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霏凡的声音我是变成鬼化成灰也不会忘记,我不用抬头都晓得那个走进来厉声冷喝的人是于霏凡。
我心猛然一沉,顿觉窘迫,仿佛是正偷腥的小猫被主人抓个正着。
如此的事也有过,刚上大学那会鲜橙多的学校办扫盲舞会顺便迎新生,我被她硬拉着一起当壁花。高二以后我就几乎没了娱乐活动,为了和于霏凡较劲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所以那国标交谊舞,我是一窍不通的。还好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牺牲也算有所回报,也给我考上了那厮保送的学校,国人梦寐以求的学府。
鲜橙多也考来了首都,只是不在同一所学校。她那时候也跟着我一样认真,也是舞盲之一,听说有舞会,她是又好奇又激动又胆怯,所以她找上了同样是舞盲的我。
舞会就在她学校的大礼堂里,偌大的空间满满的塞满了人,新学生老同学,男男女女,堪称人山人海。她读的是文科,文科学院女学生美,男学生儒,看得我哟,两眼冒花,心顿时澎湃激扬。
二十岁不到的女孩都有一个梦,梦里有偶然邂逅,有白马王子。我当然也有梦,再说鲜橙多学校的男生确实真有质量,个个儒雅,文质彬彬,看得我是心花怒放,春心荡漾。
那时候我年轻,也算有几分姿色,皮肤也没有现在这么黑,白净算不上也不会黝黑似煤炭。而且我老娘常说我笑起来是迷死人不偿命。鲜橙多也说,“我家芳儿,乃第二眼美女,一笑倾城。”文静也说,“人家是一白遮三丑,芳子你是一笑遮百丑。”(囧,权当是在夸奖我!)
在那样愉悦的气氛下,我能不笑么?
当然不能啊,所以我笑的花枝乱颤,也就引来不少搭讪的男生。有一个男生我是很中意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温文尔雅,一身儒雅。我最喜欢儒雅男了,我是火爆脾气,性子又急,又有一点小完美主义,所以我没有的我都希望在我的另一半身上找到。
为此,那男生走来邀我跳舞时,我乐得心都开了花,毫无矜持的就答应了。只是,我还没拉上那男生的手呢,人还没走到舞池呢,于霏凡那厮就出现了,他当时也差不多这个表情,冷着脸厉声问,“你笑什么?抛开男朋友不顾,你跑来跳舞就那么好笑?”
顿时,我就囧了。舞池那么多人啊,他说的也不算小声,身边的人都听得到,而我身边的那个男生一脸的尴尬,仿佛真抢了别人的女友般不好意思。而我竟莫名的羞愧!
理论上说,我考上了他的学校,我就是他女友。
当时学校疯言疯语乱传“豆芽菜瞄上名小草”时,我忍不住找他深谈过一次。
我说,“于霏凡,你爷爷的要是男人就给我说清楚!我可受不了这冤枉气!”
他倒好,淡淡一笑不答反问说,“王芳,你是没有信心考上我保送的学校吧?如果是就说一声好了,没人会看不起你,反正你拿全A也不过是运气!”
我当时有多气啊!被这恶毒的小人看不起,我能不气吗我?他把我整个高中生活都给毁了,还有脸这样说。
我当然不会被这样的小人看不起,更不会输给他!说我靠运气,爷爷的,活腻味了!所以我就非考上他保送的学校不可!
所以当我拿到那学校的入学通知书时,我第一个就给他打电话,我要告诉他,老娘不是好惹的,老娘我不是吃素的!
谁想啊,他竟然毫不在意的说,“恩,很好,从今天起,你是我女朋友了。”
我呸!谁要做他女朋友啊。可那厮真正的阴毒,开学前夕同学聚会那回人人皆知我是于霏凡的女朋友,我是百口莫辩,到了大学进老乡会时他也这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我就真莫名其妙的成了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现在想来,我觉得当时羞愧觉得尴尬窘迫就是因为我但是名义上是他的女友。
可是我现在不是他女友啊,我干嘛还要有这种感觉!
“你在干什么!”于霏凡又冷冷的补了一句,眼直勾勾盯着趴在牛郎身上的我。
被他这一叫,我倒更加清醒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老是用一副男主人的口气质问我?我现在又不是他女友!
“没看到吗?如你所见啊?”我干脆一手搂上牛郎的脖子,一手抚上他的脸,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