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一晃而过。
林倾和沈霂年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帝都。
帝都的街道人来人往,满大街都是繁华的气息。
林倾掀开了一角帘子,向外忘去。
这几个月一直都在沈霂年马车内给他炼药把脉,可把林倾憋坏了。
沈霂年倒争气,并未在毒发。
林倾这几个月给他试了无数药也未探究出半点名堂,只当全是练手了。
外面繁华似锦,林倾眼睛一动不动,直盯着各处好玩的好吃的。
几个月过去,沈霂年林倾自是互相了解了不少。
“我可没少亏待你,你这般模样要给谁看?”
林倾白了沈霂年一眼,放下帘子。
“你倒说得好听,亏待自是没有的,就是怕我跑了,不知如何防着我呢。”
沈霂年笑了笑,未辩解。
“你若这般想下去看看,你便去了就是,晚些的时候,我来这儿接你,何妨?”
林倾一听,眼开眉笑。
“当然,很好啊!你得把小白还我,万一你不来了呢?”
“小白会给你的。你叫上几个人随着你也可保你安全。”
林倾倒是不喜欢别人一味跟着,便拒绝了沈霂年的好意。
“你倒放心我,不怕我跑了。”
“我还欠着你几月银钱,你又怎会走?倒得你怕我跑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可记着给我那些银两。”
说完,林倾便潇洒一跳下了马。
只见玉城牵了小白驹过来。林倾数月不曾摸过小白驹,小白驹倒在沈霂年这养胖了不少。
小白驹见到林倾也欢喜得直哼着,甩着头。
“你倒吃得好,就不管你主子了。怎么,这会子倒是想我了?”
小白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林倾。
林倾乐得直呵呵,便朝沈霂年道别,朝另一边街口去。
“主子,为什么不带上他,万一需要……”
“带上,怕是有人起疑心,这样对他倒是一种安全。”
“……”没想到主子这一刻想到的却是一个医师的安危。
见林倾消失在人群中,沈霂年才放下帘子。
“走吧。总归要见见的。”
玉城应下,出去驾车去。而沈霂年身边那些随从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林倾牵了小白,四处逛着,临走时,沈霂年先预付了一部分银两给予她。
她先去了回春楼主店,将这几月借着沈霂年的光,用着免费的药,练的药水和药丸,通通卖给了回春楼主。
挣谁的银子,也没有挣对手的银子舒服啊。
摸着沉甸甸的钱袋,林倾笑得眼睛都没了,想着钱不外露,便收起来。
帝都虽富,可穷人也不少,偷鸡摸狗的人自然也是多了起来。
几个乞丐从一边侧着过来,眼神鬼祟。
林倾只顾着去牵小白,倒也未顾着看旁边的人。
一个年级小一点乞丐撞了林倾便跑,后面冲上另外几个乞丐。
林倾被撞得有些不知所以。
另一处几个丫鬟在喊抓贼。
心里有些不妙,一摸腰间。瞬间恼意大增,牵了小白上马便追。
几个乞丐见状便分散开来。
几个丫鬟小厮见状也跟着林倾追去。
林倾倒也不慌,追着那个年纪小的便跑。
小孩子虽力气足,也禁不起这边猛追。
不多时便有些气力不足。
他一个机灵,跑进了胡同,林倾见状一个飞身,跳到了那小乞丐面前。
“偷什么不好,偷我的钱?”
小乞丐没料到林倾瘦小的身板却会武功,转身便跑。
林倾一跃,一脚踩墙,便跳到了胡同的另一边。
小乞丐被突然出现在这边的林倾吓得一慌,跌坐在地上。
林倾上前几步,抓住了他。
“为什么要偷东西?”
小乞丐被吓得直哆嗦。
“我……我原本……我不是自愿的……”话未说完,不禁哽咽起来。
“我弟弟……他……呜呜……我不能……让弟弟……受……受委屈……”
小乞丐哭着擦了一把眼睛。
林倾没想到他会哭。有些不知所措。
后面喊着抓贼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倾来不及再做什么,从小乞丐手里怀里拿过那两袋银子。
“下次不要再偷了!”
小乞丐只哭,口里念着,“他们会打死我弟弟的……”
林倾刚想走的步子一停,犹豫了那么一秒,从自己的钱袋里拿了几锭银子。
“别哭了,拿着带你弟弟走吧。”
小乞丐闻言,抬头,看见林倾背着阳光,手里递给他几锭银子。
偷过那么多次东西,不是偷回去被抢走,剩下寥寥无几给他们兄弟。便是被抓住狠狠地被打。
小乞丐哪里遇到过林倾这样的人。
一时傻了一般,接过银子不知所措。
林倾见他接过,便出了胡同,牵了小白便寻声去找另一个失主。
另一个钱袋是用极好的云锦布,用银丝绣着几株荷花,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所用的。
出了胡同,只见几个丫鬟几个小厮分散开了,一边朝这边喊着抓贼,一边跟着跑了过来。
几人四处寻了寻,未果。
此时一个女子穿着流苏碎花云锦裙出现在一头。
几人朝那女子跑了过去。
女子有些急,“找着没有!”
“回小姐,跟……跟丢了……”
女子顿时一哭,不知该所做如何。
林倾见状,想必这女子便是这另一个钱袋的主人了。
拿了钱袋走上去,递到了女子眼前。
“姑娘寻的,可是这荷花包?”
那女子闻声转头,黛眉微皱,葡萄般黑亮的眼睛,温婉恬静都在她身上。
林倾第一次见到比母亲还要长得温婉的女子。
那女子见了林倾手上的荷花包,喜上眉梢,顿时不再忧郁。
“啊,我的荷花包。”许是太过惊喜,女子接过荷包倒忘了林倾的存在。
林倾也不打扰,见她的模样,便知道这钱袋是她的,倒是有些不解,这钱如此重要吗?
许久,她方才想起林倾的存在,羞得脸红。
“公子,不好意思,这荷花包是我已故的母亲送与我的,我万万不能失去它。所以找回了荷花包竟有些失态。”
林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自是对她很重要。
“无妨,这荷花包与你这般重要,自是必然的。”
“敢问公子贵姓?”女子盈盈一礼。
“双木林。”林倾回礼。
“双木林,倒是巧,我姓凌,水土凌,倒与公子有缘。不知公子可有约,云儿想请公子吃顿饭以表荷花包之谢。”
林倾正巧想寻个帝都之人仔细问问这里的情况,她又向来是个实在人。凌云儿一看便是个富家人,不差这么一顿,便也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