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司对自己的美女部下就不一样了,既施权威,又给恩惠,恩威并重,就不怕她不动心。上司的权威,前一阵,他已经充分抖露过了,让她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现在则要施以恩惠,先苦后甜,效果才好嘛。
于是,他就经常买了一些小东西,有时还将别人送给他的一些小礼物,譬如,一支钢笔,一只别针,一箱饮料,一部手机等等,趁孙敏敏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悄悄走进去,往她办公桌上一放说:“别人送给我的。”说着转身就走。
范雪慧感动得什么似的:“喂,朱校长,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他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了。送一箱饮料的时候,范雪慧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给她送手机,范雪慧怎么也不肯要,他就说:“我已经有了高档手机,这只适合女的用,没关系的。”
范雪慧被感动了,抬头盯了他一眼说:“那让我拿什么回赠你呢?”
朱文亮说:“不需要,我什么都有了。”他要送她一台手提电脑,范雪慧跟他急了,坚决不要。但他的情肯定是领了,这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来。
朱文亮没有猴急地向她伸出手去。他要再等等,等更加成熟一些才行动。工程得慢慢造,才能造得结实漂亮。他胸有成竹,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让她主动投怀送抱。因为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契机,那就是学校被接管以后,他要趁为她扶正,或者提她当副校长的时候,真正把她追到手。
朱文亮出于多种考虑,决定提拔孙敏敏的丈夫陶顺仁为副总务主任。等学校被政府接管后再设法将他扶正,这样,他就可以通过他掌管住学校的后勤和基建大权,既能偷他的妻子,跟他做“连襟”,又能偷国家的钱财,结成利益联盟,达到色利双收的目的。
这一把手就是好啊!我以前的精力和金钱没有白化,它会数倍甚至几十倍地偿还给我,怪不得大家都在削尖了脑袋跑官买官哪!
朱文亮把陶顺仁的报告送上去以后,这天晚上就去给孙敏敏和陶顺仁报喜。
他吃好晚饭,从食堂里回来,看见孙敏敏的屋里亮着灯光,听里面两个人都在,就举手敲门。
陶顺仁来开门,见是他,马上惊喜地叫道:“朱校长,快请进。”
自他们结婚以来,朱文亮从没有敲过他们的门。平时,在楼梯上或过道里碰到他们,点个头,搭个嘴,最多往他们开着门的家里望一眼而已。
今晚他突然来敲门,又是笑吟吟的。陶顺仁觉得有些意外,便异常客气地让座,倒茶,削水果,有些不知怎么招待他了。
朱文亮在沙发上坐下,看了孙敏敏一眼,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神秘地笑着,没有急于说话。
孙敏敏不住地掉头偷乜他,目光明亮,含情脉脉,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朱校长,你今晚,怎么有空到我们家里来啊?”
陶顺仁连忙嗔怪道:“怎么说话哪?没事,就不能来坐坐?”
朱文亮不无得意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不过,在没有正式宣布前,你们要保密。”
孙敏敏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陶顺仁也睁大眼睛看着他,张着嘴巴等待他的下文。朱文亮颇懂说话的艺术和效果,又一次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口茶,才说:“我为陶老师争取到了一个提拔的机会。先当副总务主任,报告已经送上去了。”
小夫妻俩几乎同时惊讶地说:“真的?”朱文亮微笑着点点头。停顿了一下,故作神秘地说:“本想提吴兴培的,可我想,以后学校被接管以后,要大规模搞基建,资金的进出量很大,不可靠的人,我不放心。”
陶顺仁激动得手都抖了,颤声说:“朱校长,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倒是真的,朱校长,你想得很周到。”
在陶顺仁涨红脸表达感激时,孙敏敏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将心里的感激与爱意全部倾注其中,“我们都是你的人,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听你的。”
朱文亮心领神会,不露声色地说:“这消息到你们为止,不要对任何人说。”说着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不打搅你们了,我走了。”
陶顺仁小心翼翼地涎笑着说:“朱校长,再坐会吧,我,真不知怎么报答你才好。”
朱文亮看了孙敏敏一眼,所有的意思都在这一眼中:其实,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你知道吗?
