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雷也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韩总裁拿过报纸看起来。朱文亮则像一只好动的的猴子，不安地在沙发上动着，不住地给范雪慧使眼色，意思让她背文章给韩总裁听。
可是，范雪慧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害怕，嘴巴嘟嗦着，就是背不出来。
“这文章，你是发表在什么报纸上的？”朱文亮想启发范雪慧。没想到范雪慧更加慌张，“我，发表在（中国企业家）报上。”大约是因为心虚，也可能是没有说谎的习惯，范雪慧竟然连说话也不流利了。
坐在一旁的徐洪雷也紧张得两腿直抖。
韩总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要紧张，文章写得不错，蛮有意境的。”韩总裁虽然只是一个电大毕业生，可他也比较喜欢文学，所以才赏识朱文亮，将他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一个女孩子，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已经很不错了。”
范雪慧脸红心慌，终于没能在韩总裁面前背出一句文章，却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惹得总裁室里老中青三个男人都紧盯着她看。
“这两篇文章先放在我这里，等公司研究以后，才作决定。”最后，韩总裁看着范雪慧说，“不要急，慢慢来，啊。”
会见只进行了不到一刻钟，却在朱文亮看来比一年还要长。朱文亮的心情比范雪慧徐洪雷更加紧张和迫切。终于走出了总裁室，朱文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韩总裁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有些吃不准。
果真，过了两个星期，韩总裁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一样，绝口不提这事。怪了，朱文亮憋不过韩总裁，偷偷上去试探：“呃，韩总裁，范雪慧的事，你们研究过没有？”
韩总裁仿佛忘了一般说：“哦，没有。这事恐怕不太好办。”
朱文亮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还是不能空口说白话啊，看来得让徐洪雷化些代价才行。朱文亮边想着边往外走去。正要走出总裁室，韩总裁又轻声说：“要不，你再跟姜董说一说。然后先把她借用到你办公室里，以后再说。”
朱文亮心里一动，嗯，多么富有城富的主意啊！朱文亮真的佩服韩总裁考虑问题的老练和周到。是啊，他作为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二把手，能公开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调动之事说情吗？
尽管一把手姜春秋平时一半时间在政府机关上班，公司里的日常工作都由他说了算，调动个把人，不一定要向姜董请示汇报，可他得注意自己的形像和用权的分寸。他不可能直接为一个美女的调动去跟人事科长打招呼，更不能跟姜董说。所以，还是得由他出面办理这件事才行。
“好。”朱文亮反映灵敏地回头说，“我马上打报告，最近工作实在太忙，要求借用培训学校的范雪慧帮忙，时间为半年。”韩总裁心领神会地说：“你把报告直接交给人事科，再由他们转给姜董。”
“我知道了。”朱文亮好开心啊，他一走出去，就去向徐洪雷报喜邀功。然后马上打报告，去交给人事科长茅国庆。茅国庆不理解，说中途借培训学校的老师不太合适。他却有些神秘地对他说，你只管交给姜董就行了。
姜董接到这个报告，去征求韩总裁的意见。韩总裁马上公事公办地让徐洪雷把范雪慧叫来见姜董。姜董见了范雪慧，眼睛锐亮，然后一个劲地夸赞她的文章写得好。
于是第二天，姜董就在他的报告上作了“同意借用半年”的批复。这样，范雪慧就名正言顺地从培训学校到集团公司办公室来上班了。
朱文亮真的比徐洪雷还要兴奋和激动。他开始像恋人一样悄悄关心她，呵护她。不，比恋人还要热心和直接。恋人徐洪雷不跟她一个办公室，也没有工作上的关系，不能那么直接频繁地来关心她，照顾她，只有他有这个方便。白天在班上，他们一直在一起，可以随时随地骚扰她。
朱文亮从第一篇报告开始，就从公文格式到句式语气，从每一个用词到每一个标点，从怎样搜集资料到构思立意，从如何揣摩领导的意思到关心时事政治，他都耐心地指导她，毫无保留地灌输给她，甚至手把手地教她。
为了让范雪慧能够迅速上手，独立工作，朱文亮多次在班上，或者下了班以后，坐在她的身旁，看着电脑，一句一句地给她修改，润色。
开始一个多月，朱文亮真的搞得好累。范雪慧对公文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小诗与公文毕竟是不同的。哪怕朱文亮拿了一些典范的公文让她学习，让她照着模仿，她就是写不像。写出来的语句非常幼稚，甚至可笑。朱文亮比自己写还要吃力，费劲。
可他不急不躁，不烦不恼，反而感到十分来劲，非常骄傲。在一个喜欢的美女面前表现才能，帮她办事，是每一个男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啊。
是的。每当朱文亮站在她背后，或者坐在她身旁指导她，他就会被她身上那股少女的气息所迷醉。心里感到说不出的甜美，骨头就开始发轻，身子也有些发飘，手更是痒得厉害。
范雪慧也因为他们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与他特别亲热。经常甜腻腻地看他一眼，或者冲他嫣然一笑。将对他的感激之情，通过这种眼神和笑容，心照不宣地注入他眼中。
但在洪秘书和尤秘书面前，他们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表面上做得很平静，很克制，保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朱文亮有时也故意当着他们的面，无关痛痒地批评她两句。
有几次，朱文亮趁范雪慧接他手里资料或者文章时，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碰她的玉指。开始，范雪慧还有些不习惯，像被他烫着似地猛地一缩，脸也涨得通红。后来，她也就渐渐习惯了。
有一次，朱文亮趁抓她手里鼠标的时候，试探性地抓住了范雪慧的手。范雪慧只是身子一震，却没有立刻抽出来，或者变脸发火。朱文亮抓了她十多秒钟才放手，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美女机肤的光滑和弹性。真的与一般女人不一样，特别紧绷有弹性，更是如凝脂一样柔嫩细腻。
范雪慧似乎对他也有了好感，真的。朱文亮盯着她看，或者碰她蹭她的时候，她只是躲闪一下，就坐在那里不动了。有时好看的眉头稍微皱一下，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说过他什么。
“朱主任，你真的对我太好了，我和徐洪雷，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有时，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范雪慧就会说些这样的感激话。
“我们的关系不一般。”朱文亮含糊而又带有诱惑的意味说，“只要你心知肚明就行了，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
“朱主任，你看你，什么时候帮我正式调过来啊？好事做到底嘛，我跟徐洪雷，不会忘记你的。”到了这里还不到两个月，范雪慧就这样娇滴滴地催他了。
朱文亮听了心里一沉，原来她是想着这个。
“你不用担心，既然到了这里，就不会再退回去。”朱文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话中有话地说，“我愿意为你办事，真的。只要你不要忘了我，我就开心了。”
于是，朱文亮就真的跳上跳下，疏通着各种环节，借用到这里不到三个月，就把她的关系正式调了过来。这样，范雪慧就对他更加感激了，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而朱文亮也就更加大胆起来，经常亲昵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还找机会用手去碰她的手和背。范雪慧总是能默默地承受。是呀，朱文亮是她工作上的恩人，文学上的老师，她能对他的性搔扰进行反抗和揭发吗？
朱文亮有性搔扰行为的传说也许就是这样来的。可是他无所谓，还更加热情地关心她，照顾她，也偷偷追求着她。朱文亮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有时甚至痛骂自己无耻，却就是改不过来。
慢慢地，朱文亮的感觉也变了。这是最要命的事。真的，每天只要看到范雪慧走进办公室，朱文亮就心明眼亮，浑身来劲，然后抓住一切机会，向她表露自己的才华，显示自己的权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