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野暗暗磨牙,开了火就开始飙车。傅司寒看了看他,对着手机匆匆道:“就这样想想,我这会儿还有点事,你先吃吧。”
说完,没等云想想回答,就先挂了电话,身子跟着车子左摇右晃,险些坐不稳,慌忙中,他抓住轮椅的扶手,大吼道:“楚北野,你干什么?”
“我突然看到前面有只老鼠在横穿马路,想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傅司寒拍了一下他的肩,“快停下,这样会出事的。”
楚北野转动方向盘,一下把车速减为零,车子停在了路边,自己的头差点撞上车子,喘了两口气后,他激动道:“看错了,原来只是谁扔了个啤酒——傅司寒你怎么了?”
楚北野吓得魂都快没了,双手捧着傅司寒满脸是血的脑袋,刚才他没注意,好像在他停车的过程当中是听到一声闷响,他当时就以为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没想到居然是傅司寒的脑袋装上车窗了。
他小心把傅司寒的脑袋放正,然后开着车往就近的医院跑,说来也巧,这条路上显示的最近医院正好是市人民医院,一路把人送到急诊室。
急诊室的小护士帮他清理完伤口,他自己则出来缴挂号费,半路被人叫住,是个清脆好听的女声。
一个身材姣好,长相大气漂亮的护士小姐走到楚北野面前,表情还是如傅司寒一样的淡,“你怎么又来了?”
楚北野挑起半边眉,憋着嘴指了指急诊室,“开车的时候除了点意外,傅司寒受伤了,我——”
他正说着,钦辰的人影就本想急诊室了。
交完费回来的楚北野,靠在急诊室的门上,看着钦辰亲自在一旁给傅司寒上药,就这么看了一阵之后,才走进到他们身边。他趴在椅子上,两手抱着椅背,看着钦辰道:“你不是妇产科的吗?怎么还能给急诊外伤人员换药啊?据我所知,你们虽然都是护士,可科室之间还是有明确的分工吧?”
钦辰没有抬头,拿着镊子小心地夹了一块深黄色的消毒棉球在傅司寒的伤口处擦洗,抽空回道:“你怎么对我们护士这么了解,之前莫非有哪个女朋友在医院当护士?”
楚北野坚决否认,“才没有,我以前进过那么多次医院,基本上又是因为生病住院,但是术业有专攻我还是知道的,难不成你们还可以分身,同时在几个科室里面工作啊?”
钦辰笑笑,放下用过的棉球,换了一颗新的,“你说的对,每个护士大都只在一个科室工作,但是我进这家医院就是在急诊室,带了大约有一年的时间,平时这里忙的时候,我也会下来支援,你怎么好奇这个?”
楚北野诡异地笑笑不说话,心想谁知道她是抱着什么心思来给傅司寒擦药的?
楚北野没了话,正在忙碌的钦辰也不主动找话题,专心地给傅司寒处理伤口。
十几分钟后,傅司寒额头上就多了一块白纱布,但人依然没醒,不禁有些着急,人毕竟是在他手上出的事,要是这时候还能淡定那他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他坐正,正面对着医生,问道:“傅司寒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皮肤偏白,看着电脑在查资料,听到楚北野的话只简单地道:“他要做几项检查,待会儿我给他开单子,你带着他就是了。”
大医院总是人满为患,这次的钦辰特体向急诊科的护士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陪着傅司寒把所有的检查都做了。
刚刚做完头部ct的时候,傅司寒就醒了,睁眼看到钦辰有些诧异,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脑子里闪回刚才在马路边上发生的的事情,大约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他看着钦辰,问道:“楚北野人在哪儿?”
钦辰温柔道:“他上厕所去了。”
有力气上厕所,就证明人没大事,傅司寒松了口气,开始和钦辰聊起了天,“我是怎么进的医院?”
钦辰笑,“是你那位朋友把你送进来的。”
傅司寒点点头,然后脸上有点尴尬,“上次说再见面请你吃饭,结果又是在医院里。”
钦辰上前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没关系,见着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医院比较冷,你盖严实点。”
这话听上去有些暧昧,傅司寒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害怕钦辰会错意就不好办了,这时楚北野上完厕所回来了,他两只手身在前面,微倾着身子边走边抱怨,“怎么这么大个医院没纸啊。”。
他进了门,抬头看见傅司寒已经醒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又见傅司寒和钦辰两个相顾无言,猜到肯定是这人不知道怎么和女人搭话,让气氛变僵了,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他手随便在衣服上擦擦,走进傅司寒,摆出一个惊讶到不行的姿势,长大了嘴巴开始毫无形象的哭泣,如果此时有人问傅司寒怎么形容这哭声,楚北野想,他一定会说:“像在哭丧。”
果然,傅司寒白了他一眼,“我还没死呢,你干嘛?”
楚北野郁闷他不懂自己的好意,收起假哭,在傅司寒没有知觉的腿上来了一拳,“好心被当驴肝肺,疼不死你!”
傅司寒用手在腹部还了一拳回去,引得楚北野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嗷嗷大叫。钦辰和周边的病人护士都笑成一片。
楚北野伸出食指指着傅司寒,“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大爷我,你现在还在马路边呢!”
傅司寒挥动拳头,作势还要再打他一拳,“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开车的?玩儿飘逸呢?”
楚北野下意识伸手挡在脸前,想起那通电话,哼道:“大爷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傅司寒心都颤了一下,只怕剩下的三天,云想想的官司还没开庭,他的命就要提前交代在楚北野手上了,他抬起头,拿了枕头就扔向楚北野,“你个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