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聂正欣能够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全都怪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教育好他。所以,他今天才会代表自己的儿子,来跟自己的孙媳妇道歉。
坐上了车的时候,老爷子都在叹气,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好,有生意头脑有又精明,可就是没有容人之量,再加上儿媳妇的煽风点火,才做出来这样的错事。
好在容颜不计较,不然,就算是他出马道歉,也处理不了这件事情。
傍晚时分,陆迟才醒了过来,对于发现自己在那位女警察的家里,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瞬间意外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表示。
他下了床,林挚正在小客厅里看电影,是一部国外刑侦片子,她戴着耳机,目光十分的认真。在她的手边,正放着他的手机。
陆迟走到她身后,干咳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她手边的手机,有些沙哑的开口:“手机给我。”
林挚被他突然醒过来,给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做了个正当防卫的姿势。随后一阵儿,才反应过来面前人是陆迟,不由得脸色有些微红,尴尬的放下手里的格挡动作。
陆迟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拿起来自己的手机,放进了口袋。
看他这么淡定,林挚忍不住的问:“你都不好奇你为什么在我这里吗?”
陆迟没吭声,低头点燃了一只烟,烟火缭绕之间,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本就生的漂亮,色泽浓郁,此刻专注的望着她,竟令林挚的心头突的一跳。
“干嘛?”林挚突然的开口:“这是什么眼神?”
“都已经习惯了。”他低沉的出声。
都已经习惯了?林挚美眸中一时之间有些疑惑,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她的第一个问题,她问他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不好奇吗?而他的回答是,都已经习惯了。
都已经习惯了?
林挚下意识的开口问:“都已经习惯了是什么意思?你经常昏倒在路边,被人带回家吗?”
陆迟抽着烟,淡淡的“嗯”了一声,音质带着一丝低沉的暗哑,听起来带着别样的诱惑。
林挚明白了,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会经常时不时的昏倒,然后有时候便会被向她一样的好心人,将他带回去,所以他都习惯了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林挚想到这个,心里突然没由来的一阵酸涩:“你没有家人吗?你家人不会担心你吗?你这样的话,如果哪一天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呢?你没有去医院看看吗?”
面对面前小警察的声声质问,陆迟只是淡淡的笑了出来:“小警察,你懂的太多了。”
“你别叫我小警察,我有名字,我叫林挚……”她的声音;突然这么顿住。
自己怎么三言两语,就被这个小子套路去了名字呢?虽然他好像对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林挚?”他慢慢的读了这两个字,没有在言语。
气氛有些沉默起来,他也不说现在离开,也或许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离开,林挚就想到了,半中午的时候,她接到的那个电话,于是便问他:“对了,你那个朋友,叫什么霍清源,他说要来接你,可是现在都一天了,还没有见他身影,你给他打个电话吧,让他现在来,快点带走你。”
陆迟也没有反驳,只是觉得有些滑稽。霍清源可是在自家别墅里都能迷路的人,让他来接他,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霍清源是找不过来的。还有霍清源的那个小跟班,叫什么来着?对,好像叫燕一,那是个驾着直升机连航线都能便宜七百米的人才,跟霍清源简直是两个路痴组合。
陆迟也没有立刻给霍清源打电话,也没有在吭声,只是淡淡的吸完了这一支烟,才慢慢的站起身,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钱包,然后拿出来一张卡,丢在了林挚的面前,然后,拿起来自己的外套,朝着门前走,边低低的说了句:“谢谢,密码是xxxxxx。”
林挚被他这一个动作,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等一下!”林挚飞快的抓起来桌子上的那张卡,跑到陆迟身边,举着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迟看了一眼:“报酬。”
林挚胸膛不断起伏,约莫是因为被人用钱这样打发,她的心里很不爽,语气变的也就有些锋利起来:“这卡你拿走,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带你回来,只是因为我是警察,竟然是警察,我就不可能看你倒在街头无人问津,而不是贪图你的钱,就算今天倒在那里的是别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林挚噼里啪啦的一席话,令陆迟的眼睛里范出一丝冷嘲,他还是真的没有发现,这个动不动就尴尬害羞的小警察,说话还有这么利索的时候。
他也不想继续让她说下去,只是用眼睛斜了斜,问她:“你真的不要?”
