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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赠马

司马复见此人来势凶猛,只好躲闪,躲过向阳公子这一冲,司马复翻身上了一匹马,勒住缰绳,说道:“如此,得罪了”。

“好,若是司马少侠能胜的过在下这根长槊,我座下这匹“白虎”便赠予少侠”,向阳公子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马复见此人蛮横、霸道,有心教训教训,就不客套了,拔出风起剑。

“驾”,向阳公子再次冲了过来,长槊发出阵阵寒光。

这向阳公子一早就去了宁樊那,听得宁樊将终南山之事讲了一遍,又将司马少侠夸了个遍,“武艺超群,智慧过人”,因此,尉迟向阳对这司马少侠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况且,自己派去的手下全遭了难,可见敌人之手段,此番折了这般人马,依宁樊所述,是那仁贵为了还司马复的马才来盗这“白虎”,按道理,这账应该算上司马复一笔,向阳公子怎可轻易算了,再说这人连个招呼不打,一个道歉都没有就想走,这叫向阳公子面子往哪摆。

电光火石,风起剑与长槊撞击,二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早已惊动马寨上上下下,看热闹的围了一圈又一圈,那常大人、宁樊、马周也赶来观看,人群中不时发出呼声、喝彩声。

司马复脖子受伤仍未痊愈,几十回合后,再加上终南山一夜的疲劳,渐感乏力,这向阳公子浑身有股蛮力,手中长槊也非寻常铁器,马背上枪法纯熟,座下“白虎”敏捷非凡,再战下去,司马复自知不敌。

这马背上不似平地,若在平地,风起剑的灵巧足以挑翻向阳公子的长槊,但这马上之战,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重兵器尤其重要,以风起剑之短对长槊之长,处处被动。如此下去必败无疑。司马复深吸口气,计从心来。

见向阳公子再次冲了过来,长槊迎着照着司马复的脑门劈下,司马复索性摊开双手,毫无抵挡的意思。引起众人一阵惊呼,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这司马复是不要命了,宁樊、马周、常大人三人在旁边亦惊呼:“向阳公子,快住手,勿伤人性命”。

那向阳公子心中一愣,紧急收力,司马复见向阳公子果然中计,趁此机会,一个鱼跃龙门,左手抓住长槊,借势一踩,再一个雀马鱼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坐到向阳公子身后,风起剑更是架在向阳公子脖子上。

今天的司马复早已不是以前的小和尚了,有些时候还得用用心理战。

围观者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惊呆了,一时间都看傻了眼,愣是过了三秒才有人喊“好”,紧接着喝彩声连连。

“司马少侠,好轻功,快,两位快下马歇息”,宁樊高声说道。

“得罪了”,司马复说了句,翻身下马。

那向阳公子知道自己中计,心中甚是不服,将长槊狠狠的掷了出去,直直的插在了木桩上,嘴里“哼”的一声,也翻身下了马。

围观众人也一一散去。

宁樊见状,赶紧将两人带入厅堂,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那常大人见向阳公子黑着个脸,气氛尴尬,说道:“向阳这小子算是遇到对手了”。

马周说道:“两位英雄真是让马某大开眼界,在下有幸结识诸位,还请诸位,一起敬两位英雄一杯。”

“哼,此类偷奸耍滑之人,怎称的上英雄?”,向阳公子抬起酒杯直接把酒倒在了地上。

“向阳,你这小子,若不是司马少侠手下留情,你身上还不得多个窟窿”,常大人说道。

“这小子使诈,哼”,向阳说道。

“正所谓兵不厌诈,司马少侠以计取胜,更体现他不但武艺超群,更是智慧过人”,常大人说道。

“在下谢过常大人谬赞、宁寨主、马周兄弟,就此别过”,司马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若不是那宁樊好客,司马复着实不愿再呆下去,司马复看得出来,这向阳公子是众星捧月,说话做事都是任性的很,他这样的人与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结交到一起。

宁樊见气氛尴尬,也不便挽留,遂亦一饮而尽,“司马少侠,请”。

常大人见司马复要走,起身问道:“司马少侠请留步,敢问少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在下浪迹天涯,到哪里去?我……”,司马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自与仙儿分别后,司马复愈发感觉只有和仙儿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离得越久,越发思念,只想去伊州虎头村寻找仙儿,但这话又不好在这里说。

“少侠武艺超群,如无去处,何不为大唐效力,常某一生好结交朋友,尤其是像少侠、马周这样的有识之士,马周兄弟虽与我初识,但马周兄弟才华横溢,对当今之时局剖析入木三分,有管仲、乐毅之才,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艺,胆识智慧更是过人,如今圣上开启贞观之治,招揽天下英才,少侠如能为我大唐所用,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何不由老夫代为引荐,为大唐效力”,常大人说道。

