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一扇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隙,趁其不备下月光悄然撒下,照应在台阶上,陈友细声碎步的拿起手中的灯火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在一块阴森的牢房外点上了一盏蜡烛。在蜡烛的光辉照耀下牢房内的情况才算勉强看清。
陈友熄灭手中灯火找了块稍微干净的地面坐下,并拿出了一壶酒和两只杯子。看着牢房里的白脸中年人说道:“老朋友我来看你了,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饭菜可还和你胃口。”
这几句问候话表面上看起来无伤大雅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老友叙旧,但换到牢房里就带着一丝讥讽意思。张芝斜着看着牢房中唯一一扇窗户说道:“今晚月色不错。”
“是啊,好久没见到这么圆的月亮了。你说以后你还能见到吗?”
张芝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连日来做了一场梦,这个梦很古怪但梦中出现了你,我请县里术士看过说是灾祸之兆,说我即将大祸临头。“
张芝结果他的话:“所以你想在这场灾祸前先了结了我是也不是?”
陈友端起一杯酒送入口中:“我可没说过,是你妄自猜测罢了,我只是想来见见相处多年的老朋友。”说完端起一杯倒满酒的杯子递给张芝,二人一饮而尽。
陈友感慨道:“我时常想到底如何才能做一个好官,做一个清明的官,但后来我错了,清官难做,难的不是如何做好每件事,而是每件事并非都有对错,世事本就没有黑白之分。”
张芝跳动着眉间喝下一杯酒:“想不到你会看得如此透彻,这倒是让张某另眼相看,那你说贪官又是什么呢?“
“世间通过功名得来的官职哪一个不是恪尽职守,可是光你一人这么做还不行就好比你请人修缮祠堂你不出工钱谁会愿意来,当你帮上下都打点好了做起事来也顺畅。”
“这么说清官,贪官都难做是这意思吧陈大人?”张芝问道。
陈友喝尽杯中酒站起身:“想当初我怀着一腔热血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另眼相待,但我又错了,我错在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错在低估了人的欲望。做一个小小的县官你依然不受人待见,想要做好一件事太难,我只有一步步的往上爬超过别人才能把别人踩在脚底板下,照那样我想做任何事都没有人能阻拦我,我想守护一方土地就轻而易举。”
“想当年高祖刘邦不也是小小的泗水亭长之身最终成就了千古霸业,让百姓过上了安逸的日子如今的我只想守护一方土地这有何难?”
张芝看着畅所欲言的陈友叹息着:“过刚则断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陈友甩动长袍冷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实告诉你现在我已是县令,并不再是小小的县丞,从今以后我将飞黄腾达,而你将会是那鉴证这一时刻的人。“
陈友说完忽然鼻尖一酸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接着牢房外突然有人大声喊叫,着火了,着火了!!
陈友急忙闯出门外提起呼喊的那人衣襟:“你刚才说什么?”
黑脸少年被突然出现的陈友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后院马厩棚着火了。”
陈友甩开黑脸少年立马朝着马厩而去,走时吩咐所有院里的差吏赶紧来救火。”
张芝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的地方冒着点点星光,漆黑的夜间一道黑烟直冲云霄,贯穿天地,月亮被黑烟环绕竟然透出微微的红光。
等到陈友赶到马厩后,其他差吏陆陆续续赶到,:“大人院子里没有水救火啊,这该怎么办?”
陈友火冒三丈:“没有水不会去外头找水吗,还愣着干嘛难道让我去不成?”其他差吏走后陈友望着火势蔓延迅速,很快就要烧到内院的差吏所,那里是差吏的睡觉的地方此时早已是惊慌不断。一些还没来得及穿衣的差吏赤身逃出。
陈友身体微微颤抖:“早知如此我何必听那周兰士的谗言,但那都是后话现在是赶忙救火才是火势再烧下去就回衍生到牢房,那里可是关押了此次送去郡里的招募士兵啊。“
情急之下大伙脱下贴身衣物扑灭火,可于事无补去外头打水的人迟迟未归,到是外头忽然一片骚动。
一名少年差吏慌忙逃窜到陈友面前:“大人,不好了县衙外聚集了不少人,手里都拿着兵器看着架势是要攻占县衙啊!”
陈友差点没背过气,少许缓和后问道:“可看清有多少人?”