他走出去时,孙敏敏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柔声说:“朱校长,以后有空,多来坐坐,啊。”
听着这带有暗示性的话,朱文亮亢奋不已,真想立刻就返身去拥抱她。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在职位上是校长,身份上又是他们的媒人,但在感情上,他只能是一个贼。他不能公开要,只能偷。即使再迫切,也只能偷。他现在就想去偷她,不,是偷他的妻子。偷就要有个隐蔽的地点,就要在一个他,不,是所有别人都不知道的时间里进行。
这是个风雨交加的天气,可谓是淫雨霏霏。这样的天气让人特别怀春思情。是的,朱文亮特别想在这样的天气里跟孙敏敏偷一次情。
这天下午,上第二节课的时候,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风雨中飘摇的树木,忽然情思涌动,强烈地想念起范雪慧和孙敏敏来。他知道范雪慧不可能,就想去偷孙敏敏。他痴迷地想了一会,就站起来,走出去看她。
孙敏敏不在教务处办公室里。他再去专业组看陶顺仁,也不在办公室里。他们都去了哪里?难道都在上课?他回到校长室,给孙敏敏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迟迟到不到她的回复。他想打她的手机,可是不敢。他们约定过,没有特殊情况,不打各自的手机。发了微信,看后也要马上删除。
他憋不住,就去楼上教室找她。他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走下楼梯,往后面的操场上看去,见孙敏敏正撑着一把伞从宿舍里走来。他赶紧回到办公室里拿了一把伞,下楼向她迎过去。
这段路位于学校操场的西侧,隐在那排教师办公室的后边,是从办公室到宿舍去的必经之路。路的两边有两排梧桐,梧桐繁茂的枝叶笼住了整个水泥路面。
朱文亮慢慢地在那段路上走着,心里有些激动。孙敏敏似乎也发现了他,将伞遮住上身向他走来。这时,路上没有别人,只有他俩。
雨很大。雨点打在伞上,声音像急促的鼓点,响成繁密的一片。
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一起,相距一米多远站住。雨帘把他们与世界隔开了。他们面对面站在雨中,目光穿过雨幕,紧紧绞在一起。
孙敏敏高耸的胸脯起伏着,脸涨得通红,低声说:“他家里有点事,回去了。我正准备跟你去说呢。”
“哦。”朱文亮说,“你收到我微信没有?”
孙敏敏说:“没有。我手机放在包里,在办公桌上。”
朱文亮说:“那你赶紧去拿一下。我这会儿特别想见你。”
孙敏敏说:“好吧,那等一会,我先回家,等你。这时候,四楼上一个人也没有。”没等他回答,就与他察肩而过,往教学大楼走去。
要是范雪慧发觉他与孙敏敏有染,那就不可能再追到她了。而且她还有可能跟踪他们,捉他们的奸呢。
因为孙敏敏现在是范雪慧最大的情敌和政敌。范雪慧一旦发现他们的奸情,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所以,朱文亮每次与孙敏敏幽会都特别小心,要经过反复考虑,缜密安排才行动。
尽管如此,却还是有意外发生。
有一次,他与孙敏敏在新房里偷腥时,正好被提前回校的陶顺仁堵在了房子里。
这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朱文亮又在这条校园小径上徘徊着,形似在思考问题,其实是在寻找孙敏敏。
朱文亮要密谋一场更加激动人心的幽会。
范雪慧不看他,他也就不进去跟她说话。
朱文亮悄悄转到上面她任课的那个教室里去看。从楼梯口走上三楼,往西走了几步,他就看见孙敏敏亭亭玉立地站在讲台上,面对学生,手优雅地挥舞着。
孙敏敏在给学生补课?朱文亮朝那里走过去。在靠近她的教室时,朱文亮放慢了脚步。他听见她声音清脆地在评讲着数学试卷。她分析着学生做错题目的原因,苦口婆心地叮嘱着,不厌其烦的强调着,边在黑板上吱吱地板书,边抑扬顿挫地讲解着。
其实,孙敏敏的工作也是很认真的,而且上进心强,业务水平高,身上也有着一股不甘落后的精神。她跟范雪慧一样,也是学校里的年轻骨干教师和领导干部,又心地善良,内含丰富,善解人意……总之,孙敏敏也是值得提拔的,有培养前途的。
除了那次为了提拔,孙敏敏有可能献身于韩总裁外,她的一切都是可爱的。但孙敏敏自己没有承认这次献身,他问过她多次,她都没有承认。可他知道韩总裁不得逞是不会轻易同意提拔她的,所以他推测,孙敏敏一定把身子献给了韩总裁。
朱文亮偷听了一会她的讲课,实在憋不住,就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他从教室前面的窗前走过去。他仄头往里看着,想给孙敏敏一个暗示。
尽管朱文亮咳得很轻,孙敏敏却听到了。她掉头往外看了一眼,准确地接住了他搜寻过来的目光。
朱文亮微微向她点了点头,那个动作轻微得肉眼几乎看不出来,意思更是非常含糊,但孙敏敏却心领神会地用眼神给了他一个正确的回答。
这是一种心灵的感应,一种情爱的默契。得到孙敏敏的回应,朱文亮内心深处立刻漾起一股生命的涟漪。他浑身来劲,昂首挺胸走了过去。他听到孙敏敏的声音里,也有了高亢激动的音质。
朱文亮开始为晚上的幽会作准备。他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内衣。然后热了几个冷菜,烧了一个鱼汤,喝了一瓶啤酒,吃了一碗饭。他对着镜子吹头发。他的头发一吹,就显得更加帅气洒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