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挑了一件淡雅的米色闪亮斜肩短裙,中规中矩又不失高贵,又能若隐若现她的身材,他相当满意。
成昱看了,颇为失望,似真似假的笑说,“三莫,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好身材就这么被埋没了,怎么可以不买那件红色的啊!”
他瞪他,直说,“你大气,完全可以买来给小是穿啊,我想小是很乐意穿给你看。”
董是那时候正试完衣服出来,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只瞪成昱,因为闻忆,董是已经赌气回了苏城,若不是成昱突然病了,她如今应还在苏城娘家。如今被她听了他那口无遮拦的调调,她自然脸色不佳,谁让成昱确实存在着八年的放荡史。
成昱自知他那八年委实不堪,以免夫妻恩爱出现危机,他立马矮了下来,直说,“我老婆的喜好我还能不知道?她不喜欢。”说着立马冲着董是讨好说,“是吧,老婆。”
为免更深层次的讨论,他便当机立断带着董是逃一样的离开了那家店。
莫子逸看着唏嘘不已,笑着结了账,也提着袋子走出了店。只是经过橱窗时,他又不忍停了下来。
橱窗里高挑的模特身上挂着的那件火红色深V领短礼服,委实亮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点明灯,仿佛带着一种诱惑,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眼眸。
停下脚步,站了站,他对着那裙子凝望了半响,脑海里浮现了那笨女人穿上这裙子的诱人模样,仿佛看到了她穿着裙子恼羞扭捏的样子。哧笑出声,他勾起左边唇角,笑得好不邪魅,终究还是回头将那礼服买了下来。
于他,人生最快乐的时刻,就是看着她又气又恼又窘迫的样子……
可他没想能那么快就看到,看到她窘迫难当的柔弱样子,不为那裙子,却为别人故意的挑衅;他也没想能这么快见到她穿那裙子的摄人魂魄的娇媚模样。
他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到底是怎样缓过神来的!!他不知道看着她羞红着脸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那深V的红火裙子将她的脸映得更娇羞可人时,他到底如何控制住他体内不断涌出的澎湃!!
强忍着,他寻找着话题,寻找着忘记眼前尤物的念想,可她却在此刻加油放火,娇红着脸对他说,“星星在我心中,不用找。”
这个笨女人,她可知在那样的状况下,那样暧昧的话语意味着什么!!
是他自制力极强才没能在那刻就当饿狼,他真不知,他到底是怎样生生忍下体内不断涌出的冲动,却只是柳下惠式的握住她的手!!
许是夜冷衣少,她的手微凉,正好化解他手心中的灼热。他看她,着迷的看着她,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往下看,可余光依旧不听话的向下飘去。
她尴尬,他知道,可这愚笨到极致的女人,竟当着他的面用手遮住春光。他是气到了,他承认心底已然为她成了大色狼,可前一刻还说着他在心底,后一刻便能将他视作饿狼!!
委实气不过,他才真当一回登徒子逗她,她更窘迫,尴尬布满脸颊,他看着却是那样心情愉悦,他喜欢这样的她,他更迷恋这样的她,她于他,大约就是那沾了戒不掉的毒,且此毒已然深入骨髓。
跟着她,伴着她,表明她的所属,他就是想让那些狂蜂浪蝶见而远之。
可跟着她,看着她,听着她说话,于他,却只是一种折磨,早间的梦时不时就显现在眼前,似乎下一秒就能爆发出来,引发他体内所有的男性本能。
楚二的到来给了他离开的理由,他恶言相向故意将她落下,让她独自在那个偏僻的角落自我反省,无人打搅,无人可以注意她。
她不会知道,他的眼一直未离开她。不论做什么,说什么,他总是侧着身子,他只是希望用余光能一眼望到她,他是那样在乎她,那样爱她。
可莫子逸却想不到她会走向他,在她与董是谈了些许,在她用那样热切的目光望了他许久之后,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那一刻,心仿佛要为此停下,他万般激动,差点忘记歌词而出糗。成昱搭着他的肩,用眼睛笑话他,提醒他,“诶,三莫,你那个美丽尤物来寻你了,你不该有些表示?”
美丽尤物落入狼穴,那岂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蓦地心中急切,竟生出一丝恐慌来,唱着真心英雄,他的眼依旧在她身上,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走向自己心底最深处……
只是,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令人恼火,她的反应更令他失去理智。
面对明显的搭讪,面对首都极有名的师奶杀手,她竟能沉迷其中,谈笑风生,只差投怀送抱!!