林挚因为七分,脸色有些微红,斩钉截铁的回答他:“不需要!”
陆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卡从她手里接了过来,随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微笑着转身,离开。
因为京都的地价及其的贵,林挚是隔壁Y省的,在警校毕了业,在这里任职。所以她住的地方,是京都最不起眼的一条小巷子里的老楼房,老旧的楼道里,就连扶手,都有些生锈。
陆迟走在楼梯上,脚步声直直的传入林挚的耳朵里,那声音就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令她忍不住的,就慌忙转身,拿起来自己的外套,飞快的关上了门,冲着楼下跑去。
对于自己追下来,林挚自己也有些意外,所以当她看见陆迟转过身,有些疑惑的盯着她的时候,她干咳着嗓子,有些遮拦似的解释道:“我怕你在昏倒,还是送你回去吧,免得等会你出了什么事,你朋友怪我头上。”
陆迟没吭声,继续朝前走着。
三天后,姜衍之带着那枚精心定制的戒指,从国外归来。
办公室里,聂因正在关电脑,准备离开,姜衍之变兴致勃勃的敲门进来,还没有到办公室,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我已经功成归来,你想好怎么去求婚了吗?”
聂因没有想到姜衍之会这个时候回来,他放下手里工作,抬头问他:“怎么这么快,不是需要十天吗?”
姜衍之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我找了国家专门设计珠宝的那位设计师,正巧赶上他也近期结婚,也在给他未婚妻设计戒指,反正一个也是打造,两个也是打造,他顺手就先帮我弄了,怎么样,好看吧?”
说着,姜衍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戒指盒子。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款式,又是出自世界顶端设计师之手,这绝对能浪漫容颜一脸。”姜衍之信心满满的说着。
聂因看他一眼,不冷不热的来了句:“关你什么事情?”
“喂,你不是这么快就要卸磨杀驴吧?”
聂因问他:“你是驴?”
姜衍之被噎了一噎,但是又觉得自己被怼的说不出来话,太丢面子,只好说了句:“你们两口子,真是怼天怼地怼媒体!”
“不止。”在姜衍之分开的的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内心激愤的时候,聂因抬起头,轻飘飘的:“还有驴。”
“聂因你!”
聂因将戒指收好,然后继续埋头工作,也不理会脸色变的五颜六色的姜衍之。
自从怀了孕,展容颜的生活过的就格外的精致,抛去之前的那些坏习惯不说,每天还有了充足的安排胎教的课程。
中午十点,是她给肚子里的孩子弹钢琴的时候。
她正弹着钢琴,管家就从外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快件:“小姐,这是你的邮件。”
展容颜示意管家放在一旁。
等弹完这个曲子之后,展容颜才站起身,将那封邮件拆开来。而里面赫然是一个红色的请帖,翻开,映入眼帘的是赵雪源跟顾永清的名字。
而内容,正是订婚的请柬。
展容颜有些疑惑,她记得上一次跟赵雪源见面的时候,赵雪源告诉她的订婚的时间是周二,也就是上周二,那个时候她在剧组,并没有去,怎么回事现在又来了一封请柬?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正是赵雪源。
“怎么样,感动吗?为了等你有时间来参加我们的订婚礼,我特地推到了下个月二号,并且特地给你了请柬,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展容颜心里一紧:“赵雪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赵雪源反问道:“我不想干什么阿,我只想在我订婚典礼上,看见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出现,我有错吗?你一定要来啊,不然这一次,如果我生气,我很难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展容颜被气的心脏发堵:“赵雪源,当年的事情,我跟聂因已经彻底的坦白清楚,就算是你去外面胡说八道,也不会再影响到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