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昊蹲在小男孩面前，翻来覆去的看小男孩写出来的那两个字。
他一脸看不懂的样子。
“擦掉？擦掉什么？”郑昊拍了拍笔记本，“哎我说小朋友，你的字怎么写得歪歪扭扭，是不是上课没好好听老师讲课？”
男孩：“……”
男孩幽怨的看着他。
郑昊：“这怎么行呢，不好好上学以后长大了怎么找工作找女朋友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这样吧，我来替你老师考你一道题，只要你正确回答出来，我可以对你之前做过的事既往不咎，当然，这张脸……”
他依依不舍的看了小孩一眼，“帮你擦掉……也是……可以考虑的嘛。”
男孩：“！”
小鬼迫不及待的抓住郑昊的衣服，猛扯两下表示认同。
“妥了。”
郑昊抽走笔记本，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了一道题目：
甲乙两地相距1152千米，一列客车和一列货车同时从两地对开，货车每小时行72千米，比客车快2/7，两车经过多少小时相遇？
小鬼看着题，懵逼了。
他咬着笔杆开始苦思冥想，想的满头大汗。
郑昊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郑昊：“没事儿，不急，你慢慢想。”
……
终于，在郑昊快睡着的时候，男孩缓缓提起笔，写下了一个答案。
“写完了？”郑昊伸手要拿本子。
男孩一扭手臂，把笔记本给挪开了。
随后，他埋下头，又开始涂涂抹抹，反复修改了两三次之后，才扭扭捏捏的笔记本还给郑昊。
郑昊接过来扫了一眼，表情沉重的摇了摇头：“不对。”
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空白的脸没有五官都出现了扭曲的效果。
郑昊摊手：“真是不好意思，这样没法帮你擦掉了。”
男孩猛地抬起头，朝着郑昊袭击过来。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抓到郑昊之时，整个人却凭空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了。
郑昊掏了掏耳朵。
郑昊：“就这么完了？”
阿基米德娇弱的用叶片戳了戳花盆上的按钮，唤出全息屏。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类似于雷达一般的图案。
阿基米德看了眼雷达：“就这么完了。”
郑昊点了点头。
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鬼魂已经离开，没事了。”
在整个整蛊过程中，郑昊和阿基米德都没有注意到，公寓的大门微微开了一个缝，门缝的那一边，是一双兴奋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便是苏玥，她专注地看着郑昊英俊的侧脸，甚至兴奋得扶在门上的手也颤抖起来。
苏玥看见郑昊端着阿基米德的花盆要离开，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时，她赶忙站起身，走掉了。
……
家中。
郑昊心不在焉地转着笔，他的对面放着一台老式的大头电视。
阿基米德的花盆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阿基米德正一边嘬着老干妈罐子里的辣酱，一边开着全息屏看《芈月传》。
郑昊正想转头对阿基米德说什么，大头电视突然砰地亮了。
从电视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新闻访谈的声音，电视好像收信不良一样，一闪一闪地花屏。
“……所谓的鬼魂……不存在……科学、理性地解释……请来了一位专家……教授……”
一人一花面面相觑，郑昊指着电视。
郑昊：“你开的？”
阿基米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觉得我会看电视吗？”
郑昊：“那我也不看啊。”
砰。
又是一声。
郑昊转过头，正看见电视里新闻画面扭曲消失了。
画面被雪花覆盖，从电视音响里传出嘈杂的声音。
突然，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女人。
她微笑着，对着椭圆的镜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又是一闪，一个白衣长发的女孩身影一晃而过，画面定在一只黑漆漆的眼睛上，眼睛之中有个模糊不清的字。
郑昊沉默了一下。
“呃……”他问阿基米德，“这是什么？”
