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辰借了店家的厨房,准备大展身手。听闻他父亲生前便使用一手好厨艺,将母亲紧紧绑在身边的,他虽志不在此,但技多不压身,关键时候填饱肚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做饭素来看感觉,怕叶思归吃不惯,便问她喜欢什么口味。
叶思归思索了一会,抬头认真地说:“好吃就好。”
楚逸辰还真没听过这般要求,看似随意实则严格,略带苦涩的笑道:“这标准可不低啊。”
“什么叫好吃呢?”楚逸辰思考着,没听叶思归说过不爱吃什么,只要口味到了便都可以,“那就酸甜咸辣凑齐了吧!”
叶思归静静坐在一旁,看楚逸辰不住地来回走动,一会火苗窜出锅底,一会蒸汽弥漫看不清动作。她本还在担心楚逸辰这小子到底行不行,结果没一会的功夫,便有香味飘出来了。
那股磨人的香气,透过呼吸直至冲入胃里,勾得胃里的馋虫咕咕直叫,又似一颗定心丸,平复了方才担忧挨饿的心,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神紧紧跟着楚逸辰的身影,望眼欲穿般等待着饭菜。
“上桌!”楚逸辰大功告成,立刻把菜摆齐在桌上,清鲜爽口的青菜,酱香麻辣的荤菜,一碗暖胃的热粥,光品相就极为诱人。
“趁热吃吧,本想把酸甜苦辣咸都做出来,但是你已经吃了太多苦了,饭菜里的苦滋味就免了吧。”楚逸辰递上碗筷,坐在桌子旁,这无意间的一句,透着他也不曾意识到的心疼。
叶思归只闻其香便着实想大肆夸赞楚逸辰一番,奈何已经顶不住馋虫的呼唤,加之最近一连发生这么多事情,自己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便也不顾楚逸辰在身边,自顾自吃起来。
和她做其他事一样,叶思归吃饭时认真又专注,不过专注吃饭的模样着实逗得人想笑。
“慢点吃,还有块甜糕没蒸熟,等会别吃不下了。”说吧楚逸辰起身去查看蒸笼,叶思归抬头问道:“你不吃吗?”
他笑着摇摇头:“我不饿,你安心吃吧。”
楚逸辰再回来时,叶思归已经吃了大半,接近尾声,楚逸辰把甜糕推到她跟前,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叶思归眼睛忽然一亮,移开手边碍事的碗,将那盘甜糕端到面前,热腾腾的蒸汽氤氲着叶思归红润的面庞,眼睛如同盛满水一般晶亮亮的。
楚逸辰见她内心激动又不外露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才意识到她最爱的口味:“师父是最喜欢吃甜食吧?”
心里的想法被发现了,叶思归佯装淡定的“嗯”了一声,低头一口一口细细品尝着软糯的甜糕,每一口都裹着满足咽下肚去。
楚逸辰:“女孩子爱吃甜食是好的,爱吃甜食的姑娘性子软。”
叶思归:“......怎样?以为我不罚你了?”
楚逸辰这一句可是触到了叶思归的逆鳞,性子硬脾气大又怎样?她叶思归偏就要我行我素,反正也没人打得过她。
暗中与她较劲的也不少,可即没她这个脾气,又没她的修为,也只能恭恭敬敬叫一声“晗月仙人”。
楚逸辰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坐在椅子上连连后退,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师父!我是说有些姑娘性子太矫情了,我不喜欢!像这样师父有个性,世间少有,物以稀为贵,师父,您最尊贵!”
叶思归看他当真了得样子,被逗得笑起来,虽然只是微微一笑,但在楚逸辰眼里也实属不易了。
许是觉得有些倦了,楚逸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盘起的腿上,双眼轻合。骨骼分明的下颚线完美地展现在叶思归面前。
叶思归从前不曾正眼看过他,今天仔细一瞧,这小子倒也标志,挺好看的。
意识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楚逸辰耸了耸肩,倒是吓了叶思归一跳,偷看自己的徒弟,这算什么!赶紧低下头心不在焉吃着剩下的甜糕。
叶思归见身旁的人良久没有动静,再看向楚逸辰时,他已是安静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叶思归没惊扰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点在楚逸辰的太阳穴上,一点一点渡着灵气。
月光如水般散落在二人身上,泛着盈盈的光芒。
翌日
天明后,他们一行人便启程回了风萧堂,楚逸辰只觉得今天不再那般疲惫,而是轻盈了许多。
裴瑾自他们去鬼冢时便不知情,若不是见了楚逸辰留下的字条,还以为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独自回去了,等人都回来,又见楚逸辰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心理素质再怎么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裴兄......我知错了,消消气呗?”楚逸辰在一旁低声下气地哄着,肩膀还冲他轻撞过去。
裴瑾满肚子的憋屈:“你说你,做事这么莽撞!若是在外面有什么不测,你让我,你让我......”
“哎,打住打住,怎么忽然这么矫情!我要是有什么不测,你怎样?为我殉情?哈哈哈!”
裴瑾被楚逸辰这番话羞红了脸,一拳送过去结结实实锤在楚逸辰胸膛。
楚逸辰:“哎哟!疼死我啦!你还是不是兄弟啊,下手那么狠!”
叶思归闻声望去,楚逸辰在她稍前方的船上坐着,正故作痛苦摇晃着身子,搞得裴瑾愈发紧张,不知所措地这按按那揉揉的。
“看来他恢复的不错。”叶思茗察觉出楚逸辰今日变得精神抖擞,便十分自然的说与叶思归。
“我.....嗯。”她有点心虚,不过随即被压了下去。
覃谷:“敢问楚公子,你的兄长何时来此?”
楚逸辰不再与裴瑾玩闹,思索片刻到:“应该半月左右便能到了吧,怎么,覃兄想见见他?”
覃谷:“只觉像楚公子这般优秀的人,兄长应该也是气度不凡,近朱者赤,想要虚心讨教一番。”
楚逸辰:“总觉得你比我们大些,应该与我哥很聊得来。”
覃谷:“是大些,我与你哥哥年纪相仿。”
楚逸辰疑惑道:“你知道我哥的年纪?”
覃谷:“啊...不...我猜测罢了。”
楚逸辰没再多想,如若过几日真见到大哥,还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方才目睹了楚万仁死相的惨状,而楚万仁死前,父母早已遇难,而只有大哥能熟练启用此咒,所以施违誓之咒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大哥。
若真是有理有据,他又为何要瞒着自己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