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笙刚松开了外袍衣带,便听到一声音响,声音熟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
温姒衡从屏风后面出来,白皙的皮肤,长长的脖颈,白色的里衣,裹紧了玲珑精致的身材,罩住了所有风光。
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墨发随意披散在腰间,不断有水珠从发间滑落,打湿了衣襟。
她无论穿什么,永远都是那么惊艳。
“过来给本宫擦头发!”
温姒衡没骨头的倚在座椅上,右手滚动着佛珠,三千青丝如墨倾,沉朱与墨的强烈交映显得格外妖娆旖旎,而精致白皙的锁骨处,也隐约呈现着,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言如笙没有半分反驳,接过夜魅手中的毛巾,轻柔的擦拭着乌黑的秀发。
温姒衡给他提过很多无理的要求,但给她擦头发还是第一次做,绝世无双的言如笙首次有些拘束。
害怕控制不好力度,弄疼了他心爱的人,既得到心酸刻薄的话语,又坏了温姒衡的心情。
“这个东西挺好看的。”
温姒衡抬手,就把床上的小瓶子握在手心,随意的看两下,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以后,又放下了。
言如笙的动作停下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也掩盖了心底的波涛汹涌。
慕容晗随意说个难受,她都要知道怎么回事,刨根问底的询问哪里不舒服。
可到了他这里,简单的一句你疼不疼都没有。
不问都那么疼,问了就更疼了。
“怎么停了?擦好了吗?”
温姒衡感受到言如笙的僵硬,转身去看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的梦里,死的很早,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疾病加身,不治之症,最后竟虚弱到毛笔都拿不住。
但无法否认,罪魁祸首,是她。
言如笙还举着毛巾,保持刚才的动作没变,却轻嗯了一下。
温姒衡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指抚摸着光滑的棉被,就看着言如笙拘谨的站那那里。
“本宫在这里,你很难受?”
“没…没有。”
“没有你紧张什么,过来。”
“什么?”
言如笙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先早一步走到了温姒衡面前。
“坐下。”
温姒衡拍拍床边。
言如笙又乖乖的坐下,不知道温姒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知道温姒衡突然伸手,冰凉的手指衔住了言如笙的下巴,慢慢抬起。
温姒衡仔细地瞧着。
光洁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眼廓,长长的睫毛,浓而锋利的眉毛,微高的眉骨,深邃的眼窝,高挺笔直的鼻梁,薄薄淡色的唇瓣,挺翘的下巴。
言如笙更僵硬了,淡淡的薄荷香草味不断的侵入他的全身,在他的周围萦绕,充斥他的大脑。
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炙热,随后便是死寂般的安静。
还好那份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并没有维持太久。
夜魅突然向言如笙看了一眼:“公主,小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