那少年说道:“黑压压的一群人数都数不过来,而且还在慢慢聚集。”
众人一时慌乱,骚动与恐慌顺着各自的话语间蔓延,前有火势没有救下后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即将打破夜的宁静,此时的县衙像是逼入了绝境,到这个时候崩溃只是迟早的事。
人群中有人急着收拾好衣服大声说道:“这里没法待了,我看还是逃命去吧。”说完他身边的几个人纷纷向外逃走。
陈友呼喊道:“谁逃走谁就是一死,来人把逃走的那些人给我追回来。”到这个时候显然恐惧早已沾边的众人的全身,哪还有人听陈友说什么。”
县衙外数道火把点燃了这块狭窄的地面,五六个彪形大汉坐在马上,手持火把,在他们周围聚集了数十名身穿麻布的壮年人。
其中有一名手持火把,右手拿着一把大长斧的大汉,大家都听到他的呼喊都望着:“大家听我说这个故安县的县令陈友作恶多端,为祸人间,在这个县衙里关押着我的一群兄弟,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只是被逼无奈才上山做了贼寇,当今世道不分黑白官就是贼,贼就是官,他们大肆搜刮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我们大伙是有目共睹像这样发生的事还少吗?”
今日就是要救出我们的兄弟把这个县衙焚烧得一干二净,众人附和这他得声音纷纷响应,而其他巷子里得人家都熄灭火,封死大门,城里俨然只剩下这一伙人的声音。
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一对眼睛注视着县衙外的一切,没过多久就消失在小巷子内。
徐冰背着吴起早已是来到了故安县,见到事情不妙就暂时躲在一户人家中,这户人家是认识徐冰的所以也没多想就让他二人进来。
徐冰喝完一碗刚刚端上来的热汤,瞟了一眼床上的吴起拿起手中的朴刀就要出去,被这户人家的一名老汉拦住。
“现在外头乱成这样你还瞎凑什么热闹?”
徐冰说道:“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救出张芝,如果这群贼寇冲进了县衙只怕张芝是凶多吉少。”
老汉说不过他只在黑暗中叹息:“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功夫就变得如此不堪,世事无常啊,看来今日过后我和老婆子怕是难以在这安生里,倒不如逃往其他地方兴许还有活下去的生机。”
徐冰没多说什么话从黑夜中瞧瞧走开,顺着墙沿翻到县衙内,成功躲过其他的人的眼线。而在县衙大门处,那伙持刀贼人破门而入,那些紧握朴刀的差吏看到来势汹汹的众人,慌乱间就已人头落地,血染天空,一轮血月在此时缓缓躲藏进乌云之中。
拿着大长斧的黑脸大汉一把斧头在前院内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一把长斧在手掌间来回转动,一名差吏躲过攻击但摔倒在火海中,瞬间被点燃。嘶吼的惨叫声传遍县衙内。
徐冰见到此景本想救回张芝就走,但看着眼前的一帮贼寇心中无名之火跳动,竟然舍弃隐藏,手中刀鞘闪烁,一道白光在星光下照耀,浑身散发着热气的徐冰一刀砍倒冲过来的贼寇,轻描淡写的连挥数次刀,周遭的贼寇只见风刃不见人,眨眼间胸口多出一道伤,倒飞出去。
手拿长斧的大汉驾马朝着这边横扫,一把长斧在空中大开大合一技斧刃横扫与徐冰不过半尺,借着骑马的优势快速冲到徐冰面前,一把斧头举国头顶,向着徐冰投掷。
徐冰见此堂腿扫地,踢开斧头的攻击方向,然后翻身上马作势就要劈到黑脸大汉的人头,黑脸大汉蹬腿跃起,徐冰劈在空中,而黑脸大汉下马退开数尺远。徐冰见他手无寸铁见此机会怎能不把握,刀刃生风,狂袭,吹动一片火海,周围的贼寇见到领头人有难纷纷杀来,徐冰闪躲开数次攻击,可他们的意图已经达到,只见贼寇们飞出去不久,一把长斧从天而降,斧刃的风劲,破开徐冰周身防御就要杀到徐冰天灵盖
黑脸大汉笑道:“死在我长斧之下的人不少,但没几个能抗住我这乱劈的刃力,今日你死在这把斧头下也算是值了。”
慢慢包围过来的贼寇们细细观赏着这难得的场景,竟然有些笑意。
徐冰同样笑起,一声怒吼后转瞬间来到黑脸大汉声旁,缓缓的一丝丝血液从大汉脖颈渗透而出,还没等斧头落地,大汉早已气息全无葬身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