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夏文源……”腾靳司刚喊出夏文源的名字,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了。
沉默,叹息!
这可不是夏文源的作风。
“夏文源,你没事吧?”腾靳司以职业的敏感度,很快就嗅出来好兄弟的不对劲。
“我……没事!”
电话那头,好不容易憋出来这三个字,还是以极其沉闷的声音发出来的。
情况不对啊,腾靳司很快便做出判断,他必须要到夏文源家里一趟,亲眼看到夏文源平安无事,他才能放心。
“王秘书,备车,去夏文源家里!”腾靳司挂掉了电话,马上吩咐王秘书。
“是!”
大概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腾靳司到了夏文源的家里。
“砰砰砰!”
腾靳司使劲拍打着紧闭着的门。
又拍了一阵,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从宽宽的门缝里映出夏文源那张苍白憔悴的脸。
“夏文源,你到底怎么回事?白小满呢?没有带回来吗?”腾靳司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八卦着。
旧情复燃,应该是他对夏文源和白小满情感状态的判断。
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明明不是这样的,不由得让腾靳司狐疑丛生。
“靳司,别提了。”夏文源的声音有些沙哑。
才不过一天没有见到他,腾靳司面前的夏文源已经是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蓬蓬的,一看就没有打理。
平日里干净利索的夏文源,此刻像是一只刚从鸡窝里跑出来的大公鸡,看起来邋遢极了。
还有满身的酒味,混合着呕吐物的味道,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随意的散发着,活像一个大型的垃圾场,腾靳司不由得用手掩住了鼻子。
“你这到底是家,还是垃圾场啊?”腾靳司强忍着难闻的气味,把窗户一一打开。
“她结婚了,她居然结婚了!”夏文源有气无力的说着,目光呆滞,眼神空洞。
“谁结婚了?你说谁呢?”腾靳司漫不经心的问,不知道这个夏医生,在胡言乱语什么。
“白小满!”
“什么?白小满结婚了?”
腾靳司也感到不可思议,夏文源等了白小满那么多年,最后却等来了这样一个消息,未免也太残酷了一些吧。
“喂,老夏,你的手怎么了?”
腾靳司这才注意到,夏文源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此刻正在往外面淌着血。
“你不会想不开了吧?”他很担心。
“那倒不至于,我还没有那么痴情,只是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被酒瓶划伤了。”
夏文源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百感交集,那破碎的玻璃酒瓶,划伤了他的手,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你刚才说什么?白小满结婚了,你怎么知道的?”腾靳司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不知道他这个难兄经历了什么。
“我昨晚送她的时候,亲眼所见,并且,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所以你就喝了一夜的酒?”
腾靳司生气的将酒瓶子抢过来,把酒倒到下水道里。
“靳司,你干嘛?我现在需要酒精的麻痹,否则我会死掉的!”
夏文源痛苦的表情,牵扯的面孔有些扭曲,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眶红肿着,好像刚刚哭过一场似的。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要死要活的?啊?你还是个男人吗?”腾靳司指着夏文源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可是他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白小满啊!”
在最好的兄弟面前,夏文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失声痛哭起来。
“那又如何?”腾靳司反问,咄咄逼人。
“这几年,为了白小满,我几乎不近女色,就是为了等她回来啊,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夏文源忽然泣不成声,抱头痛哭起来。
腾靳司当然明白,夏文源对白小满的感情,这几年,夏文源明显沉默了许多,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以至于顾如烟都怀疑夏文源究竟是不是gay,宁愿给人造成这样的误会,他都不愿意接受除了白小满之外的女性,可见其用心良苦。
可是对于这一切,白小满并不知晓,当初不辞而别,现在又结了婚,对于夏文源来说,无疑是双重打击。
他一直以为,经过感情的煎熬,夏文源可以忘记白小满,重新拥有新的爱情,新的生活,比如对他穷追不舍的沈梦儿。
好不容易安顿夏文源躺下来睡上一觉,他大概是累了,或者需要休息了,才肯逐渐安静下来,渐渐进入浅眠状态。
“王秘书,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腾靳司给楼下等候的王秘书打了个电话。
“家主,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去调查一下,白小满在国外的过往。”
“是,马上行动!”
永嘉公寓。
昨晚上一夜未睡,再加上果果早上起来的折腾,白小满今天的状态很差。
正好是周末,她却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的周末时光。
以往的周末,总是最惬意的,她和果果可以相拥着睡到自然醒,然后做个早餐,吃完后带着果果到户外去疯玩去。
夏文源来过永嘉公寓好几次了,她几乎每次都知道,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曾经的恋人。
好几次,她都站在楼上的窗帘后面,看着那个熟悉的影子,在楼下焦急的踱来踱去,直到发现没有希望了,又失望的开车而去。
“妈咪,我们今天去哪儿玩?”果果嘴角沾满了红色的番茄酱,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白小满。
“果果,今天妈咪有些累,我们不出去玩了,好不好?”白小满的声音很温柔,尽量让果果听起来很温暖。
“妈咪说话不算数,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玩的。”果果一听不能出去玩了,索性耍起了小性子。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雷声传来,外面可能要下雨了,白小满终于找到了一个窝在家里的理由。
果果一阵黯然神伤,委屈的瘪起了小嘴,看着白小满的眼神显得楚楚可怜。
“小满妈咪,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去找我真正的妈咪呀?”
白小满一怔,“果果不许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