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之后,猫姐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穿出来:“你还好吧。”同样阴森的可怕。
我没时间管这么多,赶紧切入正题:“猫姐啊,到底怎么出去啊,我听他们说那边天亮了我就出不去了。”我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猫姐那边说道:“别怕,其余不变,手别叩鬼门。”
我正要试的时候猫姐那边又说话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我说:“先说坏的吧。”
“天确实快亮了。”猫姐也不废话。
“好消息呢?”
“按这时间推算,你可以试三次。”
我哪敢耽搁,赶紧心里默念咒语,脚步前迈,没成。
心瞬间就沉到谷底。
猫姐那边催促道:“赶快。”
越着急越心慌,再试一次,我快哭了。
“快点,没时间了,太阳要出来了。”
我脑袋飞快转动,胖子说过,越是着急越要冷静,办法不是着急就能急出来的。
我咬了咬牙,朝电话里吼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说什么了。”
“你要是能出来,猫姐天天跟你睡觉。”虽然语气阴森,我大脑还是瞬间一片空白,超前迈出一步,眼前场景瞬间变换,初九正伸着懒腰瞪着眼睛看着我,嘴里嘟囔一句:“这咋突然梦到梦哥了。”说完又倒下闭眼,睁眼,伸懒腰。
“呀,梦哥,你从哪跳出来的?”
“你出来了没有?”猫姐的声音终于正常了,脆生生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说:“我出来了。”随手挂断电话。
窗外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本以为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原来我看到的从来只是冰山一角,就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前打死我都不愿意相信的。
初九看着我愣了两秒,咧着嘴笑了起来,开口就是:“梦哥,你吃早饭了么?”
初九一句话彻底把我拉回现实,我摇了摇头说:“还没。”
初九穿上衣服拉上我就下楼,老车跟另外两个小徒弟鼾声正此起彼伏着,这样也好,省的把这几个人吓一跳。
我脑子里面一团浆糊,随便扒拉了两口,看着初九很认真说道:“别告诉那几个家伙我过来了。”
“啊!为什么啊?”初九满脸疑惑不解。
我拍了拍初九脑袋小声说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初九点了点头,又问道:“梦哥,你刚才从哪出来的。”
我想了想说:“这是梦哥跟人学的魔术,想初九了嗖一声就出来了,不能告诉别人,别人知道了魔术就不管用了。”
“好。”初九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一脸认真给我发了个短信,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心里没来由一暖。
我结了账,看着初九说:“你回去准备准备上班去吧。”
“好,梦哥,我走了。”
我说:“去吧。”
初九转身就走。
电话响了起来,是猫姐打过来的,我小心接起来,猫姐脆生生问道:“你在哪呢?”
我随口说道:“在初九这呢?”
“等着。”半小时后,猫姐拉开车门把我拉了上去。
我的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混乱,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猫姐。
看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猫姐专心开车,突然来了一句:“其实……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什么话?”
“你自己想去。”车猛然朝前一纵,吓了我一跳。
我说:“猫姐,你就别逗我了,我还是黄花小处男啊。”
“谁逗你了?”猫姐转头看着我,我伸手指了指前面,猫姐继续专心开车:“姐还是黄花闺女呢,是不是嫌姐长的不好看?”
