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公主说的太高兴,说完后才察觉这厅堂静悄悄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皱着眉头问道:“怎的不说话了?”
沈洛微微一笑道:“公主,您说就好,我等在旁听着。”
看着旁边太子面不改色,沈洛由衷佩服他的忍耐。
乔玄大概是知道的,然而不好意思当面提出,只能拐着弯的赔礼道歉:“太子殿下,舍妹自小娇宠着长大,言语天真了些,冒犯之处还请不要计较。”
“三殿下,这有何可计较的呢?”梁长瑾微微一笑,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半分不乐,眉梢甚至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们晋国最近研制出的脂粉确实是比我等宫廷秘制的要好,承认不如你们的好,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梁长瑾一边说一边拧开了一个淡青色的琉璃盒子,小尾指轻轻挑出一点,细细闻了闻,那股子淡淡的香气果然有些熟悉。
“这些胭脂水粉,可是公孙姑娘独自研制的?”
梁长瑾风流的眉梢微微一挑,似乎带着某种挑 逗撩拨的意味。
他容貌本来就精致,天生病弱苍白的脸色,添上这么一抹风流气韵,可真是天生天养的名士风流了。
自诩见过许多美男子的公孙华,被这么一撩拨,心跳都漏了好几拍:“确实是我独自研制的,其中一些配方,自从古书上得来的灵感。”
之前好几次抄袭被爆出,公孙华心里已经有些怕了,因此说这些话也格外的谨慎了些。
“那可真是巧了!”
梁长瑾淡淡一笑,指着莹白色的茉莉香粉道:“这些东西我名下的几间坊间也都有了,研制的方子还没有正式敲定,之前我曾试过,用着跟你送的这些别无二致,你说是不是缘分啊。”
此话一出,整个正厅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出声的,公孙华脸色已经彻底僵了,连挤出个笑容来都不敢。
“公孙姑娘,不知你能否解释解释,为何你行为作态,以及弄出的各种东西会和我这边的东西会这么相似~”
梁长瑾唇角微微挑起一抹上扬的弧度,似是嘲讽,带着说不出的说不出的微妙意味。
两人身份阶级天差地别,就算穿越的身份暴露了,梁长瑾也没什么可怕的,因此说出这些几乎是暗示着同为穿越者的话,他没有半点压力。
如果有需要的话,梁长瑾有的是手段弄死公孙华。
“也许我们看的古书书籍是同一本书,都用了上边的方子。”
公孙华大脑当机之后,勉强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问题。
只是这心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
“这可就奇了怪了,刚才公孙姑娘不还说这胭脂水粉的方子是你自个儿自己研制的吗?”
慢慢喝了杯茶,梁长瑾幽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些姑娘为了能够出名出头,不惜弄虚作假,明明没有那份才华,偏偏要装出一副精彩绝艳的样子来,殊不知这东施效颦的作态,着实就像那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这话说的实在太毒,红玉一行三人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毕竟他们三人都是晋国来的,出于外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梁长瑾这样讽刺他们,说到底丢的也是他们晋国的脸。
“太子殿下,年轻姑娘虚荣心强烈了些,也是情有可原,此等事情,也不过是鸡毛蒜皮一样的小事,何足挂齿!”
乔玄终究还是有些心软,看公孙华着急难过的都要哭了,还是忍不住帮着说话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梁长瑾正色一肃,看了一眼红玉,淡淡的道:“刚才红玉公主说了,你们晋国皇商即将到我大乾做生意,其中就有这脂粉生意……”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在场诸位都是聪明人,能够听得出话里的未尽之意。
自古以来,做女人的生意最赚钱,特别是这胭脂水粉的生意,他自从穿越之后一直暗地里捣鼓各种生活日用品,如今总算研制出来比市面上好很多的胭脂水粉,他还指望着将这生意做大,以此成为自己的一条财源。
皇室子弟利用身份的便利,独占生意的大头,这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了。
乔玄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通商的商品中,就减少胭脂水粉一项,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虽然表面说的风青云淡,然而,实际上乔玄心疼的很,放弃这胭脂水粉的生意,长久下来,损失的钱财是以万两记的。
“你是……难道你也是……”
公孙华如今已经有些懵了,反应过来之后,看着梁长瑾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惊吓。
“什么是不是的?姑娘你在说什么?这些都是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而且著作此书的还是我皇室中人。 ”
梁长瑾嗤笑一声,回过头对身边的沈洛道:“你婚期将近,这几日也别折腾了,好好在家安分待着,这几日京城乃是多事之秋,等你过门之后,能够光明正大进宫后咱们再继续说那事。”
沈洛看着梁长瑾毫不留情地开怼公孙华,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幸好她也就刚穿越过来时候浪了一阵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转为低调,要不然现在被怼的,大概就是她本人了。
“没问题。”沈洛很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七星连珠要到年尾才出现,现在着急也急不来。
公孙华装逼被拆穿,整个人尴尬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全场人都面色如常,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将映在原地,难堪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几位殿下,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忙,先行一步了。”
公孙华忍着难受,恨不能直接落荒而逃,就连说出这话都已经用了全部勇气。
“要走就走吧!”沈洛笑了笑,直接一挥手就放人走了,公孙华几乎是落荒而逃。
公孙华走了,乔玄和梁长瑾也走了,两人似乎有其他事情,先行一步走了,沈洛没有挽留,由着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