?”陈科自嘲一笑,暗自以为自己已经远超同龄人一大截了,可现实又给陈科上了一颗。
这天下何其的大,能人异士又是何其的多。
陈科终究还是寸目了。
一旁的暖暖早就吓坏了,从身上倒出一堆丹药来。小脸上满是汗水,一双杏眼满是认真。
一双小手在小瓷瓶里,翻找着。
终于找到了一青色的雕着一只开屏的孔雀的瓷瓶,暖暖开心的笑了笑,刚转头就看到陈科已经把血止住了,那满是鲜血的衣袖也被撕扯了下来。
露出白皙精壮的手臂,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
陈科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暖暖笑了笑,紧了紧被她藏在身后攥在手心青色孔雀开屏雕花的小瓷瓶。
摇头道,“没事?对了,你的伤没有大碍罢?”
陈科摇摇头挥动着手臂,“没事。”
暖暖将那青色孔雀开屏雕花的小瓷瓶递了过去,道:“这是我爹爹亲自配的药,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都能很快痊愈。”
陈科笑着拒绝道:“不用了,你留着用罢。我这还有很多呢。”说着还提了提手上的包袱。
小女孩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好那因为着急就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行李。
收拾好,就开始接着爬台阶了。
小女孩不同以往,走在陈科旁边,距离近的手都要碰上了。
陈科毫无感觉,而小女孩脸却是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这第四千阶石阶却是没有什么特别,至少陈科和暖暖没有什么感觉。
走了近五百阶石阶,陈科一真有注意到。小女孩的视线总是定这他看,一看小女孩,她就会把视线移开。
关切道:“小暖,你怎么了?脸怎么着么红?”
小女孩,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向陈科,左顾言它道:“额……天,天气太热了。恩,一定是天气太热了。”
陈科二人所在的位置是树荫遮蔽出,而且这都快立秋了也没那么热了罢?
陈科这个自从得了玄武之后就不知道热为何物的家伙实在是没有资格说热与不热。
陈科心想也许是这第四层的考验,陈科试探性的铺开一点寒气。
暖暖果然脸不红了,暖暖有些发抖,颤抖着身体和声音,说道:“太,太,太冷了。阿秋!”
陈科急忙收了寒气,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暖暖颤抖着肩膀,颤声道:“好多了。”
拥抱着夏日炎热的天气,小女孩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幸福过。
到了大概半山腰的位置,在往上却是再也上不去了。
那是纯粹的硬性要求,非异像之上不可。
除非有大能提携,带上去。
陈科到了四千石阶的终点,见到有个穿着破旧道袍的小道士。
见到他,陈科不得不感叹武当的穷困潦倒。
小道士穿的破破烂烂的,道袍都不知洗了多少遍了,都发白了。
面黄肌瘦的,让人好不心疼。
这样子就是说他上乞丐也不为过。
这比起龙虎山的天师可差太远了,陈科曾经在中玄城远远望见过那龙虎山天师进皇城的架势。
那排场,就连小童穿的都是丝质的华服,一看就是出自做工精细设计独道的老裁缝之手精工裁剪而成的。
而这武当,只能说一句,不愧是道教圣地,果然是淡泊名利,气质缥缈,一心向道就连衣服也忘了换了。
这位大师一定是刚闭关出来的罢?
陈科想这,小道士也想着。
这位公子一身贵气,虽说没有了一半的衣袖,但也挡不住那一身清冷的气质。
一定是大主顾!
在看那位姑娘面如冰霜,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还有那身若有若无的杀气。
心中大定注意的小道士上前去,一脸的献媚,讨好的笑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啊?”
陈科心中上下不定,刚才这位还一副高人模样,现在怎么说这一副模样?
尽管心中有疑,但面上却是不显,笑答道:“姓陈。”
那道士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噢,原来是陈公子啊!”
指着这日上三竿的太阳道:“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在山上歇歇。正好,山上的祖师爷也都出关了。这可是不长见的,公子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边说边推下,-陈科就被拉进了山门里。
走过那不知是何年代何字样的牌坊,暖暖跟在穷道士的身后。
陈科被推推搡搡的进了庙里,庙里格外的安静。
穷道士心想,“先把他留下来再说,反正之后也是师兄师姐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