阿基米德继续嘬着老干妈：“无知，连经典的恐怖片《午夜凶铃》都没看过吗？”
郑昊：“？恐怖片又吓不到我，我看它干嘛？”
阿基米德没理他，好奇的说：“不过你的大头电视什么时候进化了，能自己播鬼片？”
此时，电视中出现了荒山野岭的一口井，井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郑昊好奇的凑了过去，阿基米德适时剧透：“照我看的剧透，接下来……”
“你闭嘴我不听！剧透死全家！”
“……贞子会从井里爬出来。”
随着阿基米德的话，身穿白衣的贞子缓缓从井中爬了出来。
如同水藻一般漆黑的长发铺散在地上，她扭曲着身体站了起来，像是扯线木偶一般一步一顿地朝着一人一花走了过来。
走到电视前，贞子惨白的手伸出了屏幕，她的手指像是被人拔掉了指甲，指尖血肉模糊，全是干涸凝结成块的血迹。
那双手扒着电视的边缘，一点点将自己的身体往外送。
隐藏在长长的黑发后面的眼睛，怨毒地盯着郑昊和阿基米德。
然而，就在她即将完全爬出电视时，贞子突然不动了。
郑昊手中拿电视电源线甩着圈，一边好奇地看着她。
郑昊：“呃，我就拔个电源，你继续？”
贞子：“*……&%……&%……&￥￥￥”
贞子气急败坏地企图从电视中拔出自己的身体。
郑昊站在旁边，像看猴戏似的偷笑。
突然，贞子惨叫了一声，郑昊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踩到了贞子落在地上的头发。
“哎呀，”郑昊双手合十，非常诚恳地看着贞子，“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头发这么长，一不小心就踩到了。”
阿基米德：“你看看，头发留得太长也是很不方便的嘛。”
它把脸转向贞子：“哎，我从看电影开始就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洗头吗？好洗吗？我听说女生头发越长越不好洗，你看你这头发油腻腻的，还打这么多结，一看就不经常打理……”
阿基米德冲着郑昊挥了挥叶片。
阿基米德：“你之前为了凑包邮买的造型书呢，拿出来给人家看看啊，不帮女士解决她们的烦恼，你还是个绅士吗？”
郑昊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这样不好吧？”
虽然嘴上说着不太好，实际上他欢快地跑到餐桌边，从桌脚下面抽出一本垫桌脚的册子。
郑昊翻了翻，拿着册子凑到贞子跟前：“实在不好意思，撕了不少垫桌脚，现在就剩这么点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剪一个？放心，保证免费。”
贞子一看，册子全是些染得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发型，还有各种款式的爆炸头。
她抬手一巴掌扇飞了郑昊手里的册子，发出愤怒的咆哮声，一边更加努力地想把自己从电视里拔出来。
郑昊跑到一边捡起册子，发现正好翻开在其中一页。
郑昊：“你就挑这个发型？”
郑昊摸了摸下巴。
郑昊：“我不得不说，贞子小姐，你的品位有些堪忧啊。”
郑昊撸起袖子，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银剪刀，剪刀也与他的画笔一样被符咒包裹着。
他随手拢起贞子的长发，一剪刀削下去，贞子立即变成了妹妹头。
郑昊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故作专业地拿着剪刀比划了两下，将贞子的头发下摆修齐。
旁边，阿基米德举着叶片指手画脚：“就这样未免太单调了吧。”
郑昊点头表示认同：“头发还是扎起来比较精神。”
阿基米德啧了一声，举起一张叶片摇了摇。
阿基米德：“你那都是直男的思维，女孩子，当然要秀发飘飘才好看。”
郑昊对此嗤之以鼻，他翻出两条喜羊羊的头绳，一左一右给贞子扎了两个羊角辫。
郑昊：“大功告成。看，双马尾，宅男的萌点。”
阿基米德吐槽：“你喜欢就直说，我不会歧视你的。”
贞子一抬头，摆在对面的穿衣镜里映射出她现在的样子。
“啊！”
她崩溃地惨叫了一声，正企图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却不料郑昊眼疾手快地抄起包里的皮绳，将她捆了起来。
郑昊重新插上电视的插头，将贞子从电视中拖了出来，按在椅子上，捆成SM的样子。
郑昊：“别这么着急着走啊，我还有事想问你呢。”
贞子发出模糊不清的气声。
郑昊抓了抓脑袋，看向阿基米德：“她说什么？”
阿基米德清了清嗓子，学着贞子的语气说：
“她让你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