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人头地,就会招人议论。不要说你一个小人物了,就是那些叱咤风云的领袖人物,还不照样有背后之言?让他们去说吧,我范雪慧身正不怕影子歪!
范雪慧乘车回到家,已经过十二点了。她一进门,就先去卧室看摇篮里的宝宝,宝宝在甜美地睡觉。她俯下身去吻了吻宝宝白玉似的小脸蛋,心头的烦恼就被宝宝身上迷人的乳香淡化了。
婆婆忙着给她去热菜盛饭,范雪慧太饿了,坐下来就吃。吃完,她就去书房里寻找自己大学里的英语教材和有关资料。然后去卧室午睡,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她起来逗弄了一会小宝宝,就开始温习英语。
以后,范雪慧每天在家不是伺弄宝宝,就是温习英语,钻研教材教法。她的生活真正进入了平静幸福的健康轨道。可是,只过了两个星期,一条微信就打乱了她宁静的心境:
你现在已经荣升,目的达到了,就连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了是不是?你已经生好孩子,一切都如愿以偿,应该兑现承诺了吧?我等你的回复!
范雪慧看后吓了一跳,心马上乱起来。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个人怎么还想着这事啊?我这哪里是真的承诺啊?这是无奈情况下的推托之词,一种摆脱危险境地的办法而已,他却当真了。这个人真的不像姜董,太差劲!哼,这么能这样强人所难呢?
不行,得回绝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让他存着非份之想了。可他还是集团公司的总裁,第二把手,你还不能得罪他,只能委婉地回绝他,或者跟他周旋。
于是,范雪慧边想边打着回复说:“韩总裁,对你的关心和培养,我表示由衷的感谢,也不会忘记你的。但我想,我们这样发展下去不好,真的,对你我的名声和前途都会有影响的。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危险了,也不应该啊。徐洪雷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非常生气,想来找你,我好容易劝住了他。真的,这事到此为止就没事,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会遭到意想不到的伤害,跌入遭人唾弃的泥坑。什么时候,我和徐洪雷到你家里来拜访你,好吗?
范雪慧觉得这样说,既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又没有得罪他,应该是一个最佳的回答。可没想到,韩总裁却很生气,他马上回复说:我没想到你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可你不要忘了,你和你丈夫还都在华隆集团。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实在放不下你,心里一直在想着你。真的,我已经很克制了,等了你半年多啊。没想到到头来,你却这样反眼无情!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既然可以让你们上去,就有办法让你们下来,你信不信?
范雪慧看后非常生气,胸脯呼呼起伏起来,这种人简直太嚣张了。这么能这样说话呢?这跟流氓逼人有什么两样?跟黑道威胁人又有什么不同?
唉,对这样的无赖上司,你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范雪慧呆呆地想了好一会,才下决心对自己说,不怕他,现在有了一个正直的姜董,我们就不怕他!
于是,范雪慧口气稍微强硬了一些,回复道:韩总裁,你这样说话不太好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理智一些为好。否则,对谁都不利。毕竟现在是一个法制社会,和谐社会!
果然,韩总裁口气软了一些,但还不忘诱惑和威胁:哈哈,范雪慧,你以为你们已经了找到保护伞?底气硬了是不是?哼,我可以跟你透个底,还不一定!真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的。我暂时就说这些,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你考虑一下吧,过一阵,我再与你联系!
这是什么意思?韩总裁好像有暗示,他很可能要高升,超过姜董。怎么会呢?这个人品质这么差,怎么可能还会得到提拔呢?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范雪慧敏感地意识到,否则,韩总裁不会这么嚣张的。周末回来跟洪雷好好商量一下,官场上,跟错人,就要倒霉,弄不好一生都会不得翻身。但我想,不管怎么样,只要跟着正义走,最后应该不会吃亏的!
等了两天是周末,徐洪雷回来了。他一回来,还是先去抱儿子,亲儿子,逗儿子笑。然后才坐下来吃饭。妈在这里,他不能一回来就跟娇妻亲热,甚至先爱爱后再吃饭。他得规矩一些。范雪慧给他倒了半杯红酒,给婆婆和自己倒了一杯饮料,然后边吃边聊。
范雪慧轻声问:“最近,你感觉有什么变化没有?”