“不必,常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曾在苏定方将军账下,是因为受李靖将军指引,来终南山寻找药王处理一些私事,故而……”,司马复说道。

几人听得司马复说的这两名字,苏定方、李靖之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这二人现在是当红辣子鸡,大唐炽手可热的人物,二人刚刚大败突厥,如日中天。

向阳听得司马复报出这两名字后,一改一脸不屑的神情,端坐了起来,双眼开始仔细打量司马复。

“如此说来,少侠可曾听说过阴山一战”,常大人问道。

“岂止是听说,夜夺定襄城,大雾奇袭突厥营寨就是在下”,司马复说道。

“不得了,不得了,司马少侠何不与我等讲讲阴山之战,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宁樊说道。

“是阿、是阿,司马兄弟”,也让我们开开眼,马周亦跟着说道。

二人上前开始劝酒,两人七嘴八舌起来。

司马复不好推辞,一饮而尽,几人又劝又说,司马复暂且坐下,不好执意要走。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阴山之战。

司马复便将在阴山之战的所见所闻一一讲出。

从上午一直讲到晚上,众人仍是兴致不减,向阳公子也一改之前的看法,与司马复频频敬酒。

几人对李靖、苏定方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是对司马复在军营离奇的经历而拍手叫好。

那常大人见向阳公子与司马复嫌隙已解,于是拉过向阳凑近耳边说道:“向阳,你这小子,你看看司马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你二人比试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若是司马少侠能赢了你,你便将“白虎”赠予少侠,如今司马少侠正缺一匹宝马,你何不借此“白马”结交于他,这次去伊州办事,若是司马少侠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何愁大事不成。”

向阳公子正有此意,于是起身说道:“今日有幸结识司马少侠,实在是大快人心,我向阳曾说过,若是司马少侠能胜的了我手中长槊,我便将“白虎”赠予他,愿赌服输,今后这“白虎”的主人应属于司马少侠”。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知道宁寨主为了向阳公子这匹马吃尽了苦头,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我岂能夺人所爱”,司马复连连推辞。

向阳公子再劝,司马复仍是不肯。

宁樊看看向阳,以为向阳酒喝高了,连这“白虎”都舍得送人,又看看常大人,只见常大人微微颔首,明白和向阳是想拉拢司马复,于是也上前劝司马复接受这向阳的一番美意,那马周见众人一致如此,也跟着劝说。

司马复一再推辞不过,又怕扫了其他人的兴致,于是说道:“那就依各位,算在下先借“白虎”一用,日后再归还于向阳公子”。

“好”,众人皆是高兴痛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等着酒喝的差不多之时,那常大人便诚意替向阳公子邀请司马复,此番向阳公子似乎是要去伊州办一件大事。

司马复一心想着要去伊州虎头村找仙儿,对于这些事情更是没有兴致,几番推辞不得,司马复明白自己得了人家这匹宝马,想要推却已是很难,本想说把“白虎”再还回去,但此时再讲这些实在是不识趣,便只好勉强应允,想着日后替这向阳公子办一两件事,也好还他个人情,反正也都是往伊州方向。

于是与那向阳公子约定,待自己先行找到人之后便去那伊州东曲楼找他。

就这样,司马复在马寨与几人畅谈通宵达旦,喝了一宿,待了一晚,第二日骑上了白马,辞别众人,往伊州去了。

伊州虎头村

“复儿、复儿、复儿,你在哪?”

“复儿,不要走,不要”,

“婆婆,婆婆,不要阿。婆婆,跟我走,好吗?”

“复儿,复儿,你去哪了?”

“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复儿……”。

断情谷的夜繁星点点,墨仙儿看到浩瀚的星空下,司马复在夜色下中的花海中翻飞,雀马鱼龙、白龙鱼服、风狂龙躁,不由自主自己的身体也飞舞了起来,跟随着复儿的吟龙剑法翩翩起舞,“凤附龙攀、鸾凤分飞、凤狂龙躁,二人如蝴蝶翻飞,又似双鱼戏水,相视一笑,突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匹白马,那马嘶吼着,嚎叫着,响彻整个断情谷,复儿见状冲了上去,丢下了仙儿,骑上了白马,那马如豹子一般速度冲向了崖边,一下跃了出去,跳下了山崖,复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复儿、复儿”,墨仙儿心如断刀,追过去,只看到山崖四周漆黑一片,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突然崖底出现一张人脸,人脸似雾似光影,慢慢看得清楚了,“婆婆”,“婆婆”,墨仙儿看清楚了,那是婆婆的样子,“仙儿,要好好活着,不要像我一样,记住了吗”,转瞬间,那张人脸又消失了,“婆婆”“婆婆”,整个山谷之中只听得仙儿的回声。

