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誉将要迎娶蔡琰为妻的消息传开后,郭柔马上就风风火火过来谢府找谢誉。
一见到谢誉,郭柔劈头盖脸就问他:“子恒,你为何要对晓轩如此负心?”
“嫂子,此话何意?”谢誉反问道。
郭柔就说了:“子恒,我不是不许你三妻四妾。可晓轩跟了你这么久,你连个名分都未曾给她,这就急着要娶别的女子了?”
“嫂子,我和晓轩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也有我的苦衷。人这一辈子,要想做到事事如意,真的很难。”谢誉道。
郭柔问道:“那晓轩呢?你就不管她了吗?这事怎么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
“嫂子,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即将过门的那位夫人,出身名门。与名门联姻,对我的事业会很有帮助,所以正室之位,非她莫属。晓轩的事,只能容后再议。”
若单听谢誉的话,确实容易让人感到气愤。但郭柔见谢誉由此至终都是一脸为难的样子,便不忍再逼迫他,只好说道:“子恒,你要娶谁我管不着。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负了晓轩。”
“嫂子,我答应你。”
得到了谢誉的保证,郭柔这才放心回去。
郭柔一走,郑佳就再也忍不住了,他质问谢誉:“你突然就说要娶蔡琰,你这样让晓轩何以自处?当初你非要晓轩假扮你未过门的妻子,她照做了,你但凡有不开心,她就会来安慰你,就连你嫂子不开心,你也让她去照顾你嫂子。你现在这样做算什么?有事苏晓轩,无事蔡昭姬?”
谢誉面无表情地回道:“你也知道之前我和晓轩都是假装的咯。”
“对,假装。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你,唯独你假装不知道!”郑佳激动的一把抓过谢誉衣领,说道:“怎么,是不是假装不知道,你心里就不会愧疚?当初是你非要人家假扮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现在这样做,和直接一脚把她踹开有什么分别?你有理会过晓轩的感受吗?”
这时,刚过来没多久的段小娟急道:“你们别再吵了!晓轩走了,快去把她追回来啊!”
当苏晓轩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谢誉要娶蔡琰的,立刻对谢誉再无期待。她感觉自己也不再适合待在谢府,就派人雇了一辆马车,带上了与自己同仇敌忾的好姐妹戴玲,就此与谢誉不辞而别。
离开很容易,可前路茫茫,何处是吾家呢?马车徐徐南行,即便苏晓轩都未曾想过目的地要去哪,可她此刻只想赶紧离开长安,再也不想见到谢誉。
可当苏晓轩在车厢内听见马车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包围时,她忧虑之中又分明掺杂着几分喜悦。
不出意料,马车果然被截停了下来。只听得车外有人喊道:“敢问车里是何人?烦请出来一见!”这是谢誉的亲随薛大的声音。
苏晓轩知道,她不出去,马车是走不了的了。她一探出身子来,首先看到的就是谢誉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庞,实在讨厌得很。
“你这是要去哪里?”谢誉先开口了。
苏晓轩冷冷地道:“关你什么事。我爱去哪去哪。”
谢誉用接近哀求的语气说道:“你先跟我回去,有事可以慢慢再说。你这样很不安全,大家都很担心你。”
这时,戴玲也出来帮苏晓轩说话:“哟,我们新郎官怎么突然就关心起晓轩来了?你要晓轩跟你回去干嘛?你有了一个妻子还不够,还想左拥右抱吗?”
谢誉扬起马鞭,指着戴玲说道:“不关你事!你给我进去!”
谢誉一怒,戴玲明显感觉到他身边的亲卫都动了杀意,吓得她一声不吱,灰溜溜地退入车厢。
苏晓轩看不惯谢誉这副样子,于是接连问他:“你要我跟你回去?回去喝你的喜酒吗?还要我亲眼看着你娶别人?你怎么就这么残忍?”
见谢誉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苏晓轩又说:“你让我用什么身份跟你回去?你知不知道现在连那些下人都在看我笑话?说我素来以夫人自居,结果连个妾侍都算不上。”
“我看谁敢!”谢誉又吩咐薛大道:“薛大,马上回府,让王昊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都给我揪出来掌嘴。”
“诺。”薛大领命而去。
两人沉寂了一会,苏晓轩缓缓开口对谢誉说道:“算了吧,我真的不想再参与你那些破事了。我现在不求你给我什么,但求你放过我吧。”
“外面兵荒马乱,你就这样走了很不安全,我不希望你出事。”
谢誉这样一说,苏晓轩就更气了,她说道:“原来你来劝我回去,只是怕我要是出事了,你良心会不安是不是?”
见谢誉又说不上话来,苏晓轩对他失望透顶,便直接吩咐马夫继续前行。可那马夫见谢誉那些亲卫都杀气腾腾的盯着他,哪里还敢动?
苏晓轩只好对谢誉说道:“谢誉,赶紧让你那些人让路。”
“不管我们以后会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走了。”谢誉道。
“你的事我不想再参与,我的事,也请你不要再干涉我。”苏晓轩冷冷地道:“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谢誉针锋相对地道:“没我允许,你走得了吗?”
“谢誉!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苏晓轩明显动怒了。
“我怎么就没权力了?你以为在这里会像在老家那样,跟你讲民主人权吗?”谢誉又说道:“在我能保护到你的地方,你是自由的。但是其他地方,你想都别想去。”
“你这是封建专制!”苏晓轩道。
谢誉无赖地说道:“对啊,但你奈我何呢?这难道不就是封建权力的吸引力所在吗?有权有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谢誉!你······”苏晓轩被气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誉一边傲慢地看着苏晓轩,一边吩咐手下道:“把她们给我请回府里去。”
在谢誉带人胁迫之下,总算把苏晓轩带回去了。可苏晓轩说什么也不肯再住在谢府,于是就搬到了华府与郭柔作伴。
不管怎样,看到谢誉总算是把苏晓轩追回来了,沈桐就问谢誉:“你虽然声称选蔡琰不选苏晓轩,是因为蔡琰家世好。先不论所谓的家世能帮到你什么,可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谢誉回道:“不然说什么?难道要我说,因为比起晓轩,我更喜欢、更在乎蔡琰吗?”
“我就知道是这样,这也是你仅能给苏晓轩的温柔了。”沈桐又试探问道:“其实,这里的法律又不禁止一夫多妻,你为何还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焦头烂额呢?”
谢誉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欠晓轩太多太多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要求她违背自己婚恋观的事呢?”
“有时候体贴过分,就是优柔寡断了,反会累事。”沈桐拍了拍谢誉肩膀,叹息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谢誉大婚前夜,就在蔡府里的蔡琰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明日出嫁之时,而华府里的苏晓轩却在被窝里暗自流泪。两个女子,两种心情,犹如新人胜旧人。
长夜漫漫,细雨漫过渭河畔,今夜雨落长安。
谢誉在阁楼上凭栏望断,思绪不宁。他就这样看着旁侧的华府院落,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还打消了想过去见一下苏晓轩的想法。
谢誉对着月亮道了一声晚安后,就把月亮独自留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