徐洪雷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指哪个方面?我的工作?我的工作还是比较顺的,我现在分管外面六个办事处和单位的技术这两块。上了班还是比较忙的,不是开着车出去到下面的办事处转,就是忙着管一些技术上的事。韩总裁对我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单位里的职工对我评价也不错。真的,你不要不相信。”
范雪慧乜了他一眼说:“瞧你得意的,我知道你还是有水平有能力的。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那边有什么情况?也就是,具体一点说吧,陆总和单若娴判刑了没有?”
范雪慧知道,陆跃进和单若娴两人的背后有两个看不见的利益集团在暗中争斗。他们一案的处理结果,实际上就是两个集团暗中较量的结果。而她和洪雷很显然也是这两个利益集团中间的一分子,他们的前途和命运,一定程度上决定于这两个集团的胜负结果,所以她一直在关心这个结果。
徐洪雷喝了一口酒说:“就上个星期五判下来的,现在还是一审的判jue。我是星期一上班后才知道的,但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什么结果?”范雪慧有些紧张地问。
“陆跃进被判了六年零六个月,被处罚金一百万。单若娴只判了三年零六个月,罚金也是一百万。”
“哦?”范雪慧非常惊讶,“怎么会这么判呢?”
徐洪雷也不理解:“我听韩总裁说,法院最后认定,他们是采用不正当竞争手段,违规操作业务,赚取利润,损害了集体利益。这样定性,就不能判重罪了。”
范雪慧呆呆地说:“怪不得,他在焉了半年之后,又强硬了起来。”
徐洪雷警觉地问:“谁?”
范雪慧轻声说:“韩总裁。”
徐洪雷不无紧张地追问:“哦,他怎么啦?”
范雪慧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妈在这里,不便说,等会到床上才告诉他。她只说:“这样判说明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徐洪雷明显跟以前不同,也有了政治头脑:“这说明,他们那一方的能量也不小。能够把这么严重的罪行作如此轻微的判jue,没有强硬的后台,是绝对做不到的。”
“所以说,我们得注意。”范雪慧沉吟着说,“一定要把准方向,走准路线。”
对范雪慧的这种说法,徐洪雷不敢苛同。他旗帜鲜明地说:“我却认为不能这样做,这样就是见风使舵,就是投机钻营,弄不好就要栽跟头。我觉得我们只要跟着正确的方向走,跟着正直人的走就可以了,不能犹豫和摇摆。”
徐洪雷妈静静地听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懂他们小夫妻俩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还以为他们又在斗嘴呢。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媳妇,皱着眉头说:“你们在吵什么呢?”
徐洪雷笑着说:“妈,不是吵,我们是在谈论单位里的事。”
徐洪雷妈说:“哦,怪不得我一句也听不懂。”
这时,卧室里传来宝宝奶声奶气的哭声。徐洪雷妈连忙放下筷子说:“我去抱他,你们说话,工作要紧。”
范雪慧就放心地让婆婆去弄宝宝。她边吃饭边接下去说:“你的话是对的,可有时也要注意策略,不能硬拼。”
徐洪雷说:“我知道,所以我才秘密搞的嘛。”
“对了,你千万不要暴露做他们材料的事。要是暴露,你们就都有危险。”范雪慧有些担心地说,“看来他们的势力真的不小,要是他们服刑后表现好,或者再化钱打通关节,获得减刑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出来的。一出来,他们就要找你们算帐。”
“我不怕。”徐洪雷坚强地说,“其实,我们与他们的斗争还刚刚开始。他们背后的强大保护伞不打掉,我们就不会太平。你刚才说韩总裁的变化,就是一个证明。这一点,我和尤总心里都有数,所以是有准备的。”
“是吗?”范雪慧佩服地看着丈夫说,“你现在也变得很厉害了嘛。”
徐洪雷得到娇妻的称赞,很高兴,甚至还有些得意:“你老公本来就这样厉害的,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而已。”
“美得你。”范雪慧娇嗔地唬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