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太后的寝殿,岂能容你放肆?”
梁帝带着禁卫赶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怒吼道,随之上前。
战墨风未置可否,直接转着轮椅来至里侧,清枫等人护驾跟随。梁帝气愤到极致,上前便要拦阻,但却被清枫等人挡在十步开外。
“放肆!”
梁帝嘶吼,示意侍卫们将清枫等人拿下。清枫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朝他而来的侍卫,随之嗤笑了一声,话语随之而出:
“启禀皇上,王爷的性子您是了解的,他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如果您做了助力,那么日后必定收获颇丰。如果不是,只怕结果定是不尽如人意。”
“你……你……”
梁帝指着他,声音里都是愤怒,怨毒的视线随之而出,但却无可奈何。
因为他的手上,已经没有太多的筹码。
战墨风的行事风格从来都是不留余地,眼下无论是外围的禁卫君,还是在京郊驻防的墨家军,此刻都唯战墨风一人为尊。
他现在除了高高在上的皇位,什么都没有。若是此刻战墨风逼宫,只怕他的皇位也是岌岌可危。
简直该死!竟将他逼到如此地步,可恨至极!总有一日,他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知道知道以下犯上的滋味。
战墨风来至太后的寝榻前,看着熟睡的太后。眼波缓缓流动,面容越加冰冷。
终于,他开口道,声音冷到极致,好似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别装了,告诉本王,苏璃去哪里了?”
太后本准备死扛到底,一言不发。但是那战墨风身上散出的疯狂而冰冷的气息,在空中蔓延开来,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渐渐喘不过气来。
“战王啊,你怎么来了?……哀家身体欠奉,刚由战王妃治好,此刻感觉轻松了不少呢!”
天后睁开眼睛,缓缓起身,眼睛不由自主地与战墨风的目光相触,浑身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但她终归是太后,也算见过世面,任凭心里如何波动,但是表面却是一派镇定,从容之色尽收眼底。
“还不说吗?”
战墨风说道,目光暗潮汹涌,声音的冰冷又加深了稍许。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被冻上,脸上的镇静已经荡然无存。
“来人,战王累了,引他出去休息!”
太后大叫,寄希望于外面的宫人。然而无一人肯回应她。
她开始畏怯了,脸上再也无法淡定从容,战墨风缓缓来至她面前,视线紧紧凝着她,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人……已经带走了。当时哀家很虚弱,根本无法阻止……这和哀家没有什么关系,你切莫算到哀家的头上……”
太后终于服软,声音里战栗交加。战墨风的嘴角涌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低声说道,但沁骨的冰冷却更加刺深:
“那和谁有关系?”
“和皇帝,和皇帝有关系,你找他去要人,哀家不知道,不知道……”
太后已经招架不住,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只见她看到进来的梁帝,立即将是身上的锅甩给他,而后用手抱住自己,减轻自己身上的压力。
“母后,您这是说什么,朕也是刚刚知道,您可不要妄下断语啊……”
梁帝的脸色也煞是难看,当即又把锅挡了回去,好给自己开脱:
“说起来,人是在您殿上不见的,朕一点都不知情的。您怎么也该对战有个交代才是……”
话音未落,一声轰然巨响将四周的一切都淹没。不远处的黄楠木圆桌瞬间破裂,成了无数废木落到地上。烟尘四起,吓得四周的宫人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陛下,本王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这点你比谁都清楚。楠木是木材中的极品,最为坚固。但它毁坏,也不过一时之间,希望您好自为之。
本王只想让阿璃平安回来,其余的,都可以不计。但如若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本王什么都会计较。”
战墨风说完,很快转动轮椅,快速离开。
但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物什刺痛了他的眼眸。他迅速过去,弯身便将那东西捞起,眼睛里的波涛肆意而疯狂。
躺在他掌心之中的,是苏璃携带的风哨。他就是听到风哨的声音,所以才赶到这里,却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这样一副令人心碎的画面。
看来他还是晚来了一步。阿璃,你究竟去了哪里……
“王爷……”
清枫上前,心中也难受得不得了。战墨风随之一凛,抬头看向梁帝,目光冰寒到极致。
梁帝不想示弱,但是战墨风的目光实在太令人无法驾驭,不多时便错开了视线,心头也跟着虚浮。
厉害又如何,威胁又如何?如果他真有这么神通广大,也就不会一门心思地在这里管他要人了。
他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他一日找不到苏璃,他就一直是高枕无忧的状态。
战墨风的性情他太了解了,他的忠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有多么悲伤失望,他也是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的,绝对不会。
反正他是不会告诉他的,看着他这副样子,他心里也是挺爽的,多年来的郁结也算是有了纾解的渠道。
“我们走。”
战墨风说道,随之离开。清枫紧随其后,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来到门口的时候,从外面赶来的皇后和樊贵妃正好与他们撞个正着。
“战王怎么来了?怎么本宫才不在一会儿,这天就变了?”
皇后不明所以,当即便喃喃自语,急忙往殿内冲。樊贵妃则痴痴地看着战墨风,眼底有怨恨,但是更多的还是深切的情意。
“阿墨,你怎么来了……”
樊贵妃说道,脚下的步伐下意识地朝他靠近。然而下一刻,她的肩膀就染上了鲜红,血开始汩汩地冒出来,而她我那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爱妃,你怎么了?战王,你别太过分!”
梁帝冲出来,将樊贵妃抱进怀里,一边用手按压她的伤口,一边大喊着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