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宋意!”
带着粗金项链的女人进入人群当中。
凉爽的晚秋彻底过去了,漫长的寒冬伴着瑟瑟凉风,吹响了易城城楼上的钟,沙哑连绵的钟鸣把人拉入现实,新的一天来了,崭新的一天,焕然一新。
最爱宋意的父亲,那个曾经威风赫赫的人死了,死在了自己家里,这可是天大的事,一时间占据了易城的所有报纸,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
新婚夫妇没有待在温暖的洋房,而是来到了凉风最肆虐横行的军营,两人双双穿着丧服,女人带着非常抢眼的粗金项链,男人很体贴的扶着女人前进,所有的士兵驻立默哀,也许他们可能从未见过去世的那个传说中的‘伟人’,但是他们还是很悲伤,至少表面看着是。
军营城墙外,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好像发了疯的女人离开,疯女人虽然被捂着嘴,还是发出了一点点歇斯底里的声音,令人心疼。
宋立离去,林枫身为宋家的女婿自然当上了易城的首席将军。
人们都说他命好,得了个天大的馅饼,娶了个媳妇,得到了别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成就,从此衣食无忧;他们也说宋意命好,死了爹来了个丈夫,前半辈子有爹爹爱护,后半辈子交给丈夫。
多有福气的女人啊!
杀害宋立的正是长生公主的手下,不过这也只是一套说辞,毕竟当晚活下来的也没几个,虽然有不少的猜想说是宋家新女婿夺权,不过也没道理宋意会帮着隐瞒啊,所以所有的猜想都因为宋意的存在而不攻自破。
话说这长生公主也真是手段高明,当晚宋家上下三十六口人以及晚上参加宴会的大部分弟兄全部死亡,一夜之间,易城完全变了样,不过这一切对于城里的百姓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们要的不过是个栖息地;易城的将士们也丝毫不在乎,他们为谁效力不过都是拿份钱、护个家罢了。
“喂,你真打算留着司徒那两父子?”林帆坐在宋家客厅在桌上吃着葡萄,也是他跟宋意、宋立都没啥关系,自然是一点也不伤心,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点也不影响。
“还动不得!”林枫离开客厅。
“去哪儿啊?”离去的人头也不回,“不吃我吃。”
男人骑着宋意最喜爱的红棕赤马行走在易城的大街上,细致的查看过往的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易城所有的百姓全部毕恭毕敬的给他让路,包括从不看报纸的白发老人,竟然还有人不要命了的想冲出来。
疯女人又出现了,她看到骑在骏马上的俊男人几乎疯狂。
“我要杀了他,你放开我,放开我……”
女人死死咬住搂在自己脖前的手,眼泪直唰唰的往下掉,男人费劲的把疯女人带回旅馆,死死守住门,任由女人怎样捶打、撕咬,几经好久,女人才慢慢平静下来,瘫坐在地上。
“沈树才,沈树才……”
“小意……”男人紧紧的抱住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无可奈何,他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让面前的女人停止哭泣,他只能陪着,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只有这样面前的女人才不会那样发抖。
在他的怀里,女人终于睡着了,他不敢挪动,小心翼翼的。一切都那么安静,这样近的距离,是他从未有过的,也是他从未想过的。
半夜女人醒了,他还没有睡着,这样的夜他怎么舍得睡!
“小意我们离开易城吧!”男人轻声的问着。
“去哪儿?”心如死灰的人平淡回应。
“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多么简单的三个字,但是对于宋意来说,太沉重了,一个生她育她的地方,如今却如此容不下她。只是一夜,一夜而已,她失去了她的父亲,她的家,她的身份,还有她的林枫。
女人选在了宋立下葬的那天离开了易城,她本以为可以去葬礼送上最后一程,可是,可是她连这个都办不到。
宋立的丧礼由沉可染一手操办,盛大又持久,似乎要告诉所有人一个‘伟人’的逝世,看守的殡仪的士兵却很少,似乎再引诱着某人的光顾。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冷静了,她感谢沈树才冒死将自己带出,也庆幸一切还不算太晚。原来林枫就是顾应承,顾举的儿子,他带着目的靠近宋意,骗她爱上了他,为的就是杀死宋立,夺取易城。
宋意在旅馆里朝宋立埋葬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便决然而去。
易城的旅馆,一条精致的项链被遗弃在地上。
一切才刚刚开始,女人心里暗自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