“婆婆”,墨仙儿伸手想要去抓住婆婆,脚底一滑,亦跌入了万丈深渊。

虎头村的夜,寂静、无声,巨大的星空犹如一个巨大老虎口,向墨仙儿张口就咬。

“复儿、复儿、婆婆”,墨仙儿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是被一场噩梦惊醒。

虎头村自从那土匪将野人领了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小星每日都会过来找墨仙儿,帮忙干活。

“小星,来,姐给你做了玉兰花糕,快来尝尝”,墨仙儿说道。

“好的”,不等墨仙儿盛到碗里,小星便从竹蒲上拿了块塞进了嘴里,“哇,真好吃,仙儿姐姐,真的太好吃了,谢谢仙儿姐姐”,小星转着圈,蹦来蹦去的说道,连着几口将墨仙儿盛到碗里的花糕吃到肚子去了。

“仙儿姐姐,你知不知道,最近村里又出事了”,小星抹了抹嘴说道。

“什么事”,墨仙儿说道。

“好像昨天晚上那个宋员外家的一个宝贝被人盗走了,还报了官”,小星说道。

“哦,这虎头村怎么又出了贼了,小星,你一个小孩子,可得当心了”,墨仙儿说道。

“是阿,仙儿姐姐,你教我武功吧,村里村外的人都说你是美霸王,武艺高强,以后若是有人欺负小星,小星就可以对付他,而且等小星学会了武功还可以保护仙儿姐姐。”

墨仙儿微微笑道:“小星,姐的武功哪里算高呢,婆婆的武功才叫高呢,还有复儿,他的武功虽然不如我,但是假以时日,应该要超出我许多才是”。

“仙儿姐姐,你说的婆婆是谁,还有,那个复儿是不是和我一样大”,小星好奇的问道。

“他们两个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墨仙儿说道。

“哦,那小星算不算仙儿姐姐最亲、最亲的人”,小星说道。

“小星也算,你若是有心要学,我便教你几招防身”。

“真的吗”,小星说道。

“当然是真的”,墨仙儿摸着小星的头说道。

狮子寨中。

力哥与众兄弟重新制作了一面大旗,上书《顺天》,山寨里的众兄弟望着这面大旗,顿时觉得山寨内有了生气。

自从抓了这野人回来,再也没有兄弟闹着走的,大家都瞅着力哥,指望着力哥拿着主意,众兄弟们给野人好好的洗了个干净,穿了新衣服,又好好将野人装扮了一番,力哥又拿了身铠甲骗着野人穿了上去,酒肉奉上。

说也奇怪,这野人平时是什么话也不说,但你若提“李将军”,这野人便会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不是李将军、不要害我”,除此之外,便没有第二句。

要说力哥心里亮堂的很,这帮兄弟们平时做土匪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让他们回去种田,过那种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日子,谁都受不了,还不如叫他们去死了,如今,众兄弟们看到了发财的机会,都盼着能再干一番大事,荣华富贵,这个时候就算是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估计也是赶不走了。

待那野人吃饱喝足,力哥靠近,凑上前问道。

“李将军,我是蒋力,你还记得我吗”,力哥在野人耳边问道。

野人怔了一下,迅疾又跳了起来,嗷嗷大叫:“我不是李将军,我不是李密、不是李密、不是李密……不要害我、不要害我”,一边撕扯着自己的铠甲,又将刚刚放在嘴里的鸡肉吐了出来。

“啪”,力哥一掌打在了野人的脸上,野人的脸上现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野人被打的一愣,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一会儿对自己这么好,又为什么要打他。

“给我狠狠的打”,力哥说道。

众土匪冲上来拳打脚踢,直打的野人嗷嗷大叫。

待兄弟们打累了,力哥拉起野人说道:“说,你到底是不是李将军”。

“我不是李将军,我不是李密,不要害我、不要害我……”,野人依旧是胡言乱语一番。

“给我狠狠的打”,力哥喊道。

众人对野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的天昏地暗,野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力哥拉起瘫倒在地的野人说道:“你究竟是谁?是不是李将军”。

“我不是李将军,不要害我、不要害我……”,野人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李将军,知道了吗,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是将军才能穿”,力哥喊道。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我不是李将军”,野人说道。

“啪、啪、啪”,力哥三掌打在野人脸上,“现在知道了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李将军,说,我就是李将军,来,听话,说,说了,这个鸡腿就给你”。

野人疯疯癫癫的喊了句,“李将军,李将军,我就是李将军”。

力哥将鸡腿给了野人:“对,你就是李将军”。

野人拿过鸡腿,狼吞虎咽,三口吃完。

“对,你就是李将军,告诉我你就是李将军,说,说完这块鸡腿也给你”,力哥说道。

“李将军,我就是李将军,我就是李将军,哈哈哈哈,李将军,我就是李将军”,野人疯疯癫癫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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