他是恼怒了,更是火大的内伤,也顾不得献歌之事,未唱完他就下了台,急急奔向她。他是要告诉那个人,这个愚笨之极的女人是他的,他要告诉这个笨女人,她到底来首都干嘛!!
他是真的怒了,看到她含笑吟吟,娇羞不已的对着别的男人,他心中的妒火将他所有的理智烧得丁点不剩!!他毫不怜惜的拖着她就走,他是要告诉她,他有多生气,他该有多生气,她到底到首都来为的是心底哪一颗星星!!
她委屈,她无辜,她受伤的表情,更让他失去常性,他是真的崩溃了,才真的甩身走人,可她,竟比他更狠,不追他,不要他,也罢了,她竟敢能给他来个转身走人,真将他甩了。
苦涩一股一股的涌上心头,那种失落的感觉,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就像看着母亲独守空房暗自流泪的那刻……冷自心底溢出来。
心,仿佛被放入了油锅,就那样毫无包裹的被滚烫的油炸得面目全非,不知疼痛。
紧握着拳头,他看着她远走的背影,那样告诫自己,就这样算了,就这样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就这样了结,让那毒就在此刻毒发完结,就当是一场梦,一场有些美丽却全是苦涩的梦,总好比将来伤得遍体鳞伤来的痛快。
可终究抵不过,抵不过她种下的毒,抵不过脚上的软弱,他终究还是跟了过去,就远远的跟在身后,看着她气愤的摸样,听着她时不时发出的怒骂声,看着她光着脚在林间小道上走得飞快。
他忽然又觉得好笑,觉得满心的甜暖,这个女人,就是笨得这般的可爱,笨得这般的令人心疼,她难道不知道再干净的路面也有小石子,也有碎玻璃?她光着脚,就不怕弄伤自己?
才那样嗤笑她,她便真的哀嚎连连停了下来,而后便只见她提着脚怨声无数。
碧海云天的林间小道,即便是夜晚也灯光充足,他看到了她脚趾上的鲜红,那样嫣红的血,在那刻似乎淌在他心坎里,灼烧一般的疼。
什么气都在这嫣红里毁个了干净,他爱她,他更疼她,他怎么忍心看到她受到伤害,她为他种下的毒,怎么可能只毒发一次,那是一生的毒,生生世世的毒。
那一夜,他几乎没有合眼,因为一切太过美丽,美得让他难以相信。
与她拌嘴,她竟说漏嘴,说自己是处子。他嘴上那样鄙视着她,可心底还是抵不住的甜蜜。他竟生出那养可怕邪恶的念头来,她的第一次与最后一次都只能属于自己。
他不是那种迂腐的男人,他不会在意她是否有过男人,只要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他,他可以完全不在乎她到底是不是纯然洁净的,只要她的心是洁净的,他不在乎她的身子是否曾给过别人。可于她,那种迂腐和邪恶还是找上了他,他还是欣喜若狂得像小孩子意外得了糖果般。
他是真的得到了惊喜,在她身上,他似乎一直能得到惊喜,可每一次惊喜都只是有惊无喜,最终心疼的依旧是他自己。
只有这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喜悦,感受到了她真实的爱。
她一向是那样丢三落四的女人,在苏城时他就领教过,她可以将她自己的内衣叠在他的衣服里不知道,她也可以每天翻动自己的包包,寻找钥匙,而那钥匙分明就在她手里,她似乎每天的工作就是寻找,寻找那些就在眼前的东西,去她家的时候,伯母就向他爆猛料,直说,“我这女儿啊,啥都好,就是没头脑。也不知道前世是做什么的,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想了想,她许是怕他生出厌恶之感了,便又补充说,“不过还算迷糊得可爱。”
他笑了笑,目光落在躺在床上他为她准备的睡衣,摇了摇头,暗叹,她确实迷糊的“可爱”,在男人家里洗澡,竟可以将睡衣落在外面,她打算怎么出来穿睡衣?
无奈的轻笑,本已走近房门的他又折了回来,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是打算为她递个睡衣,随便再作弄她一番,看她怎么硬撑,怎么下台。
他似乎迷恋她的窘迫,迷恋她死要面子的样子。
哧笑着想着她的窘样子,门却开了,露出一个头来,见到他,惊吓过度,与他想得一般可爱。可他没想,没想还能这般的“可爱”,她竟能手忙脚乱的让唯一遮住自己美丽的浴巾落在地上,当真当他是柳下惠坦诚相见!!!
给读者的话:
昨晚窘迫了,导致断更,今日有些卡,晚了,抱歉。如果可以明天会补上昨天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