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在房里手握铅笔,清秀的眉头紧锁,奋笔疾书。
还不算入门的她写字尚有些歪歪扭扭的,小手握笔也不算握得很稳。
但小脸上难得的认真却是挡也挡不住。
手边还有啃完没来得及丢的苹果核。
如小鹿般澄澈的杏眼之中,有光影在微微闪动。
快点抄完就可以去玩儿了。
江酒正与作业奋战着,门外突然供进来一个发亮的脑袋,“阿酒……”
江酒抬头,白暂软糯的脸颊上还笼着一层烟粉色,看到来人后,嘴角一咧,笑出了虎牙,“阿木~你来干啥?”
阿木慢慢的走近,走到江酒的木桌旁住了脚,眉目微敛,低头看了看江酒的作业,“难得那么认真啊。”
话是这么说着,不过阿木心里却觉得江酒只是三分钟热度罢了。
毕竟江酒天性好动爱玩儿。
至今为止除了念佛经,他没见江酒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时间很长。
江酒得意,“那是那是。”
那神情老自然,眼睛好像水洗一般,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满脸都是“快夸我”。
阿木无奈笑笑,“嗯嗯嗯。”
顺了这小祖宗的毛后,他又好脾气的说道,“那你快点把作业写完,住持有事叫你,我是来领你过去的。”
说着便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江酒。
趁着这个间隙,他可以偷懒了。
江酒点点头,手上的速度加快了。
只是心里却在好奇,住持爷爷找她干什么。
没嗝多久,作业便被江酒写完了,江酒把作业和笔装进书包里,拉链拉上,再把桌子上的苹果核随手一丢,在空中划过一曲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进了垃圾桶。
做完了一切的事情。
江酒向阿木看过去,却见阿木那个水货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细听,还能听到他嘴里发出来呼噜呼噜的鼾声。
江酒一阵无语,这才多久,就能睡成这个样子。
还等她呢,这纯属是到她这儿偷闲来了。
江酒也不客气,直接伸出手“啪”地一下重重地打在了阿木的脑袋上。
阿木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直落落地摔倒地上。
还在他反应快稳住了身子。
只是有些刚醒有些茫然,手揉了揉有些猩红的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江酒,还没搞清楚状况。
“走吧。”
江酒拍拍手,丝毫没有扰了别人清梦的罪恶感,反而摸了摸阿木的光头,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后就径直往外走。
阿木咬牙切齿地跟上。
到了住持房里,房门没关,江酒迈着藕段般的小短腿儿直接跨入,阿木见江酒进了屋,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转身离开了。
住持正坐在座位上等着江酒到来,袅袅茶香中,住持的大胡子跟着热气飘了飘。
看到江酒到了,住持便慢慢的放下了手中有着古色花纹的茶杯,指了指旁边的红木椅子,示意江酒坐下。
“住持爷爷。”江酒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就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因为身高原因,坐上去后腿还不能够着地,一双腿一晃一晃的,“叫我什么事呀?”
住持仙风道骨地笑,满脸的慈祥,“大事。”
说时把手衬边冒着热气的紫砂壶递给了江酒,江酒接过,大眼睛中有着大大的疑惑。
住持解释道,“铁观音。”
闻言江酒小脸上满是笑,开开心心的端了个小杯子,倒满了之前一直惦记的茶,捧着茶杯在那儿细细的品。
眼里心里全是满足,一双眸子泛着水汽,眉目之间轻笼着祥和的烟色。
其实江酒也没多喜欢喝茶。
她只是喜欢新鲜的少见的能够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且很容易满足。
沉浸在满足中的江酒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住持脸上的那抹深沉的思虑以及沧桑的眼中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