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从宿醉中醒来,司徒冰努力睁开眼睛,用手所能探及到的范围,使劲的摸索着,触及之处,杯子却里是空的,没有一滴水。
“小邢,小邢!”司徒冰沙哑着声音喊叫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挣扎着坐起来,自己去拿了水。
本想着一会就能看到邢文,眼看着太阳高高挂起,邢文还是不见踪影,他起来洗了一把脸,又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还是不见邢文的身影。
问了问下人,大家都说今天一大早就没有看到邢文了。
奇怪,明明昨晚,自己在半醉半醒之间,还听见邢文在身边劝他不要喝酒了,这会儿不会是被他气着了吧!
对了,她好像还接了个谁的电话,只是当时司徒冰头脑发胀,并不清楚电话是谁打来的。
再一查看监控,发现邢文接完电话就跑出去了,一直到今天早上,她都没有回来。
司徒冰感觉很奇怪,邢文一向忠心耿耿,乖巧听话,不会不不跟主人打个招呼就私自跑出去过夜的。
之后,他又跟其他人打听,都没有听说过邢文跟谁走的比较近,更别说交男朋友了。
司徒雷夫妇过来查看老宅的布置情况,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家里肯定要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一遍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们知道儿子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但是发生了这种事,也该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的。
再说儿子要是对人家女孩子没有一点感情,那两个人是怎么滚床单的,要说聊天聊出来一个孩子,那就更荒唐了。
化验单上白纸黑字,宫内早孕,司徒冰已经亲口承认是自己酒后乱性,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女孩子又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夫妇俩一致认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就像他们,结婚前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啊,现在已经年纪一把了,反而日子过的蜜里调油,悠然自在。
要说自己儿子,那就一个字:作!
如果没有他们的助力,儿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想着去接近女色的吧!
夫妇俩带着这样的心情,来到了司徒冰所居住的老宅。
刚一进门,便闻见一股酒味,并且这味道明显是经过人体一夜发酵的气味儿,臭烘烘的,直让人作呕。
司徒夫人本身就有严重的洁癖,此刻更是恶心得捏住了鼻子,差点把早上吃的饭菜吐出来,只好站在院子里大声呼喊着:“宝宝,宝宝!”
司徒雷可是个粗人,再加上平时比较爱喝酒,并不介意这个气味儿,看没有人回答,赶紧把夫人搀扶到会客厅的沙发上。
“你们少爷呢?”司徒雷的大嗓门吓得下人一激灵,打了个哆嗦。
“少爷,少爷他……”下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嘴唇都在发抖。
“还不快去把他给我叫来,就说他爹娘来了。”看见下人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窝囊样,司徒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下人早就被突然出现的司徒雷吓得战战兢兢了,听到这句话,像是听到了赦令,忙不迭的鼠窜逃跑了。
“司徒,你待会儿可不要吓到了宝宝,他还是个小孩子呢!”司徒夫人对丈夫的坏脾气很是无语。
“婉儿,你不要一直惯着他,他都已经二十二岁了,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为人父母了,可他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啊?”老父亲司徒雷表示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很失望。
司徒雷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又是大老粗一个,从来没有为谁折腰过,除了身边这位孩子他娘,他唯一的夫人。
“只要没有成家,就一直是小孩子,这不是你们司徒家的传统吗?”郑婉儿眉头一蹙,脸上隐隐现出不悦。
“可这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司徒雷还想继续往下说,郑婉儿一个眼神飞过来,他便赶紧住嘴了。
“夫人说的是,说的是,一切都听你的,咱家大事小事你说了算。”司徒雷的求生欲一向很强。
“老爷,你错了,大事你说了算,小事我说了算。”
郑婉儿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什么时候该给司徒雷台阶下,怪不得这些年一直把司徒雷拿捏得死死的。
可见女人除了美貌之外,对付男人还是要耍一些小心眼的,郑婉儿的火候把握的刚刚好。
“说的是,说的是……”司徒雷只有附和的份儿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司徒夫妇已经把传统的严父慈母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外面的司徒冰听的目瞪口呆。
是的,司徒冰此刻正藏在门口,偷听着父母的谈话,尽管此时他因为找不到邢文而心急如焚,也不能不听父母的命令,只好前来见他们。
看到父母居然还有心思在自己的地盘上打情骂俏,司徒冰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任谁也想不通,不知道这么一对活宝夫妇,是怎么养育出来这么一个冷冰冰的面瘫宝宝的。
司徒冰只知道,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自生自灭了,只怪爸妈的感情太深厚,俩人每天热衷于游山玩水,都不屑于带一个拖油瓶儿去拖自己的后腿。
“出来吧!这么大个人了,那个柱子早挡不住你了,还藏什么藏!”司徒雷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看来是被夫人一个眼神掰过来了。
“宝宝,好久没见过你了!”郑婉儿伸出双臂,迎着司徒炳跑过来。
忽然,只见她停下了脚步,赶紧捂住鼻子,眉头紧皱着,“宝宝,你昨晚喝酒了?”
司徒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
“宝宝我跟你说,喝酒伤身,你都快结婚的人了,更要注意一些……对了,邢文呢?她去哪了?难道她就不知道管管你吗?”郑婉儿不愧是亲妈,很快便把战火转移到了邢文身上。
“她,她……她去采购结婚所需要的东西了,”司徒冰撒了个谎,她完全没想到,母亲能这么快就想到了邢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徒冰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