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七言绝句对仗工整,深和我意……”
梁长瑾面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只是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用看戏子的眼神看着她。
说实在话,这一副姿态摆的实在是嘲讽力十足,沈洛都隐约看到这位青萱姑娘眼底掩藏的怒火了。
哈哈哈,原以为不解风情的木头就司烨一个,看来这万花丛中过的梁长瑾,有时候也会不解风情啊。
“公子,我们后面还准备了红烛美酒,今夜是您和青萱姑娘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你看……还是抓紧时间去和青萱姑娘谈心去吧!”
跟在后青萱后边的小厮殷勤讨好的提议道。
这讨好的样子,像极了摇尾巴的狗。
“先别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姑娘,姑娘如果回答的上来,我自然就跟姑娘去了!毕竟姑娘也勉强算得上有些姿色,和你这人春风一度,也不算吃亏。”
梁长瑾笑得又邪气又坏,一般做出这种表情,就会给人一种冷嘲热讽的感觉。
青萱强忍着憋屈,维持着表面人设问道:“请公子问。”
“姑娘出自官宦之家,精通诗词歌赋,这诗词歌赋的好坏水准,想必还是能看得出来,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写的那篇七言绝句不过是泛泛之做,请问姑娘想到要怎么会选中我呢?”
梁长瑾抚摸着手中的玉骨扇,指骨分明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扇骨,“我也可以肯定,那些个诗词篇章中,也绝对有比我更出色的作品,选中我……是巧合呢,还是姑娘有所意图?”
青萱一听这话,顿时皱了眉头,怒气上头的她,清冷的眸子也染上了情绪,不负之前的高冷。
“公子,既然选中了你,自然是因为你的作品最符合我的心意!况且来这儿的人,大部分都不过是酒囊饭袋之辈,还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愤怒的解释,听起来颇为合理呢。
只是在场的诸人都不是什么傻子,别的不说,红玉公主写的,公孙华写的,还有一个沈洛写的,这些人写的最差的,至少还能入目,结果通通都被一竿子打翻了!
“能够把我这种酒囊饭袋评为最佳之选,足以看的出来青萱姑娘你才华也高不到哪去!”
梁长瑾呵呵一笑,拿起笔墨刷刷写下一篇诗,这写的正是刚才公孙华写的那一首。
“你自己看看,这首诗,正是我的同伴写的,只要是读过书的人,都该知道我写的跟这首写诗的差距,明珠在前,姑娘偏偏选了我,要说没打什么歪主意,我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下子,青萱的脸色是真的铁青了。
“那首诗写的再好,我只觉得你这首更合心意,个人喜好不同,公子何必如此贬低污蔑奴家?”
沈洛这下子是真的听不下去了,蛛丝马迹中分析,这白云楼确实有猫腻,之前原本以为只是炒作一番捞点名气捞点银子,现在看来,人家真正的目的是接近太子
“姑娘,想必你也不是什么林城同知之女吧?你看你一会儿,我一会奴家的,显然就是习惯了颐指气使,没有一点书香女子的温婉不说,你身上的气息……”
沈洛在这人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药香,这气味闻着……像是习武之人常用来补气血的活络丹。
弱女子习武?
故意接近梁长瑾?
“这白云楼当真是个藏 污 纳 垢之所,看起来真是颇为无趣啊!咱们走吧!”
早就忍无可忍的司烨,从椅子起来,拉着沈洛的手就要走,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想出风头没出成的公孙华临走前呵呵冷笑讽刺:“当了婊 子就别立牌坊,肚里没几滴墨水,诗词好坏都分不出来,还装什么风雅之辈!”
青萱怒火中烧,偏偏拿这些人没有半点方法!
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白云楼,青萱眼底逐渐凝聚挥之不去的阴霾沉冷。
老 鸨看到他们一行人出去后,脸色大变,急匆匆上来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走了?”
用了多少暗线,才促成了这一场香艳偶遇,结果人家就直接走了?
要知道今晚的一切,请了多少托花多少银子费了多少心思!
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被人看破了!”
青萱将破绽之处说出来,老 鸨也只能默默叹气了,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真出了一个真才实学之辈。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青萱气的咬牙切齿,抬起一脚踹翻梁长瑾刚才专座的桌椅,哗啦啦的砸了一地木头木屑碎瓷片!
“得赶紧把这事告诉青枫青兰,趁通天馆的人还没有彻底获得太子信任之前,把我们的人安插 进去!”
……
另一边,出了白云楼的几人,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刚才的事儿,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出一点破绽之后,再抽丝剥茧的分析下来,才发现……
很有可能是他们刚到了这秦楼楚馆一条街的时候,就已经被安排上了!
包括那一月一度的花魁竞选,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眼球注意,那些个飞奔着看热闹赶场子的人,就是托……
而大家正好出来放松,没有一点防范,很容易就中招了!
“也不知道这是谁安排的这么傻逼的局……真以为我那么好算计吗?”
梁长瑾呵呵冷笑,心里一万分嘲讽鄙视布下这局算计自己的人。
还要再狠狠嘲讽几句以泄心中怒火的梁长瑾,看到前方一幕后,突然停住脚步不动了!
“你怎么了……”
沈洛注意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前方不远处,身穿月牙色直坠的书生,正满脸愤怒指责一身横肉的混混:
“你们怎可如此过分!这姑娘都已经要卖身葬父了,你们还要把她哥哥欠的赌债推到她头上!是不是一定要逼死她才满意?”
书生身形挺拔瘦削,眉目精致,皮肤白 皙,一身气质如兰般高洁,即使怒气冲冲,也依旧斯文有礼。
梁长瑾看着眼睛都亮了,不顾身边还有几个同伴,闲庭信步般走了过去跟那白衣书生搭讪:“这位仁兄,你为何如此气愤……”