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会死?自杀的么?”可心颤声问道。
庆秋苦笑:“阿贞说这里是乔沐颜和周一禾热恋的地方,想来也着实意外,我居然会成了这里一家旅馆的老板。她是一点也不在意我的喜怒的,她原本是打算问拿一笔钱的,可我知道她是晓得我一直对她愧疚,她不缺钱,却问我要钱。可我心里还是欢喜的。她这是要接受我的偿还,我的忏悔。哪怕这辈子根本还不完,哪怕她依旧恨我。后来她知道我在这里有家旅馆之后便住在了这里,呵呵,她是真的恨我啊,临了临了,让我一辈子悔恨。”
“这里是他们的心结,半辈子的纠葛从这里开始,而她从这里结束她短暂的人生。也许这就是命,不管你是不是无神论者,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了的。”
那年她满心的欢心的迎接了庆贞的到来,她依旧是那副魅冷凄清的模样,不笑。可是眼神里却多了一种复杂,怎么说来着,像似一种慵懒的绝望么?她不是很懂。
对了,当时她还有丈夫,那个粗犷而高大的男人,如今两看生厌,动辄怒骂诋毁她的男人。那时,他们之间上算和睦。自从那年庆贞远走,她独自去了沿海打工,却自又有了一番际遇,阴差阳错得了这间旅馆。
遇上的那个男人,她偶尔午夜梦回间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和他结婚呢?她知晓自己并不爱他。谁不曾年少,在异地城市孤独打拼,寄人篱下有过最艰难的时刻,可她也有过那个曾经憧憬和想要相度一生的心爱之人。却最后为了前程,说白了就是为了钱,而彼此放弃。
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得失之间,而今除了这件旅馆,她堪堪真是一无所有,老无所依。
庆秋的丈夫后来得知了阿贞的画能卖不错的价钱,起了私心,想让她去问庆贞要上几幅。为此他们曾大吵一架,她第一次对丈夫红了眼。过往很多事情,她总是不去计较。哪怕这个丈夫一开始和自己在一起也是看中了她有家旅馆。
哪只后来他后来竟然贼心不死的去偷,且当场被庆贞抓了个现行。原本若是平常的画作,也许庆贞也不会那般激动的去和他拼命。
却好死不死的,她那个势力的丈夫偷的却是庆贞最为宝贝的一副人物工笔白描。她后来才知道画上那人是乔沐颜。
庆贞疯了一般的去抢画,男人气力比女人实在大太多,撕扯争执之间,那幅画被毁了,庆贞气的吐了血。昏迷了三天。我们把她送到镇上的医院,才知道她原本身体就有病。
晚期胃癌。
可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回去旅馆,她猩红着眼嘶叫着,像一只绝望的独角兽,实在无法,医生也说,迟早的事。
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绝望。
庆贞如愿的回到了旅馆。每日房门紧闭,她甚至没有去报复庆秋的丈夫。而后的几天里她除了开门接过饭菜,便足不出户。
而后,她猝死在了那间房。画,却没有完成。上天向给她的人生滑稽而凄凉的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