我咳嗽了两声又不敢接话了。
猫姐看我不接话了,笑着问道:“怎么?还真嫌姐不好看啊。”
我脸上瞬间一片滚热,低头小声说道:“好看,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猫姐冲我意味深长笑了笑,我脑子里更乱了,犹豫再三,我还是觉得把昨晚的遭遇告诉猫姐。谁知道就在我刚说到无崖子写字那段的时候,猫姐一个急刹车,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你说什么?”差点把我甩飞出去。后面游鱼那段我是真不敢说了,看猫姐这样子,她可能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我一个人心事重重的,现在倒好,有猫姐陪我了。
猫姐把我送了回去,丢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我也得好好想想。”给我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
我在抽了三根烟无解之后,倦意包围了我,我又发了一场高烧,小胖子照顾了我三天。
猫姐好几天没来找我,这让我很不适应,我真怀疑叫猫姐把我接来送去下去,时间久了我说不定真能喜欢上猫姐,当然,想想就行了。
就在三月桃花开的时候,莫离带了个蛋糕给我来了个突然袭击,这是我人生中有一次猝不及防。
莫离笑着看着我说:“梦哥,生日快乐。”
我愣了许久,这才发现,原来我生日到了,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发现过生日原来也挺重要,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两个鸡蛋就把我打发了。
莫离接着给我递上了一个贺卡,字写的很漂亮。
桃花美丽了三月,你的出现温暖了岁月。时光把一切洗的平淡,遇见你让时间变的不平淡。
看完我眼眶有点湿润,小胖子偷瞄了两眼,被我赏了一个爆栗。
我尽量压着嗓子说:“谢谢你,莫离。”不感动是假的。
“这就要谢了,我再把礼物拿出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说着,莫离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颗很小的耳钉,莫离指了指自己耳朵上另外一颗,咧嘴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视线就模糊了。
那天小胖子喝高了,最后看着莫离说道:“莫离嫂子,你对小秦哥真好,要是谁对我这么好,我死了也愿意。”
看莫离笑的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我低头喝酒,我不想再伤莫离的心,我假装喝醉。难怪那天给嫣然过生日嫣然想哭,我一个大男人都想哭两声。
莫离陪我们聊到很晚才走,主要是跟小胖子聊天,我低头不说话,最后莫离依依不舍走了,留给我满心惆怅。
小胖子说了一晚上醉话,我一夜辗转。
日子又干净流淌了几天,小胖子撺掇着我把莫离送的耳钉带上,我没带,小心的放在抽屉角落里,耳朵隐隐的疼。
每天无事可做,一个人拿着鞭子瞎甩,想要把满心烦恼都给甩出去。
这天猫姐又来了,难得的一身白色连衣裙,白色帆布鞋,不施粉黛,要多青春就有多青春,要多清纯就有多清纯。
我如果带眼镜的话,准能掉地上摔碎了。
我看着猫姐,愣了好久问道:“猫姐,您这是?”
“怎么样?好看吗?”说着猫姐双手提着裙角转了一圈。
我咽了口唾沫说:“好看。”
“喜欢吗?”
“喜欢。”
“不能光喜欢,你要追我啊。”猫姐满眼春色望着我。
我赶紧把视线转移到窗外。
“看你那处男样,不逗你了。”我回过头来,松了口气。
看着猫姐深吸一口气说道:“猫姐,你就是个妖精,祸国殃民的妖精。”
猫姐咯咯一阵轻笑,忽然脸色一正,看着我问道:“那天你捡的那个绳子呢。”
被猫姐这一提醒我这才猛然想起来,赶紧起身就翻出那天穿的衣服,上面还有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我心里咯噔一下,往兜里一摸,空了。
我回头苦着脸看着猫姐:“猫姐,不玩了行不?”
“谁跟你玩了,是不是不见了?”
我一听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胖子有时候也太勤快了点。摸出手机就给胖子打电话,电话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这死胖子,偏偏这个时候忘带手机。
猫姐拉住我就往楼下跑,直奔以前我干过的工地,顾不上跟迎面走来的熟人打招呼,老远正看着小胖子一个人在那傻笑。
我过去照着小胖子头上就是一下。
小胖子苦着脸看着我说道:“小秦哥,能不能先说哪不对再打。”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给我洗衣服了?”
“小秦哥,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不是一直都是我给你洗衣服吗?”小胖子若无其事点上一根烟。
我一把把烟从这货嘴里拿出来仍地上踩灭,小胖子瞬间就想哭。
我吼道:“就是我发烧那天穿的那身衣服,兜里东西不见了。”
“小秦哥,你这么凶干嘛?”小胖子终于还是哭了。
猫姐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叹了口气说道:“你吼什么啊,他还是个小孩子。”
“小胖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一根绳子。”猫姐和颜悦色问道。
小胖子抹了把眼泪想了想说:“是有一条破绳子。”
“你放哪去了?”我一着急又吼了出来。
“我……我给扔了。”小胖子终于放声大哭。
“我……”我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抬起手来,猫姐一把把我拽走。
“他还是个小孩子,这孩子给你洗这么长时间衣服,没功劳也有苦劳,东西不见了咱们可以找……”猫姐一边淳淳教导着我,一边把我拉走。
大胡子追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咋了兄弟,小胖子偷你钱了,你等着,咱这就去修理他。”
我手扶着额头,一把拉住大胡子,叹了口气说道:“大胡子爷爷啊,您能别添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