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是情人遍天下,色流漫四方啊!
他们做不到,我徐洪雷一定要做到。徐洪雷一直这样想,你既然痛恨偷腥者,那么你自己就不能去偷腥。要是大家都以牙还牙,你出轨,我偷腥,那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
“洪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刚才在酒席上,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地站起来,给领导敬酒,就你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也不敬酒,这是为什么?”
“我对他们,看不惯。”
“看不惯?对谁看不惯?总不至于对所有领导吧?”
“我不是后面也主动敬了尤副总和林主任了吗?”
“那还有几个呢?”范雪慧在做他思想工作的同时,又巧妙地试探他。
徐洪雷心直口快地说:“对他们,我既有怀疑,又有发现。”
范雪慧警觉起来,抬起头看着他问:“你怀疑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徐洪雷沉默了一会,才策略地说:“怀疑什么,我暂时不说。你不是说,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吗?所以以后,我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不会再说这件事。但要是被我发现,我也绝对不是好欺的,我会去跟他拼命!跟你嘛,当然是离婚!”
范雪慧愕然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至于发现吗?这段时间,我确实有几个惊人的发现。”
范雪慧好看的脸上显出心虚和惊恐的神情:“惊人的发现?”
徐洪雷觉得还是把这几个发现告诉她为好,这样,既能起到威慑她警告她制止她出轨的效果,又能让他更信任自己,为以后争取让她改邪归正,站到自己一边,跟那个强大的偷腥集团作斗争打下基础。再说,现在还只是怀疑,要是她没有出轨,最好;如果真的出轨了,是被迫的,现在已经改了,那我也可以原谅她。
为什么男人在外乱搞女人就不当回事,而女人被迫出轨就要受到谴责,甚至不被原谅呢?我们男人这个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难道就不应该改一下吗?但要是她水性杨花,思想上有问题,就不能原谅了。还是看她以后的表现吧。我,作为一个曾经非常爱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不爱她的丈夫,一定要做到仁至义尽,给她一个机会。也一定要有这个开明的思想,宽大的气度,让她有个自新的余地。
于是,徐洪雷一边用手享受着娇妻丰满的身子,一边慢慢地说:“韩总裁,我只看到他好几次都在偷偷地盯着你看,其它的,还没有发现。而那个周副总和陆总,哼,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
“你,怎么这样说他们呢?”
“那天晚上,我去总部大楼找你的时候,看到周建新的办公室里,唉。”徐洪雷喉咙里痒得难受,却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看到什么?”
“看到叶小平,头发散乱,衣领半敞地坐在那张三人沙发上。一看,就是刚刚拥抱亲吻过的样子。”徐洪雷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个发现说了出来,“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我真搞不懂。他们在会上一个个都说得那么好听,背地里却是这个样子。”
“是吗?”范雪慧惊讶地瞪着他,神情有些慌张和不安,“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起过这事啊?”
“我不好意思说。”徐洪雷怕刺痛娇妻,口气温和地说,“不只是集团总部有问题,这里也不干净。我只来了几天,就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这里也有?”范雪慧脸色有些尴尬,又迫不及待地想听这种事,神秘兮兮地说,“是谁呢?”
徐洪雷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要不要告诉她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告诉她,真的能起到警戒作用吗?还是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安慰呢?如果她真的已经出轨,那么她听了,就会产生一种类比性的安慰心理:你瞧,人家也是这样的,又不光是我。有了这样一种心安理得的病态心理,她就更加危险了。
可他正犹豫的时候,范雪慧却等不得了,催促说:“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呀。”
徐洪雷这才无耐地说:“我来报到的那天,就发现陆总与我们科那个新提拔的副科长单若娴眉来眼去,有点不正常。怪不得我一来上班,单若娴就对我那么凶。上个星期,我们到省城去谈一个业务,我又留心了一下,结果发现他们一直在含情脉脉地暗送秋波。陆总在安排房间的时候,也不太正常。于是,中午休息时,我去他们的门外偷偷听了一下,果真听见他们,在里边干了那种事。”
徐洪雷说话的时候,范雪慧的脸色难堪极了。好在徐洪雷没有盯着她看,他不想在这里弄得她太尴尬,所以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另一边。其实,他的眼角还是把她的神情摄入了头脑里。他感觉娇妻的反映和神情都不够正常,心里不禁有些发紧。
“你真的要闯祸了。这种事情,看到的人,是要倒霉的。”范雪慧沉默了一会,有些慌乱地掩饰说,“怎么就你特别眼尖呢?你有千里眼啊?”
徐洪雷这才一语双关地说:“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们偷鸡摸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我看见,难道别人就看不见吗?我看,只是大家不说罢了。真的,我发现了这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一直到今晚,才跟你说,你也不要跟别人说,听见了吗?这种事,传来传去,不太好。”
“那朱文亮呢?”范雪慧想了想,又说,“你对他,怎么突然那么冷淡?刚走进会场的时候,他还主动招呼了你。你却在酒桌上,对他视而不见。他见了你这副样子,也犹豫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敬你。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我。”徐洪雷觉得有些难以启口。朱文亮毕竟是他的校友和恩人,确实不应该这样对待他。可今天的会议上,他的目光实在太不正常了,怎么能这样盯自己校友的妻子呢?那种目光,跟陆总盯单若娴的目光很相似,既色,又有一种情在里边。这就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如果光是一种非分的色,那还好一些。生活中的色目太多了,对漂亮女孩色迷迷地盯着看,不一定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而有情,就危险了,祸从情生啊!有了情,或者有了爱,就会让人丧失理智,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
对朱文亮的这种想法,他感到有些说不出口,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发现他,看你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头。”
“你变得有些神经过敏了。”范雪慧显得更加慌乱,把脸转向另一面,眼睛看着窗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不过,你的感觉还是对的。我本来也不想说,因为他毕竟是你的校友,我们的恩人,说了难为情。现在你说了,我就不瞒你了。他,确实有点太那个。”
“那个什么?”徐洪雷身子一震。
范雪慧见他如此震惊,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发觉他,看我的目光有些异样,而且……”
“而且什么?”徐洪雷喘气急促起来。
“他好像对我特别关心,经常问这问那。”范雪慧小心翼翼地说,“有次,他还要请我吃饭。我,没有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