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魔力开始起了剧烈的变化,以光球为核心呈螺旋状开始聚集,光球像是一块强大的磁铁,不断吸引着四周的魔力,转眼之间,一根庞大而锋利的不规则冰枪凭空形成,面具人高举的胳膊落下,冰枪随着手臂指去的方向,向菲奥娜激射而去。
巨大的冰枪散发着寒冷与浓郁的死亡气息,速度极快,如果真的落在屋顶,这间三层高的旅店恐怕要变为废墟。
然而在面具人动手的那一刻,菲奥娜也动手了。
她将右臂划过身前放到左侧,然后朝着半空中的冰枪狠狠地挥击,聚集于剑身的魔力也一泻千里,弯成一道月牙般的淡绿色的剑波,向袭来的冰枪迎击而去,一绿一蓝两种不同的颜色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散发的光芒一瞬间照亮了街道,魔力在疯狂地冲撞着似乎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菲奥娜感受到了脚下房屋的晃动,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用魔力保护好这间旅店,恐怕今天晚上许多人都要露宿街头了。
在菲奥娜与面具人动手的一开始,贾克斯也没闲着。
两道身影同时间突然消失,又同时间突然出现,战在一起。
一边是黄铜灯柱,一边是五尺太刀,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兵刃相接的一瞬间以二者为中心向四周散发了一圈强大的冲击波。
贾克斯首当其中,斗篷也因此被吹得猎猎作响。
贾克斯眼睛一缩。
两人一触即分,随即又响起了“砰砰砰”的碰撞敲击之声,灯柱与太刀眨眼间相交了不知多少次。
贾克斯心中思绪万千,刚一交手,他便发现眼前这个面具人的实力有多么强劲,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自家佣兵团的对头?
贾克斯心中虽然正在思索,手上的动作可丝毫不慢,随着两人交手时间越来越长,他也越来越兴奋。
管他是谁,让我先打个过瘾!
面对足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贾克斯也是兴致大起,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大,更令他惊喜的是,眼前这个面具人似乎完全可以跟上自己的动作。
贾克斯越战越酣,终于抓住面具人的一处破绽,一灯柱挑开五尺太刀,面具人瞬间空门大开,贾克斯左手持着灯柱笔直伸出直击面具人胸口,这一灯柱要是敲实在了,这场战斗也就结束了。
面具人眼见自己要被灯柱打中,却是不慌不忙,借助刚才被贾克斯挑开的力量,身形左移,右手持太刀,以左腿为轴,旋转一圈躲过灯柱然后右腿点地欺身而上,仿佛一条泥鳅般灵活地溜到了贾克斯的怀里,刚才空着的左手此刻已经抓住了太刀的刀柄,面具人身上魔力汹涌,刀身此刻已经泛起了火红的光芒,而其体内魔力却仍不知情般疯狂地向太刀汇集。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贾克斯看到面具人近身的时候已经心知不妙,此刻感受到太刀上蕴含的巨大魔力,心中更是警铃大作,然而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须臾片刻之间,这太刀长达五尺,横向躲避根本来不及了。
战斗经验让贾克斯本能地腰身一用力然后腾飞起来,整个人横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体内魔力涌动与外界魔力产生了共鸣,魔力与内力混杂,同样疯狂地向贾克斯灯柱涌去,灯柱则早已因为积蓄力量太强燃起了旺盛的火焰,整根灯柱发出淡黄色的光芒。
贾克斯借助旋转蓄好了力,手中早已积攒好魔力的灯柱狠狠挥下,朝面具人脑袋上砸去。
面具人见此情况也不慌乱,本来要横向斩击的太刀改变方向,斜向上砍去。
两者相交的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随着“铮”的一声,震耳的噪音突然爆响,两种魔力在对峙状态下疯狂肆虐,你来我往毫不退让,最终似乎到达了临界状态,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贾克斯和面具人都是遭受冲击的首要目标。
贾克斯一个后空翻落在后方稳住了身形,面具人则是右脚用力飘飘然退向了后方。两者定好身子刚准备再度交手就被一旁更剧烈的魔力爆炸打断了。
面具人看了一眼贾克斯,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贾克斯的视野中,下一秒则出现在了另一个面具人的身边。
水元素的魔法师从半空落到了地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菲奥娜两人,随即带着另一个面具人朝着来时方向转身离开了。
“团长大人,”贾克斯走到菲奥娜身边说道,“不用拦住他们吗?”
菲奥娜摇了摇头,万古不变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变化。
那个人······
克莱尔在贾克斯与薇薇安的屋子里目送着两个面具人的离开,被战斗声响惊醒的她第一反应是跑到隔壁屋子,守护脆弱的薇薇安,警惕着周围的克莱尔也不忘注意战场中的情况,而那个拿着五尺长太刀的身影,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贾克斯和薇薇安的房间里点起了蜡烛。
薇薇安年纪还小,被战斗的声音吵醒后就一直迷迷糊糊的,此时已经再度沉睡过去。
克莱尔、菲奥娜和贾克斯围坐在桌子前面,烛光时不时地跳动一下,墙壁上的影子也就跟着跃动。
嗒嗒嗒。
克莱尔无意识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是她陷入深度思考时的表现。
“嗒嗒”声停了下来,克莱尔的声音响起。
“我对这两个人没有印象。”
“会是血玫瑰的仇敌吗?或者是跟我们结过梁子的人?”
贾克斯出声问道,曾经在不知名的某处与陌生人结下梁子然后再被报复偷袭,这种剧本已经在奇幻小说中上演过很多次了。
听到贾克斯的猜测,克莱尔皱起了眉头:“可能性并不高,我们除了偶尔跟几个佣兵团联系相对密切,和其他人几乎没什么交集,也就说不上有什么恩怨。”
贾克斯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了疑惑。
一般来说,恩怨纠葛是所有杀戮的开端,但如若没有什么仇家,又为什么会有人来袭击自己?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可能是‘殛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